[解題]
本書通覽日本國從神世十二代至人王凡百代之歷史,特別是佛教傳來以來,邊注目著真言宗之位置,邊示其乃惡法之現証。以「夫-----」開始者,在示此書乃重要之法義書也,此從付有副狀亦可推得。內容首先示日本國之地理構成,然後舉其國神世時之國主天神七代及地神五代,次示人王初代神武天皇以來之天皇,並以佛教傳來之歷史重點與該時代之天皇為主。即示十六代應神天皇乃八幡大菩薩,三十代欽明天皇之時佛教傳來,三十三代崇峻天皇、三十四代推古天皇之時代盛弘又三論宗、成實宗渡來,三十六代皇極天皇之時禪宗傳來,四十代天武天皇時代法相宗,四十四代元正天皇時代『大日經』,四十五代聖武天皇時代華嚴宗,四十六代孝謙天皇時代律宗與『法華經』傳來。然後五十代桓武天皇時代最澄止南都六宗而建立天台法華宗,五十二代嵯峨天皇時代空海弘真言宗,五十五代文德天皇時代慈覺、智証將真言帶進叡山,此後叡山變成法華、真言兼學。進而示,然八十一代安德天皇時代,叡山從五十五代座主明雲之後一向成為真言宗,此故安德天皇被源賴朝所亡,而八十二代後鳥羽天皇、八十三代土御門天皇、八十四代順德天皇於承久之亂遭北條義時所滅。鑑於以上之歷史,所謂八幡大菩薩之百王思想未盡而天皇已滅之異常事態之根本原因,全歸咎於信奉真言教之故也。更對由此等現証可明白其乃邪義之真言宗加以批判,而此批判之聲應亦已及於國主,然不但不用,還令法華經之行者值種種大難故,後生墮無間地獄,現身則此國當為他國所亡,這樣加以警告。又述云,此國現修羅道之事雖暫時感到悲傷,但若想到如經文所示,因此事『法華經』終將廣宣流布,則乃可喜之事也。
再者,本信之內容與建治三年八月二十一日之「1277.8.21 兵衛志殿御返事」有一致之部分〈「神國成為佛國之事,請對照給令兄右衛門大夫殿之信來心得」、「今代之日本國將被他國所奪之事」等〉,令人想到兩者之關聯。那麼就如『日蓮聖人遺文研究』所推測的,對告當為池上大夫志宗仲。
[年系]
真蹟本書末尾有欠失,見不到年次之記載。『境妙庵目錄』為建治元年〈文永十二年〉二月日,『日諦目錄』、『日明目錄』、『縮冊遺文』為建治元年,『定本』為文永十二年二月,『新定』為建治元年〈或文永十二年二月〉,『對照錄』為「弘安元年
或謂建治三年八月」。又『日蓮聖人遺文研究』〈第二卷九一頁以下.岡元鍊城著〉,認為本書相當於建治三年八月二十一日「1277.8.21 兵衛志殿御返事」之「神國成為佛國之事,請對照給令兄右衛門大夫殿之信來心得」所記述之書信,而將本書之年系作為建治三年八月二十一日。今以『對照錄』、岡元說之建治三年八月為佳。
[對告]
池上宗仲。『境妙庵目錄』、『縮冊遺文』、『御書略註』作為「上野太郎時光」。文中無特定對告者之記述。『日蓮聖人遺文研究』〈第二卷一九四頁〉從本書與「1277.8.21 兵衛志殿御返事」之關聯而推定為池上大夫志宗仲。認為兩者確實有關係,以其說而編為池上宗仲。
[真蹟]
真蹟四十四紙〈自第一紙至四十三紙與副狀一紙〉,京都府妙顯寺藏。
神 國 王 御 書 建治三年八月頃 五六歲
夫以(仔細思索一下),則日本國亦云水穗國,亦云野馬台,又云秋津島,又云扶桑等。六十六國、二島(壱岐、对馬),以上六十八個國。東西三千餘里,南北則不定也。此國有五畿七道(古代日本之行政區分)。五畿者,山城、大和、河內、和泉、攝津等也。七道者,東海道十五個國、東山道八個國、北陸道七個國、山陰道八個國、山陽道八個國、南海道六個國、西海道十一個國。西海道亦云鎮西,又稱太宰府。以上此國也。
