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9月16日 星期四

1275.3.10 曾谷入道殿許御書


 

[解題]

本書之字体堂堂,內容則是法義書之体裁,但文中有「此消息非詮不出之」,又末文有作為書信之文章,故全体似以書信之意識來書寫。但有數個類似草案之文稿現存,故對本書是示當時之法義之重要書者無爭論。

首先作為總論按照教、機、時、國、師之五義示,今日本國末法之眾生,逆緣之機也,為了救此愚惡之眾生,受結要付囑要法「妙法五字」之本化上行出現,如不輕菩薩行強毒下種之時也。

其次,順次示佛滅後之正像末三時佛法弘通之歷史及其緣由。即正法前五百年迦葉、阿難等以小乘經濟度輕病之眾生,後五百年龍樹、天親等以權大乘治中病。像法前四百年南北諸師異義蘭菊而佛法不能定,後五百年南岳天台弘『法華經』之圓定圓惠,於日本傳教又再加之而建立圓頓戒壇。而今入末法二百二十餘年,為了五濁惡世謗法一闡提之眾生,受結要付囑之上行等地涌菩薩出現,以一大秘法之本門本尊〈寶塔內外,本門久成之釋尊、多寶如來等虛空會之儀式=「觀心本尊抄」、「報恩抄」〉要法之妙法五字下種結緣之時也。

後半為諸宗破折。首先破真言,謂真言之諸師〈含慈覺〉為闇師、愚人,又破折其他之法相、淨土,謂此等之邪義未明確地被破折故,致殘存至今,但今因明確地破折必當滅亡矣,示這樣的自負。接著述云,如『大集經』、『藥王品』所明記的,佛滅後五五百歲,且若依『瑜伽論』、『遵式』、『法華秀句』的話,則於此日本國上行菩薩必出現,並當廣宣流布妙法五字。然後示,鑑近年之天變地夭則上行之出現,眼前也,而結束本書。

又書末希望曾谷入道、大田金吾兩人能幫忙收集所領之越中及近邊之寺寺所藏之一代聖教。

[年系]

真蹟末尾有「下春十日」。『境妙庵目錄』、『日諦目錄』、『日明目錄』、『高祖遺文錄』、『縮冊遺文』、『定本』、『新定』、『對照錄』年系為文永十二年〈建治元年〉。妥當之見解也。

[對告]

曾谷入道、大田金吾。真蹟本書末尾有「曾谷入道殿、大田金吾殿」。但本書末文有「貴邊及大成金吾殿」,直接似為寫給曾谷入道。

[真蹟]

真蹟四十五紙完,千葉縣中山法華經寺藏。

[寫本]

「門下寫本」用靜岡縣北山本門寺藏『信傳寫本』。

 

曾谷入道殿許御書      文永一二年三月一〇日     五四歲

                                           

夫治療重病必索求良藥,同樣的,救助逆謗(五逆罪及誹謗正法罪之人)沒有比要法(佛之教導之神髓—妙法蓮華經之五字)更勝的法了。若說其理由,則論時的話,有正法、像法、末法之區別論教的話,則有小大(小乘教、大乘教)偏圓(偏教、圓教)權實(權教、實教)顯密(顯教、密教)之別論國的話,則有中、邊兩種之國(眾生之機根)的話,則有已逆和未逆、已謗和未謗之差別論弘教之師的話,則有凡師(凡夫之師)聖師(聖人之師)、二乘和菩薩、他方(從他方國土來之菩薩)此土(住於娑婆世界之菩薩)垂迹(受垂迹之佛教化之弟子)本化(受久遠之本佛教化之弟子)之別。故四依之菩薩等於佛滅後出現,隨順佛之付囑而不妄演說經法。

所以結論就是,沒有佛法之知識之】無智者,也因為如此而從來沒有誹謗過法華經之大法之人,不可一下子就說給法華經但另一方面,如果已經是誹謗法華經之大法之惡人者,則可強說之(即使硬逼他,也要強說法華經令其聽聞。法華經第二卷之譬喻品佛對舍利弗云「無智人中 莫說此經」,又於第四卷之法師品(告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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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菩薩等八萬大士「此經是諸佛秘要之藏,不可分布妄授與人」。文(意),對無智而未謗正法之法華經者,不可輕率地就說給此經。然而,法華經第七卷之不輕品云「乃至遠見四眾 亦復(故意地、特意地)(前往說法)」,又云「四眾之中 有生瞋恚   心不淨者 惡口罵詈言 是無智比丘 從何所來【雖然如此但不輕菩薩照樣繼續說法】」,又云「或以杖木瓦石而打擲之【不輕菩薩雖避走遠住,猶高聲唱言說法】」。儘管同是法華經,但第二、第四卷之經文與第七卷之經文所說之事,卻有如天和地,水和火之不同。

