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題]
正如宗祖自己稱本書為「勘文」一樣,雖非應幕府之請託,然卻是以勘文之意識來書寫,因此本書有一大部分為經文之引用。由客和主人之九個問答及最後之客之決意所構成。
第一問答,對客之「近年之天變、地夭、飢饉、疫癘之原因,及諸宗之祈願無驗者是為什麼呢」之疑問,主人回答云「世皆背正道,人悉歸惡教,故善神捨國而相去,聖人辭所而不還,是以魔來鬼來而起之災難也」。
第二問答,客尋問其証據, 主人示『金光明經』、『大集經』、『仁王經』、『藥師經』之文。
第三問答,對客之「世上佛法如斯之隆盛,何故云世人輕視一代之教廢三寶之跡哉」之疑問,主人示曰,佛法一見雖似興隆,但不辨邪正乃假之興隆也。
第四問答,客怒詰曰,以誰人謂惡比丘,請具体示之。主人述曰,法然之『選擇集』正是諸惡之根元也,修彼萬祈不如禁此一凶矣。
第五問答,對客之「誹謗曇鸞、道綽、善導、惠心、法然等淨土教之聖僧,非重罪乎」之詰問,主人示彼等乃不辨一代之權實且誹謗『法華經』之惡侶也,並舉尊崇淨土教而招致災難之故事。
第六問答,主人之主張大致理解了之客,卻又疑問云,釋門有出色的碩德,佛家有優秀的高僧,然至今未聞有進勘狀及上奏朝廷者,而汝以身分不相稱之賤身何故輕率地就吐莠言進勘狀呢,對此疑問,主人回答曰,予雖為無身分又智慧淺少之人,然為遁「佛法中怨」之責,遂決意呵責謗法也,接著示昔元仁年中延曆、興福兩寺上奏朝廷破折淨土教之先例。
第七問答,若然則應如何才能止災難呢,對客之此提問,主人回答云,須全力斷國中之法然一門,為了達成此目的,應如『涅槃經』所示的,國主一定要以勢力來驅逐法然一門。
第八問答,客猶疑曰,可是苟打辱佛子,豈非違背佛語而成墮獄之因乎,對此,主人答曰,我之意全非在輕侮佛子,完全只是在責備並禁止謗法也。
第九問答,客終於理解主人之意,而表明願止對謗法之施而令天下泰平。主人則悅其能夠領解,並再度強調為了防患三災七難內未顯之自界叛逆難、他國侵逼難於未然,應早退治謗法而速歸實乘之一善。
最後客決意,不僅自己要止謗法而信正法,還要誡他人之誤,而結束本書。
又本書之章節如下:
第一問答
災難之由來
第二問答
災難之經文証據
第三問答
謗法之相狀
第四問答
謗法之人與法
第五問答
災難之實例
第六問答
上奏之得當與否
第七問答
災難之對策
第八問答
謗法之禁斷
第九問答
對治謗法和立正安國
可依上之章節尋得本書之要點。
[書名]
依千葉縣中山法華經寺所藏真蹟之宗祖自筆之內題。
[年系]
「1269.12.8 安國論奧書」有「文應元年〈太歲庚申〉勘之。自正嘉始之,文應元年勘畢。-----其後以文應元年〈太歲庚申〉七月十六日,經宿谷禪門奉於故最明寺入道殿」。可以知道本書之年系為「文應元年七月十六日」。
[對告]
最明寺入道 = 北條時賴。「1269.12.8 安國論奧書」有「奉於故最明寺入道殿」。
[真蹟]
真蹟三十六紙完〈但第二十四紙欠失,中山十四世日通依身延本模寫補齊〉,千葉縣中山法華經寺藏。
[寫本]
「門下寫本」用『日興寫本』。
立 正 安 國 論 文應元年七月一六日 三九歲
【第一問答 災難之由來】
旅客來嘆曰「自近年至近日,天變、地夭、飢饉、疫癘遍滿天下廣迸(蔓延)地上。牛馬斃巷,骸骨充路。招死之輩既超大半,不悲之族敢無一人(這樣的慘狀沒有一個人不悲傷的)。因而,或專利劍即是之文(專心信仰善導之「般舟讚」之「切斷苦惱和罪業之利劍即是稱唱彌陀之名號」之文)而唱西土教主(西方淨土之教主阿彌陀佛)之名,或持眾病悉除之願(所謂「聞我名號則眾病悉除」之東方淨琉璃世界之藥師如來之誓願)而誦東方如來之經,或仰【法華經藥王品之】病即消滅不老不死之詞而崇法華真實之妙文,或信【仁王般若經之】七難即滅七福即生之句而調【仁王會之】百座百講之儀,有因秘密真言之教而灑五瓶之水【來行祈禱】,有全坐禪入定之儀而澄空觀之月(觀一切皆空)【來規避痛苦】,若(或)書七鬼神之號而押(貼)千門,若圖五大力之形(畫五大力菩薩之像)而
立 正 安 國 論 一
立 正 安 國 論 二
懸萬戶,若拜天神地祇而企【除厄之】四角四堺(界)之祭祀,若哀萬民
百姓而行國主國宰之德政。雖然這樣,可是唯摧肝膽(徒令人心碎,無任何之效果)彌逼飢疫,乞客溢目死人滿眼。臥屍為觀(疊得像觀景台一樣)並尸作橋(死骸並列得像橋一樣)。觀(反覆思維),則夫〔發語詞〕二離〔日月之異稱〕合璧〔珠、玉〕五緯[木、火、土、金、水等五星〕連珠(譬指日、月、五星皆正常地在運行),三寶(佛法僧三寶)在世百王(日本之守護神八幡大菩薩誓言守護的百位之王)未窮,【而】此世【卻】早衰,【又】其法(佛法也好王法也好)何廢(為何會荒廢了呢)。是依何禍,是由何誤矣」。