若尋國主則神世十二代,天神七代及地神五代也。天神七代之第一代,國常立尊;乃至第七代,夫伊奘諾尊及妻伊奘冊尊也。地神五代之第一代,天照太神,伊勢大神宮之日神是也,伊奘諾尊及伊奘冊尊之御女也。乃至第五代,彥波瀲武鸕鶿草葺不合尊,此神第四代之彥火火出見尊之御子也,母龍女也。以上地神五代。以上十二代,神世(神治之時代)也。人王大体已近百代歟。其第一代之王,神武天皇,此王地神第五代彥波瀲武鸕鶿草葺不合尊之御子也。乃至第十四代,仲哀天皇(八幡大菩薩之御父)。第十五代,神功皇后(八幡大菩薩之御母)。第十六代,應神天皇,為仲哀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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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功之御子,今之八幡大菩薩也。乃至第二十九代,宣化天皇也。至此時代,月氏漢土雖已有佛法,然尚未傳至日本國。
第三十代,欽明天皇,此皇第二十七代繼体天皇之御嫡子也,治世三十二年。此皇治世之第十三年〈壬申〉十月十三日〈辛酉〉,百濟國之聖明皇,獻上金銅之釋迦佛。今日本國之上下萬人一同稱其為阿彌陀佛者,此也。其表文(上表之文)云「臣聞萬法之中佛法最善。世間之道佛法最上。天皇陛下亦應修行。故敬捧佛像、經教、法師而附使貢獻。宜信行者」〈以上〉。然而欽明、敏達、用明三代三十餘年之間並未尊崇。其間雖有樣樣之事,其時之天變地夭雖亦似今代,然今之災又是其時所不能比之劇大之變夭也。
從第三十三代崇峻天皇之御代開始,佛法才為我朝所尊崇,而於第三十四代推古天皇之御代盛弘。此時謂三論宗和成實宗之宗初傳於日本。此三論宗無論於月氏、於漢土、於日本均為大乘宗之始。故亦云為宗之母、宗之父也。人王三十六代皇極天皇之御代,禪宗傳來。人王四十代天武天皇之御代,法相宗傳來。人王四十四代元正天皇之御代,大日經傳來。人王四十五代聖武天皇之御代,華嚴宗弘通。人王四十六代孝謙天皇之御代,律宗和法華宗傳來。然而唯弘律宗,天台法華宗並未弘通。
人王第五十代桓武天皇之御代,有名最澄之聖人。最澄自己看出法華宗,不僅讓俱舍宗、成實宗、律宗、法相宗、三論宗、華嚴宗等六宗認錯,亦知漢土有名大日宗(真言宗)之宗。同桓武天皇之御代,【最澄】渡漢土而習渡四宗於日本,所謂法華宗、真言宗、禪宗、大乘之律宗也。然而只弘通法華宗和律宗,並未弘禪宗。削真言宗之宗字,並只許為南都七大寺等之諸僧灌頂。然而世間之人人不知此是何故。當時之人人云,此最澄於漢土委細習得法華宗,而對真言宗未詳知者歟,這樣推測。
同桓武天皇之御代,謂空海(弘法大師)之人渡漢土修學真言宗。然未在桓武天皇之御代歸朝,而於人王第五十一代平城天皇之御代歸朝。五十二代嵯峨天皇之御代,弘仁十四年〈癸卯〉正月十九日,賜給東寺作為真言宗之住處,號護國教王院。傳教大師御入滅一年之後也。人王五十四代仁明天皇之御代,圓仁和尚(日本天台宗延曆寺第三代座主慈覺大師)渡漢土,重習渡法華、真言之二宗;並於人王五十五代文德天皇之御代仁壽及齊衡(年號)年間,造金剛頂經之疏七卷、蘇悉地經之疏七卷合計十四卷,並同大日經之義釋(善無畏著),號為真言宗之三部,又於比叡山內建立總持院開始弘通真言宗,就是此時之事也。叡山亦許真言宗之弘通故,天台之座主於是兼法華宗和真言宗兩方之座主。然而言法華宗如月,真言宗如日故,世間之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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遂認為真言宗略勝一籌。然而天台之座主既兼學法華和真言兩方,於是叡山之大眾亦又如斯。同文德天皇之御代,名圓珍和尚(延曆寺第五代座主智証大師)之人御入唐,於漢土修學法華、真言兩宗,於同文德天皇御代天安二年歸朝。此人在本朝不僅從叡山第一之座主義真、第二之座主圓澄及別當光定(最澄之弟子,延曆寺之別當)、第三之座主圓仁等處究習法華、真言兩宗,又亦修學東寺之真言。其後渡漢土研學法華、真言兩宗。今三井寺(園城寺之別名)之法華、真言之元祖智証大師,此也。以上四大師也。總之,日本國之真言宗有八家。東寺之五家(指空海、常曉、圓行、惠運、宗叡等五人)以弘法大師為本(元祖),天台之三家(指傳教、慈覺、智証)以慈覺大師為本。