問曰,一經二說,當就何義來弘通此經呢。答云,這不可依個人之判斷。為靈山(靈鷲山法華會座)聽眾之天台大師及妙樂大師等於處處有很多之釋,在此先出一、兩文。天台大師於法華文句第十卷這樣說明「問曰,釋迦出世踟蹰(躊躇)不說【法華經】。今此何義,造次而說何也(今不輕菩薩為何急忙地就說法華經了呢)。答曰,本已有善,釋迦以小而將護之(釋尊所教化之眾生,於過去世已聞法華經而接受佛種故,釋尊先示小乘教,之後再順次引導,這樣才能助護彼等);本未有善,不輕以大而強毒之(而不輕菩薩所教導之眾生,在過去世並未聽聞過法華經,所以不輕菩薩直接強說實大乘之法華經令聽聞而下佛種也)」。此釋文之心,【釋尊於】寂滅【道場】、鹿野【苑】、大寶【坊】、白鷺【池】【所說】之前四味之小大、權實之諸經,又四教八味(藏、通、別、圓之四教,再加上頓、漸、秘密、不定之化儀四教之八教)所被(所教化)機緣(人人),若尋見彼等之過去【之因緣】,則於久遠(五百億塵點劫之久遠之昔)大通(及三千塵點劫之大通智勝佛之昔)之時,【雖然聞法華經而】【過】純圓(純粹圓教)【佛】種,【但是後來】諸眾(指彼等)謗一乘經(因誹謗了一乘真實之法華經故)經歷三五之塵點(一直在三千塵點劫及五百億塵點劫之長時間裏徘徊)。雖如此,但【過去】所下之下種(佛種)純熟(不知不覺成熟)之故,時至自顯繫珠(今度在靈山聽聞了法華經之彼等,終於發現佛曾經縫置於衣裏的佛種之寶珠,而能夠成就佛道了)。但法華經以前的四十餘年之間,過去已結緣者(縱使於過去世已下佛種之人)猶可有謗義之故(猶有誹謗法華經之可能性故)【佛暫】且演說權小諸經,令練根機(以調練其機根)

問曰,華嚴【經】之時,別圓(別教及圓教)之大菩薩【之開悟】,乃至觀經(觀無量壽經)等之諸凡夫之得道,如何(應如何來思考才好呢)。答曰,彼等眾者若【只】【成道之】時論之的話,則於其經似得道(似有各各之經之利益),然以實勘之三五下種之輩也(實際上是三千塵點劫、五百億塵點劫之昔聞法華經所下之佛種結實(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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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了,而以各各之經為助緣而得脫也)。問曰,其証據如何。答曰,法華經第五卷從地涌出品,就同經(法華經)之聽眾,這樣說「是諸眾生 世世已來 常受我化,乃至,此諸眾生 始見我身(今生於華嚴經之會座始見我身),聞我所說 即皆信受 入如來慧」。天台釋云「眾生久遠(今之眾生於久遠之昔下過佛種)」,妙樂大師承此云「雖脫在現(雖成佛之利益在現世)具騰本種(然其真實之原因,乃於久遠之昔下過佛種)」,又云「故知,今日之逗會乃赴昔成熟之機(今日釋尊之說法,乃是為了於過去世所下之法華經之佛種成熟了的眾生)」這樣說明。經【文】、釋【文】顯然上,不待(不需)我之說明。【此佛種之重要性就】例如王【之】【也好】【卑】【之】【也好】【若】不下天子【之】種子,【則其子】不【能成】為國主【一樣】。

問曰,大日經等,得道者【之情形】如何。答曰,雖有種種之異義(不同之見解),繁故,不載之。但總之,彼彼之經經若不說種熟脫,則還同灰斷(無論是什麼樣的經典,若不說種熟脫之三益,則佛之化導之真實之面貌就無法清楚故,所以還同於為了滅煩惱而將身、心都灰斷之小乘教之悟),化無始終之經也(乃無成佛之實義之經典也)。而真言師等所談之即身成佛,就譬如窮人妄號帝王自取誅滅;和篡取王位卻反而自取滅亡之王莽、趙高之輩是完全一樣;這就是今之真言家也。