主人曰「獨愁此事而憤悱胸臆。客來共嘆,屢致談話。夫出家而入【佛】道者,依【佛之教】法而期【望成】佛也。而今神術不協,佛威無驗。具覿(見)當世之体(今世之慘狀),愚發後生【成佛】之疑【問】。然,則仰圓覆(天)而吞恨,俯方載(地)而深慮【災難之起之主因】。【於是】倩(仔細地)傾微管聊披經文,【則經文記云】『世皆背正【道】人悉歸惡【教】。故善神捨國而相去,聖人辭所而不還。是以魔來鬼來,災起難起』。【此事】不可不言,不可不恐」。
【第二問答 災難之經文証據】
客曰「天下之災、國中之難,余非獨嘆眾皆悲。今入蘭室初承芳詞,神、聖去辭災難並起,出何經哉,聞其証據矣」。
主人曰「其文繁多其証弘博:
金光明經云『於其國土雖有此經未嘗流布,生捨離之心不樂聽聞,亦不供養尊重讚歎。見四部眾持經之人,亦復不能尊重乃至供養。遂令我等【四天王】及余眷屬、無量諸天不得聞此甚深妙法,背甘露之味失正法之流,無有威光及以勢力。【於是其國】增長【地獄、餓鬼、畜生、修羅之】惡趣,減損人【界】、天【界之善心】,【人人】墮生死之【迷】河,乖(背)涅槃之路。世尊,我等四王並諸眷屬及藥叉(夜叉)等,見如斯之事,捨其國土無擁護之心。非但我等捨棄是王,必有無量守護國土之諸大善神皆悉捨去。既捨離已,其國當有種種災禍喪失國位(國及王位)。一
立 正 安 國 論 三
立 正 安 國 論 四
切人眾皆無善心,唯有繫縛、殺害、瞋諍,互相讒諂枉及無辜。疫病流行,慧星數出,兩日並現,薄蝕無恒(日蝕及月蝕無秩序地發生),【天空出現】黑白二虹表不祥相,星流地動,井內發聲,暴雨惡風不依時節,常遭飢饉苗實不成,多有他方怨賊(他國之敵人)侵掠國內,人民受諸苦惱,土地無有所樂之處』以上【經文】。
大集經云『佛法實隱沒,【僧侶之】鬚髮爪皆長,諸法亦忘失。當時虛空中大聲震於地,一切皆遍動猶如水上輪。城壁破落下,屋宇悉掀拆,樹林根、枝、葉、華葉、菓、藥盡。唯除淨居天(色界之第四禪天,為証得不還果〔不再回到苦之世界之果報〕之聖者所住之天),欲界一切處,七味(人賴以為生的種子、芽、莖、枝、葉、花、果)、三精氣(大地精氣、眾生精氣、正法精氣,精氣者萬物本具之根源之生命力)損減無有余。解脫諸善論【法滅】當時一切盡。所生華菓味,希少亦不美。諸有井泉池一切盡枯涸,土地悉鹹鹵,剔裂成丘澗。諸山皆燋燃,天龍不降雨。苗稼皆枯死,生者皆死盡(大地所生之物皆枯盡),余草更不生。雨土(飛舞於大風中之砂土像雨般落下)【天空】皆昏闇,日月不現明。四方皆亢旱,數現諸惡瑞,【人人】十不善業道、貪瞋癡倍增,眾生於父母觀之如獐鹿(就連對父母之親情,也猶如被人追趕的鹿只管自己脫險而不顧同伴飛快地逃跑一樣,變得非常的冷淡)。眾生及(之)壽命、色、力、威、樂減,遠離人天樂,皆悉墮惡道。如是不善業惡王、惡比丘,毀壞我正法,損減天人道。【此故】諸天善神、王悲愍眾生者,【亦】棄此濁惡國,皆悉向余方』以上【經文】。
仁王經云『【正法不行之】國土【因善神捨國而】亂時先鬼神亂。鬼神亂故萬民亂。【他國之】賊來劫國,百姓亡喪,臣、君、太子、王子、百官共生是非【而起爭端】。天地怪異,二十八【星】宿、星道、日月失時失度,【國內各地】多有賊起』。亦云『我今五眼明見三世,一切國王皆由過去世侍五百佛而得為帝王主。為是(此),一切聖人羅漢而為來生彼國土中,作大利益。若王福盡時,一切聖人皆為捨去。若一切聖人去時,七難必起』以上【經文】。
立 正 安 國 論 五
立 正 安 國 論 六
藥師經云『若剎帝利(王族)、灌頂王(國王)等【因不信佛法】之災難起時,【則起】所謂人眾疾疫難、他國侵逼難、自界叛逆難、星宿變怪難、日月薄蝕難、非時風雨難、過時不雨難【等七難】』以上【經文】。
仁王經云『大王(波斯匿王),吾(釋尊)今所【教】化【之百億世界中之】百億須彌【山】百億日月,一一須彌【山之周圍】有四天下(四個大陸),其【南方之】南閻浮提有十六大國、五百中國、十千小國。其國土中有七可畏難,一切國王為是難故(一切國王皆恐是難)。云何為難。日月失度,時節返逆,或赤日出黑日出,二三四五日出,或日蝕無光,或日輪一重二三四五重輪現,為一難也。二十八宿失度,金星、慧星、輪星、鬼星、火星、水星、風星、刁星、南斗、北斗、五鎮大星、一切國主星、三公星、百官星,如是諸星各各變現(變動現在之方位)為二難也。大火燒國萬姓(萬民)燒盡,或鬼火(鬼神所起之火)、龍火(龍所降之火)、天火(因落雷而起之火)、山神火(山神所起之火)、人火(因人禍而起之火)、樹木火(樹木所引起之火)、賊火(賊所放之火),如是變怪為三難也。大水漂沒百姓,時節返逆冬雨夏雪,冬時雷電霹靂,六月雨冰霜雹,雨赤水、黑水、青水,雨(崩落下)土山、石山,雨沙、礫、石,江河逆流,浮山流石,如是變時為四難也。大風吹殺萬姓,國土山河樹木一時滅沒,非時大風、黑風、赤風、青風、天風、地風、火風、水風,如是變為五難也。天地國土亢陽(乾涸),炎火洞燃,百草亢旱,五榖不登,土地赫燃,萬姓滅盡。如是變時為六難也。四方賊來侵國,內外賊起,火賊、水賊、風賊、鬼賊,百姓荒亂,刀兵劫起,如是怪時為七難也』。