人王八十一代,安德天皇也,為父王高倉院(八十代高倉天皇)之長子,母是太政入道【平清盛】之女建禮門院也。此王元曆元年〈乙巳〉三月二十四日,【於源平(源賴朝和平清盛)會戰中】御崩於八島(屋島,位於今香川縣高松市之東北部,古時為一島嶼)之海中。此王為源賴朝將軍所攻,而成為海中之魚之餌食。人王八十二代云隱岐法皇(後鳥羽院),高倉天皇之第三之王子,文治元年〈丙午〉御即位。八十三代,阿波院(土御門天皇),隱岐法皇之長子,於建仁二年繼位。八十四代,佐渡院(順德天皇),隱岐法皇之第二王子,於承久三年〈辛巳〉二月二十六日繼承王位,同年七月遷往佐渡島。此八十二、三、四代之三王,父子也。為鎌倉之右大將(源賴朝)之家人(家臣)北條義時所攻,而被遷往隱岐(今島根縣東北部之隱岐諸島)、阿波(今德島縣之阿波)、佐渡(今新潟縣之佐渡島)。
此日蓮大疑云,云佛者三界之國主,大梵王、第六天魔王、帝釋、日月、四天、轉輪聖王及諸王之師也、主也、親也。三界諸王皆是自此釋迦佛分給國土,而作諸國之總領、別領等之主。故梵天等將此佛或作成木像,或畫為畫像等而尊崇之。若須臾相背【佛之教】,則梵天之高台(梵天之住處高台閣)當崩,帝釋之喜見(帝釋之居城喜見城)當破,輪王之王冠亦當落地矣。云神者,又國國之國主等崩逝後,被尊崇如生身者也。神又為國王、國人之父母也、主君也、師匠也。若片時違背,則國不能安穩。若尊崇之,則國消三災拂七難,人無病而持長壽,後生當成為人天、三乘及佛矣。
而我日本國,一閻浮提之內,勝月氏漢土,超八萬國之國也。其故,月氏佛法所弘之國,依西域記等之記載,但七十餘國也。其餘皆外道之國也。漢土之寺,十萬八千四十所也。我朝之山寺,十七萬一千三十七所。此國和月氏漢土相比的話,如同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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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島(在今靜岡縣之東南部)之對日本國。然若計算寺院之數的話,則和漢土月氏有雲泥之差別也。彼又大乘之國、小乘之國、大乘亦權大乘之國(即使是大乘之國也是權大乘之國)也。此則每個寺皆習八宗十宗,家家宅宅(各宗各派)皆讀誦大乘。彼月氏漢土等用佛法之人,千人中一人也。此日本國則外道無一人。又就神言,日本國之神,第一天照太神,第二八幡大菩薩,第三山王等之三千餘社。晝夜守護我國,朝夕觀注著國家。又云天照太神浮影於內侍所(安奉三種神器之一的八咫鏡[咫為周代長度單位,一咫等於八寸]之宮殿)之明鏡,尊崇於大裏(天皇之御殿),八幡大菩薩則捨寶殿而棲於主上(國主)之頂。
云佛之加護,云神之守護,為何彼安德【天皇】和隱岐【法皇】和阿波【院】、佐渡【院】等之王會被相傳之所從(代代侍奉之家臣)等所攻,或被殺,或被流放於島,或成為鬼,或墮於大地獄呢。日本國之叡山、七寺、東寺、園城等之十七萬一千三十七所之山山寺寺,即使行細小之佛事,也必皆「天長地久(國家繁榮)、玉体安穩(天皇安泰)」這樣來祈念。加上八幡大菩薩特別有天王(天皇)守護之大願,入人王第四十八代高野天皇(孝謙天皇)之玉体而云「我國家開闢以來,未有以臣為君之事也,天之日嗣必立皇緒(皇位必立天皇之血脈)」。又大神(天照太神)交付行教(平安時代初期三論宗之僧)云「我有百王守護之誓」。因此自神武天皇以來至百王(百代之王),縱使有何事,玉体也不會有災,也不會有傾王位之人。所謂一生補處(次生將繼佛位)之菩薩不中夭,聖人不橫死。而為何彼彼之四王不僅王位不保,國亦被奪,還命喪海中,身入島島呢。天照太神未入替玉体歟。八幡大菩薩之百王守護之誓是如何了呢。