若依此等(以上所述之化導法則)來論的話,則於佛滅後有【正法、像法、末法】三時,於正像二千年之間猶【過去世】下【過】【佛】種者有之,就例如如來在世之法華以前之四十餘間一樣,所以不許不考慮機根就輕率地說給法華經。今既入末法,【於如來】在世結緣【法華經】者【其數】漸漸衰微,權實二機(依爾前權經或法華實教而得佛果之人)皆悉盡矣。於此末世之今,正是彼不輕菩薩出現,令擊毒鼓之時也(擊塗了毒之大鼓,聞之者必死[譬喻必能結斷煩惱]一樣地,強說法華經令聽聞而下佛種之時也)。而今時之學者迷惑於時、機(此化導之法則),【時都已經是末法了】,卻或弘通小乘,或授與權大乘,或雖演說一乘【法華經】,然卻不知應以【肝心之】題目之五字來下種之由來。特別是真言宗之學者懷於迷惑(迷惑甚深),依憑【大日經、金剛頂經、蘇悉地經】三部經,單宣會二破二之義(所謂相對於聲聞、緣覺之二乘之菩薩乘之教),而猶不說三一相對(所謂相對於聲聞、緣覺、菩薩之三乘之一乘之華嚴之三一相對之法門)【何況開三顯一之法華一佛乘之法門,那就更不用說了】。因此,即身頓悟之道削跡(彼等再三倡言的即身成佛之頓悟,根本沒有成立的理由),又草木成佛【之法門】更不聞其名耳。而善無畏、金剛智、不空等僧侶,自月氏來臨漢土之時,於本國未聞之天台大法,盛行流布於此國(漢土)之間,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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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愛所持之依經(真言之經典)難弘故,得語(遂騙得天台之法門)於一行阿闍梨(天台宗之高僧),盜取天台之智慧攝入大日經等,而偽稱此乃本來於月氏就已經有之法門。然而震旦一國之王臣等並日本國之弘法、慈覺兩大師竟不辨之而加信。何況以下之諸學【者】就更不足言了。於這樣的漢土、日本中,但只傳教大師一人(思考推察)之,然而未分明(遺憾的是,不太明確)。而善無畏等之結局,善無畏三藏一時墮於地獄,蒙閻魔王之責,而悔此罪過;不空三藏回月氏而捨真言,再來臨漢土並建立天台之戒壇時,(安奉)法華經於兩界(胎藏界及金剛界)之曼荼羅之中央作為本尊,而悔改是也。

問曰,今時真言宗之學者等為何不知此義呢。答曰,這就如同眉雖近而自己卻看不到一樣,不知自禍(自己之過失)者,此之謂歟。又嘉祥大師捨三論宗而成為天台大師之弟子,然今之末學等亦不知之。法藏、澄觀捨華嚴宗,而歸依智者(天台智者大師),然彼宗之學者不知之。玄奘三藏、慈恩大師廢【棄】五性【各別】之邪義(謂有些人天生就是不能成佛),而移於一乘法(說一切之人皆能成佛之法華一乘之教),然法相宗之學者卻堅拒承認而諍論不休。問曰,其証如何。答曰,或心移(心有信)而身不移,或身移而心不移,或身心共移之,或身心共不移【有這四種人】,然非關本書信之旨,就此省略,其証文可於別紙出之(於後有機會再出其証文)。

佛滅後有三時。所謂正法時代一千年,其前五百年,迦葉、阿難、商那和修、末田地、脇比丘等,一向以小乘之藥對治眾生之輕病,而弘通增一阿含等之四阿含經及十誦、八十誦等之諸律及相續解脫經等之三藏教。此等成爲後來所稱的律宗、俱舍宗、成實宗。其後之五百年,馬鳴菩薩、龍樹菩薩、提婆菩薩、無著菩薩、天親菩薩等諸大論師,初始時通達諸小聖(小乘之聖者)所弘之小乘經,其後一一破失了(逐一論破)彼義(小乘經之義)而弘通諸大乘經。是又以中藥對治眾生之中病。經典的話,就是所謂的華嚴經、般若經、大日經、解深密經等;宗的話,就是三論宗、法相宗、真言宗、禪法(禪宗)等也。問曰,迦葉、阿難等諸小聖為何不弘通大乘經。答曰,一、自身不堪(無只弘大乘經之力量)故,二、無所被之機(能容受大乘經之眾生)故,三、從佛不讓與(未得佛之讓與)故,四、(可弘大乘經之時)不來故。問曰,龍樹、天親等為何不弘一乘經(一佛乘之法華經)。答曰,有四義,如先之四個理由。問曰,諸真言師云「相當於佛滅後八百年,龍猛(龍樹)菩薩出現於月氏,從馬鳴菩薩相傳釋尊顯教之華嚴、法華等,而大日密教則自己打開南天之鐵塔(傳說中位於南天竺之鐵塔,謂其內藏有金剛頂經及大日經等,但古來認為有種種之疑問),面對大日如來與金剛薩埵,口決之(直接相承其口傳)。龍猛菩薩有二弟子,提婆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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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釋迦顯教,龍智菩薩授大日密教。龍智菩薩隱居【南天竺礫迦國之】阿羅苑不傳於人,而其間提婆菩薩所傳之顯教先渡於漢土。其後經歷數年,龍智菩薩所傳秘密之教才由善無畏、金剛智、不空渡於漢土」,此義如何。答曰,一切真言師皆如是說,又天台、華嚴等諸家亦一同信之。抑,若依其所說,則龍猛以前月氏國之中無大日之三部經歟,又釋迦之外謂大日如來之佛出現於世說真言三部之經歟。又顯教傳於提婆菩薩,密教授與龍智菩薩之証文,出於何經論耶。此大妄語過提婆達多之欺誑罪,超瞿伽利之狂言。漢土、日本王位之(斷絕),又兩朝僧侶皆成為謗法者,其由來不就是完全在此哉。然則(所以)彼震旦(已)為北蕃(北來之蒙古)所破,而此日域(日本)亦【將】為西戎(西來之蒙古)之所欲侵,此等且置之。