大集經云『若有國王,於無量世修施、戒、慧,見我法滅捨不擁護,則如是所種無量善根悉皆滅失,其國當有三不祥事。一者穀貴、二者兵革、三者疫病。一切善神悉捨離之,其王教令(命令)人不隨從,常為鄰國之所侵嬈。暴火横起多惡風雨,暴水增長吹漂人民,內外親戚其共謀叛。其王不久當遇重病,壽終之後生大地獄中。乃至 如王【一樣】,【其之】夫人、太子、大臣、城主、柱師(師匠)、郡守、宰官(官員)【等】亦復如是(與王同樣命運)』以上【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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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上之】四經【經】文【明】朗,萬人誰疑。而盲瞽之輩、迷惑之人妄信邪說不辨正教。故天下世上於諸佛眾經,生捨離之心無擁護之志。因此善神聖人捨國去所。是以惡鬼外道成災致難矣」。
【第三問答 謗法之相狀】
客作色曰「後漢明帝者悟金人(釋尊)之夢得白馬之教(佛教),上宮太子者誅守屋之逆成寺塔之構。爾來,上自一人下至萬民,崇佛像專經卷。然,則叡山、南都、園城、東寺、四海、一州、五畿、七道,佛【像】、經【典】星羅,堂宇雲布。鶖子(舍利弗)之族則觀鷲頭之月(行磨智之修行),鶴勒(付法藏第二十三祖)之流亦傳雞足之風(迦葉尊者之遺風一心行禪之修行)。誰謂褊(輕視)一代之教廢三寶之跡哉。若有其証,則委聞其故矣」。
主人喻(諭)曰「【確實沒錯】佛閣連甍經藏並軒,僧者如竹葦侶者似稻麻【那樣的眾多】。崇重年舊,尊貴日新(人人尊崇佛法之念亦年久,而尊貴佛法之心也日日深厚)。但法師諂曲而迷惑人倫,王臣不覺而無辨邪正。
【預見此現狀】仁王經云『諸惡比丘多求名利,於國王、太子、王子前自說破佛法因緣、破國因緣。其王不別信聽此語,横作法制不依佛戒。是為破佛、破國之因緣』以上【經文】。
涅槃經云『菩薩於惡象等心無恐怖,於惡知識生怖畏心。為惡象殺不至三趣,為惡友(惡僧)殺(奪去善心)必至三趣(地獄、惡鬼、畜生之三惡道)』以上【經文】。
法華經【勸持品】云『惡世中比丘邪智心諂曲,未得謂為得,我慢心充滿。或有阿練若納衣在空閑,自謂行真道輕賤人間者。貪著利養故與白衣說法,為世所恭敬如六通羅漢。乃至 常在大眾中欲毀我等故,向國王、大臣、婆羅門、居士及余比丘眾誹謗說我惡,謂是邪見人說外道論議。【乃至】濁劫惡世中多有諸恐怖,惡鬼入其身罵詈毀辱我。濁世惡比丘不知佛方便隨宜所說法,惡口而顰蹙,數數見擯出』以上【經文】。
立 正 安 國 論 九
立 正 安 國 論 一〇
涅槃經云『我涅槃後無量百歲,四道聖人(四依聖人)悉復涅槃。正法滅後於像法中當有比丘,似像持律少讀誦經,貪嗜飲食長養其身,雖著袈裟猶如獵師細視徐行如貓伺鼠。常唱是言,我得羅漢。外現賢善內懷貪嫉,如受啞法(無言之修行)婆羅門等。實非沙門現沙門像,邪見熾盛誹謗正法』以上【經文】。
就文見世,誠以然矣。不誡惡侶者豈成善事哉」。
【第四問答 謗法之人與法】
客猶憤曰「明王因天地而成化(賢王依天地之道理而化導萬民),聖人察理非而治世。世上之僧侶者天下之所歸也。於惡侶者明王不可信,非聖人者賢哲不可仰。今以賢聖之尊重則知龍象(高僧、名僧)之不輕,【貴師】何吐妄言強成誹謗。以誰人謂惡比丘哉,委細欲聞矣」。
主人曰「後鳥羽院御宇(後鳥羽上皇之時代)有法然(僧名)作選擇集(書名)矣。則破一代之聖教,遍迷十方之眾生。其選擇【集】云『道綽禪師立聖道、淨土二門,而捨聖道正歸淨土之文。初,聖道門者就之有二(大乘和小乘,大乘中又有顯教和密教,權教和實教之不同。道綽禪師雖指小乘和大乘中之顯教和權教為聖道門),乃至,【但我法然】准之(準據道綽禪師之見解而)思之【時】,【認為聖道門】應存(包含)密大(秘密大乘,即真言密教)及以(以及)實大(實大乘經,即法華經之實教)。然,則今真言、佛心(禪)、天台、華嚴、三論、法相、地論、攝論,此等八家(八宗)之意正在此(皆為聖道門)也【應捨去】。【又】曇鸞法師往生論注云「謹案龍樹菩薩十住毘婆沙【論】云,菩薩求阿毘跋致(不退轉之位)有二種道,一者難行道,二者易行道」。此中難行道者即是聖道門也,易行道者即是淨土門也。淨土宗學者須先知此旨。設雖先學聖道門人,若於淨土門有其志者,須棄聖道歸於淨土』。又云『善導和尚立正雜二行,捨雜行歸正行之文。第一讀誦雜行者,除上【之】觀經等往生淨土經以外,於大小乘顯密諸經受持讀誦,悉名讀誦雜行。第三禮拜雜行者,除上【之】禮拜彌陀以外,於一切諸佛菩薩等及諸世天(諸天善神)等禮拜恭敬,悉名禮拜雜行。私(法然)云,見此文,須捨雜修專。豈捨百即