又,安德天皇之御代,叡山之明雲座主成為御師(國師),太上入道清盛及平家一門捧怠狀(謝罪狀)云「如彼以興福寺為藤原氏之氏寺,以春日神社為藤原氏之氏神,以延曆寺號平氏之氏寺,以日吉神社號平氏之氏神」。叡山以明雲座主為首,三千人之大眾行五壇之大法(設五大壇以五大明王為本尊,為兵亂鎮定、息災、增益而修之密教之祈禱法),大臣以下家家供養尊勝陀羅尼、不動明王(真言宗之本尊之一種),奉幣帛於諸寺諸山,行一切大法秘法之祈禱。又承久會戰之時,召集天台座主慈圓、仁和寺之御室道助、三井寺等之高僧,傳於日本國之大法秘法無殘留地舉行。承久三年〈辛巳〉四月十九日行十五壇之法,天台座主慈圓行一字金輪法等。五月二日,仁和寺之御室道助於紫宸殿(皇宮之正殿)行如法愛染明王法(以愛染明王為本尊依如意寶珠法而修之真言之秘法)。又六月八日,御室行守護經法。以上四十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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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高僧行十五壇之大法。此修法之舉行,在日本第二度也。權大夫北條義時殿不知此事故,並未行御調伏之修法。又假設即便有行,則無論怎麼行也無法超過朝廷方所行之大法秘法及行此大法秘法之高僧等。云佛法之御力,云王法之威力,朝廷方乃國主也,為三界諸王所守護。而北條義時乃日本國之民也,僅有小鬼神之守護,代代之所從,重重之家人(是代代朝廷之臣下源賴朝世世之家臣)也。譬如用王威來攻民,就有如鷹之取雉,貓之食鼠,蛇之吞蛙,師子王之殺兔一樣。這麼容易之事,為何朝廷方輕率地就祈於天神地祇,並驚動佛菩薩呢。師子王捕兔有必要精進乎,鷹食雉有必要祈禱乎。即使什麼也不祈,以大王之身要滅民,有如大水之消小火,大風之捲小雲也。又如於大火加枯木,於大河下大雨,於王法之力合行真言之大法秘法,令梵王和帝釋拔取賴朝和義時之本命(命)和元神(魂)之事,就譬如取醉於古酒者之命,蛇之奪蛙魂一樣。寫上賴朝和義時之御魂、御名、御姓,踏於諸尊、諸神等之御足下而來祈調伏故,無論如何也可挺得住,然是什麼原因朝廷方竟連一年、一個月也無法延,僅一日、二日即滅亡矣。成為佛法流布之國之國主之人人,應好好思案,亦奠定後生,而來御祈歟。
而日蓮於此事有疑問故,自幼少之頃即對顯密二道及諸宗之一切經,相稱地或從他人學習,或自己開見,而勘見故,所以知其理由矣。欲看自己之臉當賴明鏡,而推量國土之盛衰則沒有比佛鏡(佛法之明鏡)更勝的了。開見仁王經、金光明經、最勝王經、守護經、涅槃經、法華經等諸大乘經時,可見到有依佛法而國盛人長壽的,又有依佛法而國亡人短壽的。譬如水能載舟也能覆舟,五穀雖養人但亦能損人。小波小風難損大船,大波大風則小舟易破。王法之曲如小波小風,難【亡】失大國和大人。佛法若有失【誤】則如大風大波之破小舟,國破之事無疑也。佛記(未來記)云「於我滅後末代,惡法惡人雖可亡國,然即使欲【滅】失佛法也無法【滅】失。譬如以三千大千世界之草木為薪,欲燒須彌山然不能燒,可是劫火(壞劫之時所起之火)之時,自須彌山根,出大豆般之火,可燒失須彌山一樣,我法(佛法)亦又如此。惡人、外道、天魔、波旬、五通(外道之五神通)等所不能破;如佛如六通羅漢,三衣(僧侶所着之大衣、上衣、中衣)如皮裹身,捧著鐵鉢行托鉢之持戒之僧等,和如大風之屈服草木之高僧等,當失我正法。其時,梵釋、日月、四天發怒,令其國起大天變大地夭等而諫之,若不受諫則於其國內起七難,父母、兄弟、王臣、萬民互為大怨敵,如梟鳥食母,破鏡【獸】害父,令破自國,終當令他國責其國」。