其次像法時代一千年,月氏佛法渡來於漢土之間,前四百年南北諸師(江南三師與江北七師)異義蘭菊(各有各的主張,如蘭、菊之不同)而東西佛法(佛法之是非)未定。四百年之後,五百年之前,其中間一百年之間,南岳、天台等出現於漢土,粗弘宣法華之實義,然而於圓慧(法華圓教之理解)、圓定(法華圓教之修行)雖【尊敬】為國師,但圓頓之戒場(法華圓教之戒壇)未建立故,所以舉國不仰為戒師。六百年以後,法相宗自西天(月氏)來,唐太宗皇帝用之故,歸依天台法華宗之人漸薄。就兹得隙(利用這個空隙),之前被天台大師論破的華嚴宗,以則天皇后為後盾又再次興起,吹噓比天台宗還勝。唐第八代玄宗皇帝之時,真言宗始自月氏傳來。即開元四年善無畏三藏之大日經、蘇悉地經,開元八年金剛智、不空兩三藏之金剛頂經,如此,真言三部經自天竺持來於漢土。【同時】彼等見聞天台之釋而智發,而作真言經典之注釋書,謂「大日經與法華經為一經,但大日經又加上事相之印及真言故,號密教,所以勝法華經」,反以權經(貶抑)實經,然而漢土學者不知此事。

相當於像法之末八百年之時,傳教大師託生於和國(日本國),非但糾明華嚴宗等【南都】六宗之邪義,並且建立南岳、天台未弘之圓頓戒壇於叡山,日本一州之學者一人不留地皆成為大師之門弟。但關於天台宗與真言宗之勝劣,雖知真言宗之誑惑,但不明示。總歸,贈於末法(關於此問題讓與末法之導師)歟。此等為傍論(無關今之論旨)之故,且置之。吾師傳教大師三國未弘之圓頓大戒壇建立於叡山,此完全是持用上藥(上品之藥)為治眾生之重病是也。

今入末法二百二十餘年,五濁強盛三災(刀兵、疾疫、飢饉)頻起,眾見(眾生濁、見濁)之二濁充滿於國中,逆謗之二輩散在於四海。彼等,專仰一闡提之輩而恃怙(依賴)為棟樑,尊重謗法者而【仰】為國師;又邊用孔丘之孝經卻邊打父母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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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口誦釋尊之法華經卻邊違背於教主。不孝國此國也,勝母閭(昔漢土之聖人所嫌惡的以勝母為名的不孝之里)不必求於他境。故青天瞋眼而睨此國,黃地含憤而震大地。正嘉元年之大地震、文永元年之大彗星,此等災夭,佛滅後二千二百二十餘年之間,月氏、漢土、日本之內未曾出現之大難也。此乃因超過「彼弗舍密多羅王燒失五天(五天竺,即全月氏)寺塔,漢土會昌天子(唐武宗)令還俗九國僧尼」百千倍之大謗法之輩充滿於國中,彌漫於一天(天下)而起之夭災也。大般涅槃經云「入末法,不孝、謗法者如大地微塵」〈取意〉,法滅盡經云「法滅盡之時,犬狗之僧尼(強烈執著於名利而只有形姿像出家之如犬之僧尼)如恒河沙」〈取意〉。今親見聞於此國,人每有此二惡(不孝與謗法),此等之大惡輩,究竟應以何秘術來扶救之呢。