立 正 安 國 論 一一
立 正 安 國 論 一二
百生之專修正行,而堅執千中無一之雜修雜行乎。行者能思量之』。
又云『貞元入藏錄中,始自大般若經六百卷,終於法常住經,顯密之大乘經總六百三十七部,二千八百八十三卷也。皆須攝於「讀誦大乘」之一句(這一句話中)。當知,隨他之前(於方便之教之隨他意之經,一時地讀誦大乘)雖【可】暫開定(禪定心之善)散(散亂心之善)【之救濟之】門,【但】隨自之後(於真實之教之隨自意之經說了之後)還閉定散門。一開以後永不閉者,唯是念佛一門』。又云『念佛之行者必可具足三心(誠心、深心、回向發願心)之文。觀無量壽經【有】云【可具三心之事】,同經之【善導和尚之】疏云,問曰,若有【主張】解行不同(佛法之理解和修行之不同,而否定淨土念佛)之邪雜(邪見雜行之)人等,【為了】防【此】外邪異見之【非】難【今示一喻】。【譬如有人向西方】或行一分二分又被【在東岸之】群賊等喚回者,【彼等群賊】即喻(正是妨礙淨土念佛之)別解、別行、惡見之人等。私云,又此中言一切別解、別行、異學、異見等者,是指聖道門』以上【選擇集】。
又【選擇集】最後結句【之】文云『夫速欲離生死,二種勝法中且閣(擱)聖道門選入淨土門。欲入淨土門,正雜二行中,且拋諸雜行,選應歸正行【之念佛】』以上【選擇集】。
就之(選擇集之諸文)見之,【法然】引曇鸞、道綽、善導之謬釋,建聖道淨土、難行易行之旨,以法華、真言總一代之大乘六百三十七部,二千八百八十三卷,【及】一切諸佛菩薩及諸世天等,皆攝於聖道、難行、雜行等,或捨、或閉、或閣、或拋。以此四字,多迷一切【眾生】,剩以【更以】三國(月氏、漢土、日本)之聖僧、十方之佛弟【子】,皆號群賊,併令罵詈。【此等謗法之言詞】近【者違】背【自己】所依之淨土三部經之『唯除五逆及誹謗正法』之誓文,遠【者】迷【於】一代五時之肝心法華經第二卷【之譬喻品】之『若人不信毀謗此經,乃至,其人命終入阿鼻獄』之誡文者也。於是,代及末代,人非聖人,各容冥衢(各各皆走進昏暗之迷路)並忘直道。悲哉不討瞳矇(誰都不呵責此矇騙眾生之邪義),痛哉徒催邪信(只是一味地催促人信仰此邪惡之教)。故上自國王下至土
立 正 安 國 論 一三
立 正 安 國 論 一四
民,皆謂經者無淨土三部之外之經,佛者無彌陀三尊(阿彌陀佛及其脇士觀世音菩薩、勢至菩薩之總稱)之外之佛。
【昔】傳教、義真、慈覺、智證等,或涉萬里之波濤【入唐】而所渡之聖教,或回(迴)一朝之山川而【招來】所崇之佛像【於我日本國】,若(或於)高山(比叡山)之巔建華界(堂塔)以安置,若深谷之底起蓮宮(堂舍)以崇重。釋迦、藥師之並光也(於比叡山之東塔安奉藥師如來,西塔安奉釋迦如來而並光),施威於現當(現在及未來),虛空、地藏之成化也(於橫川祀奉虛空藏菩薩及地藏菩薩),被益於生後。故國主寄【進】郡鄉以明燈燭,地頭(官職名)充(寄進)田園以備供養。
而依法然之選擇【集】,則忘教主【釋尊】而貴西土之佛駄(阿彌陀佛),拋【傳教大師之】付屬而閣東方之【藥師】如來,唯專四卷三部之【淨土經之】經典,空(枉)拋一代五時之妙典。是以【若】非彌陀之堂【則】皆止供佛之志,非念佛者(若不是念佛之僧侶)早忘施僧之懷(則不布施)。故佛堂零落瓦松煙老,僧坊荒廢庭草露深。雖如此,然各捨護惜之心,並廢建立之思。是以住持聖僧行而不歸,守護善神去而無來。是偏依(全因)法然之選擇【集】也。悲哉數十年之間,百千萬之人被蕩於魔緣而多迷於佛教。好謗忘正,善神不成怒哉。捨圓【滿之法華經】好偏【頗之淨土念佛】,惡鬼不得便哉。修彼萬祈(祈禱)不如禁此一凶矣」。
【第五問答 災難之實例】
客殊作色曰「我本師釋迦文(釋迦牟尼),說淨土三部經以來,曇鸞法師捨四論(中論、十二門論、百論、大智度論)之講說而一向(一心)歸淨土,道綽禪師閣涅槃廣業而偏(專心)弘西方之行,善導和尚拋雜行而立專修,慧心僧都集諸經之要文而宗念佛之一行;貴重彌陀誠以然矣,又往生之人其幾哉(不知其數)。就中(尤其)法然聖人幼少而昇天台山(登比叡山),十七【歲】而涉【略天台大師之法華玄義、法華文句、摩訶止觀及妙樂大師之玄義釋籤、文句記、止觀弘決等】六十卷,並究【極】八宗具得大意。其外一切經論七遍反覆,章疏傳記莫不究看,智齊日月德越先師。雖然如此猶迷【於】出離【生死】之趣,不辨涅槃之旨。故遍覿