今日蓮以一代聖教之明鏡來浮見(照見)日本國【之現狀】,則此鏡所浮(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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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人人乃國敵、佛敵之事無疑也。一代聖教中法華經乃明鏡中之神鏡也。銅鏡等雖浮人之形,然未能浮心。法華經不只浮人之形,亦能浮心,又不只浮心,更無曇地(清楚地)鑑給先業(前世之業)和未來。若見法華經第七卷之如來神力品,則云「於如來滅後
知佛所說經 因緣及次第 隨義如實說。如日月光明 能除諸幽冥 斯人行世間 能滅眾生闇」。文心(經文之意),說此法華經一字一句之人必是能善辨一代聖教之淺深及次第者。譬如以曆(年月日)之三百六十日來想,若一日相違(有誤)則萬日俱當返逆矣。三十一字相連之和歌,若即使一字一句相違,則三十一字共不成歌矣。設即使讀誦一經,但若迷惑於始自寂滅道場【之華嚴經】終至雙林最後【之涅槃經】之次第和淺深,則其人自身縱使不作五逆也會入無間地獄,而歸依此人之檀那亦當會墮阿鼻大城。何況智人一人出現而辨一代聖教之淺深勝劣時,相傳元祖之迷惑之諸僧等,或成為國師,或成為諸家之師之人人,自己之疵顯現上,嘆遭人所輕,當對上舉之一人之智人,或【讒】訴於國主,或唆使萬人謗之。其時守護【佛法】之天神等滅亡其國之事,就如大風之裂芭蕉之葉,大波之破小舟一樣,可以見到經文這樣說。
無量義經對始自寂滅道場【之華嚴經】終至般若經之一切經,或舉【經】名,或限年紀(年數,指四十餘年)而定為未顯真實矣。涅槃經為佛最後之御物語(所說之經),就始自初成道以來五十年之說教之御物語,同無量義經【所說的一樣】,定四十餘年【之經經】乃邪見之經,而號法華經為我之主君【之經】。中(無量義經和涅槃經之間)有法華經而下給「已今當」(法華經乃超過「已說之爾前經、今說之無量義經、未來當說之涅槃經」之三說)之勅宣,多寶、十方諸佛加判(加証明)而各各還本土,月氏付法藏之二十四人但弘通小乘、權大乘而不宣給法華經之實義(真實之義)。就譬如日本國之行基菩薩(奈良時代之僧)和鑑真和尚雖知法華經之義然不弘通一樣。漢土南【三】北【七】之十師於內(內心)不辨佛法之勝劣,於外(弘經方面)則迷惑於【諸經之】淺深。又三論宗之吉藏、華嚴宗之澄觀、法相宗之慈恩,此等之人人雖內迷外亦不知(內心迷於佛法之勝劣,於弘經方面亦不知諸經之淺深),然乃道心堅固之人人故,捨名聞(名聲)而付(隨從)天台【大師】之義。因此,此人人是會依懺悔之力而離生死【之苦】呢,還是又因謗法之罪重而懺悔之力弱,而如阿闍世王、無垢論師等墮於地獄呢,實不知也。
善無畏三藏、金剛智三藏、不空三藏等三三藏,一切真言師稱,乃大日如來以來五代、六代之人人,即身成佛之根本也。日蓮勘云,【此三三藏】偷法之元師也,盜人之根本也。此等三人自月氏攜來大日經、金剛頂經、蘇悉地經等於漢土。此經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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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華嚴、般若、涅槃經等上,又若相對於法華經則七重下劣也。