大覺世尊以佛眼鑑知於末法,為令對治此逆謗(五逆、謗法)二罪,留置【南無妙法蓮華經之】一大秘法。所謂(其儀式之情形),法華經本門久成(久遠實成)之釋尊和寶淨世界之多寶佛,於高五百由旬廣二百五十由旬之大寶塔中,二佛並座宛如日月,十方分身諸佛,於高五百由旬之寶樹下並敷五由旬之師子座,如眾星【般】列座。於四百萬億那由他之大地(世界),三佛(釋尊、多寶佛、分身諸佛)充滿於二會虛空及大地之二會)之儀式之姿,既勝華嚴【經】寂場(寂滅道場)之華藏世界,亦超【並居於】真言【胎藏界及金剛界】兩界之【兩曼荼羅之】千二百餘尊【之聖眾】。【的確可以說是】一切世間之眼【之光景】也。於此大會(大儀式之會座),釋尊舉六難九易而諫曉(規勸)此經之弘通於諸大菩薩。接受此諫曉,金色世界之文殊師利菩薩、兜史多宮之彌勒菩薩、寶淨世界之智積菩薩、補陀落山之觀世音菩薩等,及頭陀(清淨之行)第一之大迦葉、智慧第一之舍利弗等,統領三千世界之無量之梵天、居住於須彌山頂之無邊之帝釋,照耀四天下之阿僧祇日月,護持十方世界之佛法之恒沙四天王,又大地微塵之諸龍王等,雖皆競望我我被付囑此經,然世尊(釋尊)都不許之。

爾時【釋尊】從下方之大地召出【從前】未見今【日始】見之四大菩薩,所謂上行菩薩、無邊行菩薩、淨行菩薩、安立行菩薩也。此之大菩薩各各具足六萬恒河沙之眷屬,其形貌威儀,以言難宣,以心不可(推量)。【佛】初成道【說華嚴經時之】法慧、功德林、金剛幢、金剛藏等四菩薩,各各具足十恒河沙之眷屬莊嚴佛會【之姿】,在欲界和色界中間之大寶坊說大集經之時,來臨之十方諸大菩薩,乃至,【坐於】大日經【之胎藏界曼荼羅之】八葉【蓮華】中之四大菩薩,金剛頂經【之金剛界曼荼羅之】三十七尊之中之十六大菩薩等,比較於此【上行等】四大菩薩,猶如帝釋與猿猴、妙高(須彌山)與華山(漢土五岳之一)【之差別】。彌勒菩薩舉眾疑云「【我於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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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乃不識一人」。就此疑問,天台大師「自【華嚴經之】寂場以降,今【法華經之】

座以往,十方大士來會不絕,【其數】雖不可限,(彌勒菩薩)以補處(佛之後繼者之)智力悉見悉知,而於此眾(地涌菩薩)不識一人」這樣說明。妙樂大師云「所以今見皆不識者,乃至,智人知起(只有智慧之人預知從現在起發生之事)【就如同】蛇自【然】【認】識蛇【一樣】」,天台又云「見雨猛知龍大,見華盛(蓮華之花盛開)知池深」。例如漢王(漢高祖)四將張良、樊噲、陳平、周勃四人比之於商山四皓(輔佐漢高祖之子惠帝之四賢人)綺里枳、角里先生、園公、夏黃公等四賢,簡直就是天地雲泥【之別】也。四皓的樣子,頭頂白雪(頭髮如白雪),額【頭之皺紋如】疊四海之波,眉移半月(眉如半月)腰張多羅枝(腰彎如弓),侍於惠帝之左右而世被治之事,如移堯舜之古【代】【又】一天安穩之事不異神農之昔。此四大菩薩亦復如是,出現於法華經說法之會座,來莊嚴三佛(助釋迦、多寶、十方分身之三佛),倒謗人(謗法者)之慢幢(高慢之幢)就宛如大風之吹小樹枝,又會眾(法華會座之大眾)之致敬心就如同諸天之從帝釋。打佛之提婆達多亦出舌合掌,構無實(誣陷舍利弗等)之瞿伽利亦臥地悔失。文殊等大聖(大乘之聖者)慚身(羞愧於己身)不出言(而不出聲),舍利弗等小聖(小乘之聖者)失智(失智慧而)低頭。

爾時大覺世尊(釋尊)演說壽量品,然後於神力品示現十神力(十種之神通力)而付囑於四大菩薩。其所囑之法何物乎,法華經【一部】之中捨廣取略,【更】捨略取要,所謂妙法蓮華經之五字,名体宗用教之五重玄(具備法華經之「名稱」和「体理」和「修行」和「力用」和「教相」之五個深義之妙法蓮華經之五字)也。這就例如九苞淵之(觀察)馬之法,略玄黃(不拘泥於毛色)而取駿逸(駿足之馬);史陶林之講經【書】之法,捨細科(細小的分類)而取元意等。此四大菩薩,釋尊成道之始,不來寂滅道場之(會座);如來入滅之終,【亦】不至拔提河之邊。非但如此,靈山八年之間,進則迹門序【分】正【宗分】之儀式不與文殊、彌勒等發起影響(促使佛說法並助佛之化導)之諸聖眾同列,退則本門流通【分】之座席不與觀音、妙音等發誓弘經之諸大士交往。但持此一大秘法隱居於本處(本來之住處〡大地之下)之後,於佛滅後的正像二千年之間未曾一度出現。總歸,此乃佛專限於末法之時弘通,而付囑於此等之大士故也。法華經分別功德品云「惡世末法時 能持是經者」,涅槃經云「譬如七子 父母非不平等 然於病者 心則偏重」,又法華經藥王品云「此經則為閻浮提人病之良藥」。涅槃經之七子之中上六子且置之。第七之病子者,【斷善根之】一闡提人、五逆謗法者、又末代惡世日本國之一切眾生也。