立 正 安 國 論 一五
立 正 安 國 論 一六
(見)、悉鑑、深思、遠慮,遂拋諸經專修念佛。又蒙一夢之靈應(夢中出現之善導和尚之口諭),【而開始】弘四裔(四方)之親疎(一切親疏之人人)。故或號勢至之化身,或仰善導之再誕。然,則十方貴賤低頭,一朝之男女運步【來訪】。爾來,春秋(年月)推移,星霜相積(念佛之人遍滿國中)。而(可是貴師)忝疎釋尊之教(卻不勝惶恐地對釋尊之淨土教等閒視之),【而】恣譏彌陀之文(肆意地誹謗阿彌陀佛之教)。何以近年之災課(歸咎)聖代之時(法然在世之後鳥羽上皇之時),強毀【念佛行之】先師,更罵聖人(法然上人)。吹毛求疵,剪皮出血。自昔至今,如此惡言未見,可惶可慎。罪業至重,科條爭遁(處罰難逃)。對座猶以有恐,攜杖而則欲歸矣」。
主人笑止曰「習蓼葉之辛(好食蓼葉則習慣其辛味),忘溷廁之臭(入廁久了則忘了其臭)。【同樣的,受惡影響久了】聞善言而思惡言,指謗者而謂聖人,疑正師而擬【於】惡侶。【貴殿】其迷誠深,其罪不淺。應聞事之緣起,願委談其趣。釋尊說法之內,一代五時之間,立先後辨權實。而曇鸞、道綽、善導,既就權忘實,又依先捨後,未探佛教之淵底者也。就中法然雖酌其流(淨土教三師之流),然不知其源(佛教之根源乃在法華經)。所以者何,【法然於選擇集】以大乘經六百三十七部,二千八百八十三卷,並一切諸佛菩薩及諸世天等,置捨閉閣拋之字,【侵】薄一切眾生之【善】心。是偏(此完全是)展私曲之詞,全不見佛經之說。妄語之至,惡口之科,言而無比(無可言比),責而有余。而人皆信其妄語,悉貴彼選擇【集】。故崇淨土之三經而拋眾經,仰極樂之一佛而忘諸佛。誠是諸佛諸經之怨敵,聖僧眾人之讐敵也。此邪教廣弘八荒(八方)周遍十方。抑,汝因【我】以近年之災非難往代【念佛流布】之由而強恐之,聊引先例,可開悟汝迷。止觀第二引史記云『周末有被髮袒身不依禮度者』。弘決第二釋此文引左傳曰『初平王之東遷也,於伊川見被髮者而於【曠】野祭【祀】。識者(周之大夫辛有)曰,不及百年【周將滅亡】其禮【已】先亡【故也】』。爰知(由此可知),徵前顯,災後致。【又止觀續云】『又阮藉(晉朝之文人)逸才(有才華),蓬頭散帶。後公卿【之】子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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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 正 安 國 論 一八
皆教(仿效)之,奴苟相辱(以下品之言語相辱)者方達自然,撙節兢持(遵守禮儀)者呼為田舍(鄉下人)。為司馬氏(晉朝)之滅相(滅亡之相)』以上。
又案慈覺大師之入唐巡禮記云『唐武宗皇帝會昌元年,勅令章敬寺鏡霜法師於諸寺傳彌陀念佛之教。每寺三日巡輪不絕。同二年,回鶻國之軍兵等侵唐堺。同三年,河北之節度使忽起亂。其後大番國更拒命,回鶻國重奪地。凡兵亂同秦項之代(秦末漢初之時代),災火起邑里(村里)之際。何況武宗大破佛法多滅寺塔。不能撥亂遂以有事』(以上取意)。
以此惟之,法然者後鳥羽院御宇建仁年中之僧也。彼院御事(此後鳥羽上皇於承久之亂時戰敗而被流放到隱岐之島之事實)既在眼前。然,則大唐殘例(念佛帶來災難之先例)吾朝顯証(亦顯証於我朝)。汝莫疑汝莫怪,【今】唯須捨【念佛之一】凶歸【法華之一】善,塞【災害之】源截【謗法之】根矣」。
【第六問答 上奏之得當與否】
客聊和曰「雖未究淵底,然數知其趣(貴師之話之旨趣)。但【所疑者】自華洛(京都)至柳營(鎌倉),釋門在樞楗(有出色的碩德),佛家在棟樑(有優秀的高僧),然未進勘狀不及上奏(然至今未聞有進勘狀及上奏朝廷者)。汝以賤身輙(輕率地)【就】吐莠言【進勘狀】。其義(憂世之心情)有余,其理無謂(但卻不是合乎道理之行為)」。
主人曰「予雖為少量(無身分又智慧淺少之人),【然】忝學大乘。【譬如】蒼蠅附驥尾而渡萬里,碧蘿懸松頭而延千尋【與此相同的,若寄心大乘,一定可究竟佛意】。弟子,生為一佛之子,事諸經之王【之法華經】,何見佛法之衰微而不起心情之哀惜。又涅槃經云『若善比丘見壞法者置不呵責驅遣舉處,當知是人佛法中怨。若能驅遣呵責舉處,是我弟子真聲聞也』。余雖不為善比丘之身,然為遁『佛法中怨』之責,【進勘狀】唯撮(只不過是取)【佛法之】大綱粗示一端【而已】。