此,經文赫赫明明也。而善無畏來到漢土,見到天台大師之摩訶止觀等三十卷,舌顫心驚,若不及法華經則我經(真言之教)難弘通,若說大日經等勝則明顯是妄語,該如何做才好呢這樣思量時,遂想出一深遠之大妄語。所謂,大日經三十一品對照於法華經二十八品及無量義經三品,【身口意】三密中之意密同於法華經,【大日經】又加印和真言,【所以】法華經是略【說】也,大日經是廣【說】也。【這樣一來】大日經不入已說,不入今說,又外於當說矣。以法華經為同伴而脫【法華經乃超過已今當】三說【之經】之【責】難,終用印和真言打落法華經而立真言宗。就譬如三女(妹喜、妲己、褒似)成后而喪三王(夏桀王、殷紂王、周幽王)一樣。相當於法華經之流通分之涅槃經,第九之如來性品所記給之「我滅後,惡比丘等當滅我正法,譬如女人」,是也(正是此事也)。因此善無畏三藏被閻魔王所責,被用鐵繩縛住七大脈,雖好不容易才復活過來,然死時「黑皮隱隱,骨甚露焉」,無間地獄之前相,其之死骨顯給矣。人死後色黑者墮地獄,乃一代聖教所定也。金剛智、不空等又以此可知矣。此之人人【晚年】雖似有悔改,然似乎無強盛之懺悔歟。此,今之真言師又完全不知也。於此,【加護善無畏三藏等之】玄宗皇帝之御代喪亡之事,其不審(疑念)亦當消散歟。
於日本國又弘法、慈覺、智証,習傳此真言之謗法,而自身亦不知其乃謗法之事,其他之真言師亦不思其為謗法。雖暫時法華宗之人人有所諍論,然終天台宗漸漸衰微,自五十五代之座主明雲、人王八十一代之安德天皇以來,叡山於是一向成為真言宗矣。第六十一代座主顯真權僧正,得天台座主之名,然不只遷於真言宗,其後更捨法華、真言而一向成為謗法之法然之弟子矣。承久調伏(承久之亂時祈禱北條氏之調伏)之上眾慈圓僧正,是第六十二代及六十五、六十九、七十一代四代之座主,隱岐法皇之御師也。此等之人人【傳】善無畏三藏、金剛智三藏、不空三藏、慈覺、証智等之真言【之流】,器雖替然一之智水(器中之水同為真言之法水)也。又盜天台宗座主之名,知行(統治)法華經之御領【地】而成三千【之徒眾】之頭【領】,受仰為一國之法師,然卻以大日經為【根】本而用七重劣之真言並思為【比法華經】八重勝者,不僅是思天為地,誤民為王,誤石為珠,且更是言珠為石之人也。不僅成為教主釋尊、多寶佛、十方諸佛之怨敵,更是奪取一切眾生之眼目,閉三善道(修羅、人、天)之門,開三惡道(地獄、餓鬼、畜生)之道之人也。梵釋、日月、四天等諸天善神,如何可不罰此等之人呢,如何會守護仰此等之人之檀那呢。天照太神之內侍所、八幡大菩薩之百王守護之御誓如何會實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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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自且知此由以來,為一分之慈悲所催,已對多數之弟子大体說過此事,次第增長(漸漸地知道的人越來越多)乃至國主亦能夠聽到矣。國主原當是應以【道】理為親以非【道】為敵之人,然是怎麼回事呢,竟採納諸人之讒言而捨一人之余(日蓮之正義)。彼【漢土】之天台大師雖為南【三】北【七】之諸人所怨,然為陳隋二代之帝所重故,人人之怨遂薄矣。此【日本】之傳教大師雖遭南都七大寺之讒言,然為桓武、平城、嵯峨三皇所用故,怨敵遂難侵。今日蓮不僅為日本國十七萬一千三十七所之諸僧等所憎,亦不為國主所用故,萬民恨我之事超過恨父母之敵,勝過恨宿世之敵。結果,二度遠流,一度及於頭(及於斬首之座)。超過彼大莊嚴佛末法之世之四比丘(苦岸、薩和多、將去、跋難陀)及六百八十萬億那由他諸人之恨普事比丘一人,勝過師子音王佛末法之世之勝意比丘和無量之弟子等之責喜根比丘。想覺德比丘之遭責,不輕菩薩之被木杖所打,恐尚不及日蓮之受難歟。