曾谷入道殿許御書                                                   一三

 

曾谷入道殿許御書                                                   一四

正法一千年之前五百年,一切聲聞涅槃(入滅)了。後五百年,他方來之菩薩大還向(返回)本土了。入像法之一千年,文殊、觀音、藥王、彌勒等誕生為南岳(觀音之再誕)、天台(藥王之再誕),示現為傅大士(彌勒之再誕)、行基(文殊之再誕)、傳教(天台之後生)等而利益眾生。今入末法,此等諸大士皆隱居於本處。此外應守護閻浮(一閻浮提)之天神、地祇或去他方,或雖住此土然不守護惡國,或不嚐法味(沒有嚐到法華經之法味故)而無守護之力。例如非法身大士不入三惡道(若非証得一分之中道之理之法身大菩薩無法墮入三惡道來救眾生),【此乃因三惡道之】大苦難忍故也。而地涌千界之大菩薩,一、多塵劫以來一直住於娑婆世界也,二、自久遠之昔初發心之時以來即隨侍釋尊之弟子也,三、娑婆世界眾生最初下種之菩薩也。如是等宿緣之方便(和娑婆世界之因緣之深)超過諸大菩薩。

問曰,(地涌菩薩末法出現而利益眾生之)証據如何。【答曰】法華經第五卷涌出品云「爾時他方國土 諸來菩薩摩訶薩 過八恒河沙數,乃至,爾時佛告諸菩薩摩訶薩眾『止,善男子,不須汝等護持此經』」。就此,天台大師云「他方【國土來集之菩薩與】此土(此娑婆世界)結緣【之】事淺【故】,雖欲宣授必無巨益」,妙樂大師云「尚不偏【重】付【囑】他方菩薩,豈獨【付囑於】身子(舍利弗)【耶】」,又云「告八萬大士者(釋尊制止他方國土來集之八萬大菩薩者),乃至,如今之下文召於下方,尚待本眷屬(乃為了之後自大地之下召出自己之本眷屬之地涌菩薩也)。驗餘未堪(明白他方之菩薩不堪末法之弘經)」這樣說明。經釋(經文及注釋)之心,云迦葉、舍利弗等一切聲聞,文殊、藥王、觀音、彌勒等迹化【之菩薩】、他方【來集】之諸大士,不堪於末世弘【法華】經也。

同涌出品云「我娑婆世界自有六萬恒河沙等菩薩摩訶薩,一一菩薩各有六萬恒河沙眷屬,是諸人等能於我滅後,護持讀誦廣說此經。佛說是時,娑婆世界三千大千國土,地皆震列,而於其中有無量千萬億菩薩摩訶薩同時涌出。乃至,是菩薩眾中,有四導師,一名上行,二名無邊行,三名淨行,四名安立行。於其眾中最為上首唱導之師」。【承此】天台云「是(釋尊)弟子應弘我法」,妙樂云「子弘父法」,道暹云「付囑者,此經唯付下方涌出菩薩。何故爾,由【於】法是久成之法(久遠之佛証得之法)故,付久成之人(付囑給久遠之過去所教化之菩薩)」這樣說明。此等之大菩薩利益末法眾生之事,猶如魚之(熟習)於水,鳥之自在於天一樣。又末法惡世之眾生,遇此之大士而下佛種之事,就例如水精之向月而生水,孔雀之聞雷聲而懷妊一樣。天台云「猶如百川應順海潮,緣牽應生(被有緣之眾生牽引而地涌菩薩應生)亦復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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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谷入道殿許御書                                                   一六