而且,去(昔)元仁(鎌倉初期,後堀河天皇年號,約為公元一二二五年)年中,自延曆(位於滋賀縣大津市為日本天台宗之總本山,山號比叡山)、興福(位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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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良市為日本法相宗之本山)兩寺度度經奏聞(上奏),請申下勅宣、御教書,奪取法然之選擇集之印板【並於比叡山之】大講堂【前】,為報三世佛恩令燒失之,【至】於法然之墓所,仰付(吩咐)感神院(祇園神社)之犬神人(隸屬於神社之下級神職人員)令破却(將其毀壞),其門弟隆觀、聖光、成覺、薩生等配流遠國。其後蒙怒未見寬恕(至今仍未見赦免)。【過去就有此先例】豈云未(沒有)進勘狀【之人】也」。
【第七問答 災難之對策】
客則和曰「下經謗僧之事,一人難論(我不知法然上人是否真的輕蔑諸經並誹謗僧)。然而以大乘經六百三十七部、二千八百八十三卷並一切諸佛菩薩及諸世天等載捨閉閣拋四字,此詞不用論也,【選擇集】其文顯然也。【可是】守(拘泥)此【「捨閉閣拋」四字之】瑕瑾(瑕疵)而成其誹謗(非難),【貴師這樣的行為】迷而言歟?覺而語歟?【我】賢愚不【能】辨【故】,是非難定。但災難之起,因選擇集之由,願盛增其詞,彌談其旨。終究天下泰平國土安穩,君臣所樂,土民所思也。夫,國依【正確之佛】法而昌,【佛】法因人而貴。【若】國亡人滅,【則】佛誰可崇,法誰可信哉。【所以】祈國家【之安穩】須先立【正確之】佛法,若消災止難有術,欲聞」。
主人曰「余是頑愚不敢存賢。唯就經文聊述所存(我的想法)。抑治術之旨,內外(佛法及佛法以外之教)之間,其文幾多,難可具舉。但入佛道而數回(迴)愚案,若禁謗法之人,重正道之侶,則國中安穩天下泰平。即(就此)涅槃經云『佛言,唯除一人,餘一切施皆可讚歎。純陀問言,云何名為唯除一人。佛言,如此經中所說破戒。純陀復言,我今未解,唯願說之。佛語純陀言,破戒者謂一闡提。其餘在所,一切布施皆可讚歎,獲大果報。純陀復問,一闡提者其義云何。佛言,純陀,若有比丘及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發麁(粗)惡言,誹謗正法,造是重業永不改悔,心無懺悔,如是等人名為趣向(墮向)一闡提道。若犯四重【禁戒】,作五逆罪,雖自知定犯如是重事,而心自初無怖畏、懺悔,不肯發露(坦白自身之罪),於彼正法永無護惜建立之心,毀呰輕賤而言多禍咎(過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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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是等人亦名趣向一闡提道。唯除如此一闡提輩,施其餘者一切讚歎』。
又云『我念往昔,於閻浮提作大國王,名曰仙予。愛念敬重大乘經典,其心純善,無有粗惡嫉悋。善男子,我於爾時心重大乘。聞婆羅門誹謗方等(大乘),聞已即時斷其命根。善男子,以是因緣,從是已來不墮地獄』。
又云『如來昔為國王行菩薩道時,斷絕爾所(眾多)婆羅門之命」。
又云『殺有三,謂下中上。下者,蟻子乃至一切畜生,唯除菩薩示現生者(為了引導眾生入佛道而變生為畜生者)。以下殺因緣墮於地獄、畜生、餓鬼,具受下苦。何以故,是諸畜生有微善根,是故殺者具受罪報。中殺者,從凡夫之人至阿那含(小乘所說之第三位階之聖者),是名為中;以是業因墮於地獄、畜生、餓鬼,具受中苦。上殺者,父母乃至阿羅漢(小乘四果中最高位之聖者)、辟支佛(緣覺之聖者)、畢定菩薩(位不退、行不退之菩薩);墮於阿鼻大地獄中。善男子,若有能殺一闡提者,則不墮此三種殺中。善男子,彼諸婆羅門等,一切皆是一闡提也』以上【經文】。
仁王經云『佛告波斯匿王,是故,付屬(囑)諸國王,不付屬比丘、比丘尼。何以故,無王威力(僧、尼沒有像國王一樣的威力)』以上【經文】。
涅槃經云『今以無上正法付屬諸王、大臣、宰相及四部眾。毀正法者,大臣四部之眾應當苦治(給與嚴格的處治)』。
又云『佛言,迦葉,【我】以能護持正法因緣故,得成就是金剛身。善男子,護持正法者,不受五戒,不修威儀,應持刀劍、弓箭、鉾槊(鋒利的長矛)』。
又云『若有受持五戒者,不得名為大乘人也。雖不受五戒,然為護正法,乃名大乘。護正法者,應當執持刀劍器杖。雖持刀杖,我說是等名曰持戒』。