若萬一日蓮是法華經之行者的話,則日本國之諸人後生墮無間地獄者暫置不論,【國主】現身失國遭他國所侵之事,將如彼【漢土】之徽宗、欽宗,如【月氏之】優陀延王、訖利多王歟。又其他之人人,或其身患白癩、黑癩,或染諸惡重病之事,當無可疑歟。若無其義(無這樣之現証),則又日蓮非法華經之行者也;而且,此身現身(今生)遭受白癩、黑癩等諸惡重病,而後生則當如提婆、瞿伽利等墮於無間大城矣。射日月之修羅,其矢還刺自己之眼;吼師子王之犬狗,己腹破矣。殺釋子之波琉璃王入水中之中之大火(在河畔酒宴時遭遇雷火),出佛御身血之提婆達多現身感阿鼻之炎。燒金銅釋尊之物部守屋被【聖德太子所射出的】四天王之矢射中;燒東大寺、興福寺之清盛入道,現身得了其身像著了火似的病。彼等雖皆大事,然和日蓮【受迫害】之事相比則小事也。連小事猶有驗(報應),大事如何會沒有現罰呢。
悅哉,如經文,生於五五百歲之末法而待廣宣流布。悲哉,當於鬪諍堅固之時,此國必成為修羅道。清盛入道和源賴朝者源平兩家之大將,其關係原本就如同犬狗和猿猴一樣。仇恨小人(身分卑)、小福(德少)之賴朝故,宿敵【清盛】入道一門滅亡上,至使無罪【且幼少】之主上(安德天皇)沈於西海之事,誠是可憐也。日蓮乃教主釋尊、多寶、十方佛之御使,於世間無一分之失者,卻非僅受憎於一國之諸人,且還如朝敵般被科以兩度之流罪,甚且於日中(白天)被牽引巡回於鎌倉之小路。此外,於小庵以釋尊為本尊安置一切經,不僅打壞其室,讓諸人踐踏佛像、經卷,還將其投入糞泥中,又取出日蓮放於懷中之法華經,並【以此經書】兇狠地責打日蓮之頭。此事非如何之宿意(從前以來之恨意),亦非目前之罪,只因弘通法華經而蒙之大科
神 國 王 御 書 一五
神 國 王 御 書 一六
也。
日蓮向天揚聲而申,拜見法華經序品,則梵釋和日月和四天和龍王和阿修羅和二界(欲界、色界)八番(欲界天、色界天、龍王、緊那羅、乾闥婆、阿修羅、迦樓羅、人王民眾)之眾和無量國土之諸神悉來集會時,聞已今當第一之說時,我等思欲如雪山童子以身供養,欲如藥王菩薩燃臂時,教主釋尊於多寶、十方諸佛之御前「今於佛前
自說誓言」這樣諫曉故,幸得順風,二處三會之眾一同放大音聲「如世尊勅 當具奉行(必守護法華經之行者)」而立誓者是如何了呢。唯於佛前如是申,而多寶、十方諸佛旋歸本土矣。釋尊御入滅後年久矣故,縱使於末代邊國有法華經之行者,梵釋、日月等若全忘了御誓而不給守護,則對日蓮而言,誠是一旦(一時)之歎也。無始以來,也有成為鷹前之雉,蛇前之蛙,貓前之鼠,犬前之猿之時。夢之代(如夢之世中)故,而認為是被佛、菩薩、諸天所欺騙者,這樣宜歟。比什麼都可嘆之事是,梵和帝和日月和四天等見捨(棄而不顧)【唱】南無妙法蓮華經之法華經行者之值大難,現身天之果報盡,如花之散於大風,如雨之自空而下「其人命終
墮阿鼻獄」之事,覺得誠是悲哀。設縱使彼之人人(諸天)以三世十方諸佛為同伴而申稱不知佛前之誓言,日蓮也要視其之人人為強敵。若佛不偏頗,則梵釋、日月、四天必當墮無間大城。若有恐於日蓮之眼和口,則應急急實現佛前之誓。日蓮之口[後欠]
又蒙送麥一櫃、鵞目(錢)兩貫、嫩芽一草袋,拜受了;乾飯、炒米各一紙袋,拜受了。本應對一一之御志來書完,然法門巨多故,就此留筆了。不可讓他門之人聽聞,書有大事(重要)之事(法門)也。
神 國 王 御 書 一七
神 國 王 御 書 一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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