慧日大聖尊(釋尊)以佛眼(預先)鑑之,故捨棄諸大聖,召出此四聖而傳給要法之五字,而定末法之弘通也。問曰,要法之經文如何。答曰,以「口傳」傳之。

【對地涌菩薩付囑完了要法】釋尊然後,為了正像二千年之眾生,自寶塔出而住立於虛空,以右手摩文殊、觀音、梵帝、日月、四天等之頂,如是三返,法華經之要法之外之廣略二門並前後一代之一切經,付囑此等大士。此是為了正像二千年之(眾生)也。其後,至涅槃經之會,重說法華經並前四味之諸經,而授與文殊等之諸大菩薩。此等,【法華經之大收穫後,像拾落穗一樣】捃拾遺囑(遺漏之付囑)也。爰以(由此可知),於滅後之弘經,隨佛之所囑而有弘法之限。所以迦葉、阿難等一向弘通小乘經而不說大乘經,龍樹、無著等只說權大乘經而不弘通一乘真實之法華經。設雖說之,也才略為指示之,或迹門之一分宣之而全不談化道之始終。接著,南岳、天台等為觀音、藥王等之化身,小大、權實、迹本二門、化道之始終、師弟【子】之遠近等悉宣之,又立已今當之三說來判【法華經】一代超過之由,勝天竺諸論,過真丹(漢土)眾釋。舊譯、新譯(唐朝玄奘以前又以後)之三藏(全)不及此【二】師,顯【教】密【教】二道之元祖怎麼也不敢與其敵對。雖然如此,但此二師只以【法華經】之廣略為本,而不能付手於肝要之五字。自身雖存之(內心雖知道肝要之五字),然不敢及於他傳(傳於他人)。此完全是因尊重【釋尊】之付囑故也。

又傳教大師於佛滅後一千八百年,相當於像法之末生於日本國。小乘、大乘、一乘之諸戒,一一分別(細察)之,而以【大乘】梵網【經之十重禁戒、四十八輕戒】、瓔絡【經之十無盡戒】之別受戒破失(否定)小乘之二百五十戒,又以法華【經】普賢【經法華經之結經】之圓頓大王之戒(像大王一樣的圓頓戒)責下(破折)諸大乘經之臣民之戒。此之大戒(圓頓戒),【釋尊說法華經的】靈山八年除外,一閻浮提之內所未有之大戒也,而傳教大師建立授與此大戒之大戒場於叡山。於是八宗共(拋棄)【自身之】偏【見】執【著】,而舉一國為【傳教大師之】弟子。【自百濟來之】觀勒之流之三論宗、成實宗,【入唐師事玄奘之】道昭【從漢土】渡來之法相宗、俱舍宗,良弁所傳之華嚴宗,鑑真和尚所渡之律宗,又弘法大師之門弟等,誰不持圓頓之大戒呢。違背此義者,逆路與自己之師敵對)之人也。信仰此戒者,傳教大師之門徒也。【源信於一乘要決】記云「日本一州圓機純一(一律都是圓教之機根),朝野遠近同歸一乘(一佛乘之教)」者,是謂歟。

此外(而與此南岳、天台、傳教等大師相比)漢土三論宗之吉藏大師並一百餘人,法相宗之慈恩大師,華嚴宗之法藏、澄觀,真言宗之善無畏、金剛智、不空、慧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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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谷入道殿許御書                                                   一八

又日本之弘法、慈覺等之三藏諸師,非【佛滅後眾生所可依之】四依大士,乃暗【於道理之】師也,愚【癡之】人也。此乃因於經,不辨大小權實之旨,不知顯密兩道之趣之故也。又於論,不(考慮)通申(諸經共通而說之話)和別申(限於一經特別說之話)【之區別】,不【知】曉申和不申(只說小乘而不說大乘之論及只說權教而不說實教之論之差異之故也)。雖然彼宗宗之末學等,崇敬此諸師而號之為聖人,尊之為國師,但今先舉【其中之】一【例】察萬(則其他之宗可依此而推察之也)。弘法大師於十住心論、秘藏寶鑰、【顯密】二教論等云「如此乘乘雖於自乘得名(諸經於各各之立場雖可說是真實),然望後作戲論(相對於大日經則皆無益之言論也)」,又云「【此等之教主皆】無明之邊域」,又云「震旦之人師等,諍盜醍醐(六波羅蜜經所說之第五之陀羅尼藏[諸佛之咒語,即真言]之醍醐味),各名自宗【之依經為醍醐味】」。釋之心,相對於華嚴和大日經,輕蔑法華之大法為戲論之法,卑下釋尊為無明之邊域之佛,更罵震旦一國之諸師為盜人。【弘法大師】此等之謗(正法)謗(正師),超過慈恩、得一之三乘真實、一乘方便之狂言,雲泥(遙遙超越)善導、法然之【修行法華經者】千中無一【人成佛】、【法華經之聖道門和末法之眾生無緣】捨閉擱拋【吧】之過言(惡口)也。【定真言為醍醐味之】六波羅蜜經乃唐末不空三藏才從月氏渡來漢土之經,因此自【佛教初渡漢土之】後漢【時代】至唐始(唐朝初年),漢土並未有此經,所以【天台大師在世之南北朝時代】南三北七(江南三師及江北七師)之碩德理應沒有見過此經也。三論宗、天台宗、法相宗、華嚴宗之人師,誰人可盜【尚未渡來之】彼經(六波羅蜜經)之醍醐乎。又彼經之中,法華經非醍醐之文有之乎。