又云『善男子,過去之世於此拘尸那城,有佛出世,號歡喜增益如來。佛涅槃後,正法住世無量億歲。余(最後)四十年佛法之末,爾時有一持戒比丘,名曰覺德。爾時多有破戒比丘,聞作是說(覺德比丘在說法)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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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惡心,執持刀杖逼是法師。是時國王名曰有德,聞是事已,為護法故,即便往至說法者所,與是破戒諸惡比丘極共戰鬥。爾時說法者得免厄害。王於爾時身被刀劍箭槊之瘡,体無完處如芥子許(全身找不到一個如芥子粒般大小的完處)。爾時覺德尋讚王言,善哉善哉,王今真是護正法者,當來之世此身當為無量之法器(當具有無量之佛德)。王於是時得聞法已,心大歡喜,尋即命終生阿閦佛國,而為彼佛作第一之弟子。其王之將從、人民、眷屬之有戰鬥者、有歡喜者,一切【皆起】不退菩提之心,命終悉生阿閦佛國。覺德比丘卻後壽終,亦得往生阿閦佛國,而為彼佛作聲聞眾中第二之弟子。若有正法欲盡時,應當如是受持擁護。迦葉【童子菩薩】,爾時王者則我身是,說法比丘迦葉佛是。迦葉,護正法者得如是等無量果報。以是因緣,我於今日得種種相以自莊嚴,成法身不可壞之身。佛【續】告迦葉菩薩,是故,護法優婆塞等,應執持刀杖擁護如是。善男子,我涅槃後,濁惡之世國土荒亂,互相抄掠,人民饑餓。爾時多有為饑餓故,發心出家,如是之人名為禿人。是禿人輩,見護持正法,驅逐令出,若殺若害。是故我今聽(許)持戒之人(僧),依【靠】諸白衣(在家信徒)之持刀杖者以為伴侶。雖持刀杖,我說是等【信徒】名曰持戒。雖持刀杖,不應斷命(然不可擅自斷人之命)』。
法華經【譬喻品】云『若人不信毀謗此經,即斷一切世間佛種(就是斷此世間一切人人之佛種)。乃至,其人命終入阿鼻獄』以上【經文】。
夫經文顯然,私詞何加。凡如(若依)法華經者,【則】謗大乘經典者【之罪】勝無量之五逆【罪】,故墮阿鼻大城永無出期。如涅槃經者,設【即使允】許【對】五逆【者】之供【養】亦不許【對】謗法【者】之【布】施。殺蟻子者必落三惡道,禁謗法者定登不退位(不退轉之菩薩之位)。所謂覺德者是迦葉佛,有德者則釋迦文也【此正是最好之先例也】。法華、涅槃之經教者,一代五時之肝心也,其禁實重,誰不歸仰哉。而謗法之族,忘正道之人,剩依法然之選擇【集】,彌增愚癡之盲瞽。是以,或忍彼遺体(懷念法然)而露(顯其相於)木畫之像,或信其【選擇集之】妄說而彫莠言之【版】模,弘之海內翫之墎外(遍弘於天下)。所仰則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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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風,所施則其門弟。是以或切釋迦之手指而結彌陀之印相,或改東方【藥師】如來之雁宇(御堂)而居西土教主之鵝王(佛),或止四百余回(四百餘年)之如法經(法華經書寫之修行)而【改】成西方淨土三部經【之書寫】,或停天台大師之講而為善導之講。如此群類,誠其難盡。是非破佛哉,是非破法哉,是非破僧哉。此邪義則依(完全是因)選擇集也。嗟呼悲哉,背如來誠諦之禁言。哀矣,隨愚侶迷惑之麁語(邪說)。早思天下之靜謐者,須斷國中之謗法矣」。
【第八問答 謗法之禁斷】
客曰「若斷謗法之輩,若絕佛禁之違者,如彼(涅槃經)經文可行斬罪歟。若然者,殺害相加,罪業何為哉。則(因)大集經云『剃頭著袈裟,【不問】持戒及毀戒,天人可供養彼。則為(如同)供養我(釋尊)。(因)是我子【故也】。若有撾打彼則為打我子。若罵辱彼則為毀辱我』。料知(可知),不論善惡,無擇是非,於為僧侶可展供養。何打辱其子忝令其父悲哀。彼竹杖之害目連尊者也,永沉無間之底。提婆達多之殺蓮華比丘尼也,久咽阿鼻之焰。先証斯明,後昆最恐。似誡謗法,【實】既(已)破禁言。此事難信,如何得意」。
主人曰「客明見【禁謗之】經文猶成斯言,【是我的誠】心之不及歟,【還是貴殿於道】理之不通【達】歟。全非禁佛子(我之意完全不是在言佛子可殺害),唯偏惡謗法也(完全只是在責備並禁止謗法也)。夫釋迦以前之佛教雖斬其罪,能仁(亦書為能忍,即釋尊)以後之經說則止其施(禁止謗法的方法,釋尊在說過去世之事蹟時,雖說如仙予王及覺德王之殺謗法者,但釋尊出現於世之後,則說布施之禁止)。然,則四海萬邦一切四眾,不施其惡(謗法者)皆歸【依】此善(法華經),何難並起,何災競來矣」。
【第九問答 對治謗法和立正安國】
客則避席刷襟曰「佛教斯區(佛之教導誠各式各樣)而旨趣難窮,不審多端(疑問眾多)而理非不明。但法然聖人之選擇集現在(今在眼前)也,以諸佛、諸經、諸菩薩、諸天等載捨閉閣拋,其文顯然也。因茲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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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國,善神捨所,天下飢渴,世上疫病。今主人廣引經文明示理非,故妄執既翻,耳目數朗。總之,國土泰平天下安穩,自一人至萬民,所好也所樂也。早止一闡提之施,永致眾僧尼之供,收佛海之白浪(盜賊,意為謗法者),截法山之綠林(盜賊),則世成【伏】羲【神】農之世,國為唐【堯】虞【舜】之國。然後斟酌(好好分清)法水之淺深,崇重佛家【正直】之棟樑矣」。
主人悅曰「鳩化為鷹,雀變為蛤(喻迅速的大變化),悅哉。汝交蘭室之友而成麻畝之性(喻原本彎曲的心性因結交善人受到感化而自然改正之意)。【若能】誠顧其難(誠心地反省近年來的災難)而專信此言(我之言),則風和浪靜,不日豐年耳。但人心者隨時而移,物性者依境而改。譬猶水中之月動於波,陣前之軍靡於劍。汝當座雖信,後定永忘。若欲先安國土而祈現當(現世及來世)者,則應速回情慮怱加對治。所以者何,藥師經七難內,五難忽起二難猶殘,所以(所謂)他國侵逼難、自界叛逆難也。大集經三災內,二災早顯一災未起,所以兵革之災也。金光明經內,種種災過一一雖起,然他方怨賊侵掠國內,此災未露此難未來。仁王經七難內,六難今盛一難未現,所以『四方賊來侵國』之難也。加之【仁王經亦示云】『國土亂時先鬼神亂,鬼神亂故萬民亂』。今就此文具案事情,百鬼早亂萬民多亡。先難是明,後災何疑。若所殘之【外寇、內亂之】難,依惡法之科並起競來者,其時何為哉。帝王者基國家而治天下,人臣者領田園而保世上。而他方賊來而侵逼其國,自界叛逆而掠領其地,豈不驚哉,豈不騷(混亂)哉。失國滅家何所遁世。汝思一身之安堵(安泰)者,須先禱四表(東西南北四方即天下之意)之靜謐(泰平安穩)者歟。就中,人之在世各恐後生,是以或信邪教,或貴謗法。各【各】雖厭惡迷於【佛法之】是非【善惡】,而猶哀歸佛法(然猶陷入錯誤之教,而卻認為是歸依了佛法,實在是可憐也)。【為】何【要】同以信心之力而妄宗(崇)邪義之詞哉。若執心不翻,亦曲意猶存,則【將】早辭有為之鄉(世)而必墮無間之獄。所以者何,大集經云『若有國王於無量世修施戒慧,見我法滅捨不擁護,如是所種無量善根悉皆滅失,乃至,其王不久當遇重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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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終之後生大地獄。如王,夫人、太子、大臣、城主、柱師、郡主、宰官
亦復如是』。【又】仁王經云『人壞佛教無復孝子,六親不和天神不祐,
疾疫惡鬼日來侵害,災怪首尾,連禍縱横,死入地獄、餓鬼、畜生。若出為人則兵奴(兵士、奴隸)之果報。如響如影,如人夜書火滅字存,三界(欲界、色界、無色界)果報亦復如是【不會消失】』。法華經第二卷【之譬喻品】云『若人不信毀謗此經,乃至,其人命終入阿鼻獄』。又同第七卷【之】不輕品云『千劫於阿鼻地獄受大苦惱』。【又】涅槃經云『遠離善友不聞正法住惡法者,是因緣故沉沒在於阿鼻地獄,所受身形縱横八萬四千由延(由旬)【受苦惱】』。
廣披眾經專重謗法。悲哉,皆出(離開)正法之門而深入邪法之獄。愚矣,各懸【於】惡教之綱而鎮(永)纏【於】謗教之網。此朦霧之迷(今生續迷於朦霧),沉彼盛焰之底(來生當咽地獄之焰)。豈不愁哉,豈不苦哉。汝早改信仰之寸心,而速歸實乘之【法華經之】一善。然,則三界皆佛國也,佛國其衰哉。十方悉寶土也,寶土何壞哉。國無衰微土無破壞,則身是安全心是禪定。此詞此言可信可崇矣」。
客曰「今生【之安穩】後生【之成佛】誰不慎誰不和(順從正法)。披此經文具承佛語,誹謗之科至重,毀法之罪誠深。我信一佛而拋諸佛,仰三部經而閣諸經,是(此)非私曲之思,則(乃)隨先達(淨土宗之先師)之詞,十方諸人亦復如是。今世者勞心性(就這樣,今生隨便地損心性),【則】來生者【當】墮阿鼻,文明理詳,不可疑。彌仰貴公之慈誨,益開愚客之癡心,【當】速回對治早致泰平,先安生前更扶沒後。唯非我信,又誡他誤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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