而日本國東寺之門人(弘法大師之門下)等,堅信(師之說詞)而起種種之僻見,於是從非增於非(邪見益發增長),從暗入於暗(迷更加深),誠然是可悲之事也。彼門家之傳法院本願(創設之發起人)正覺(正覺房)於舍利講式(正覺房撰)云「尊高者不二摩訶衍之佛(大日經及金剛頂經之大日如來也),驢牛三身(法華經等之顯教之佛)不能扶車(猶不能扶引其車)。秘奧者兩部(金剛界及胎藏界)曼陀羅之教也,顯乘四法(法華經等之顯教)之人不能取履(不堪為其脫鞋)」。這是在說「三論宗、天台宗、法相宗、華嚴宗等之元祖們相對於真言宗之師,不及於牛飼不足於力者(猶不及其餵牛之僕人,尚不足為其轎夫也」這樣書之筆也。乞願(真言宗)之門徒們,心在之人,請好好思案之吧。是豈非大惡口,是豈非大謗法耶。總歸,此等之狂言非起自弘法大師之「望後作戲論」之惡口歟。教主釋尊、多寶【如來】及十方【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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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佛,以法華經相對於已今當之諸說而定為「皆是真實」,然後世尊(釋尊)隱居於靈山,多寶諸佛各還本土。【法華經乃一切經中最勝之經這樣的判定】,除了三佛(釋尊、多寶如來及分身諸佛)之外,誰又能破失之呢。尤其弘法大師所覽之真言經中,還悔(後悔)於三說(一切經中法華最第一之「超過已今當三說」)之文有之不。弘法既不出示之,則末學(汲其流之末學者)之智又能如何呢。而只弘法大師一人指摘法華經相對於華嚴、大日之二經,為戲論、盜人。結果不是成了指稱釋迦、多寶、十方諸佛為盜人歟。末學等請閉眼思案之吧。

問曰,從昔以來未曾聞如此誹謗之言,為何要違背上古清代之貴僧而寜歸仰當今濁世之愚侶呢。答曰,如汝所言者,愚人也許會思此乃道理歟。然而此等皆是因用人師之偽言,而不知如來之金言者也。大覺世尊於涅槃經(告誡)滅後【之人】言「善男子 於我所說若生疑者 尚不應受」,(連)佛尚【且】雖我所說,若有不審(懷疑)者,可不敘用(使用)之這樣說。今比予於諸師(對我拿他宗之諸師來比較)而加謗難(非難),雖然(雖然這樣),可是不敢構私曲(編造自己任意之想法),(完全)【隨】順釋尊之遺誡,(糾明)諸人之謬釋也。夫自齊之始至於梁之末【漢土】二百餘年之間,南北之碩德光宅(光宅寺之法雲)、智誕等二百餘人,引涅槃經「【至說此經(涅槃經)之前】我等悉名邪見之人」之文,而定法華經為邪見之經,令迷惑一國之僧尼並王臣等。陳隋之比(其後於陳及隋之朝代),天台智者大師出現而糾明之時,始破南北之僻見(邪見)矣。唐之始太宗之朝代,基法師(慈恩大師窺基)引勝鬘經「若如來隨彼所欲而方便說,即是大乘無有二乘」之文,而立一乘【乃】方便【也】、三乘【才是】真實之義。此之邪義非只流布於震旦,【還東傳至日本】日本之得一,於稱德天皇之御時,盛談此非義【故】,(於是)傳教大師悉破彼之邪見了。

後鳥羽院之御代,源空法然以觀無量壽經之「讀誦大乘」之一句【已】攝入法華經【為由】,還【相】對於稱名念佛云「【法華經乃】雜行方便【故】捨閉閣拋吧」。雖然(雖然這樣),可是五十餘年之間,南都(奈良)、北京(京都)、五畿、七道之諸寺諸山之眾僧等,無一人能破此惡義。【然】予【將其】難破(論破)【非常】分明之間,一國之諸人忽地捨彼選擇集了。「根露枝枯,源乾流竭」者,蓋此之謂歟。加之(又),唐之(中期)玄宗皇帝之御代,善無畏、不空等,【主張】大日經於住心品之「如實一道心」之一句【已】攝入法華經,而反【將法華經】下【貶】為權經。又日本之弘法大師於六波羅蜜經之五藏中,於第四之熟蘇味之般若波羅蜜藏攝入法華經、涅槃經等,而相對於第五之【醍醐味之真言】陀羅尼藏【非難天台宗等以法華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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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作為醍醐乃】爭盜【六波羅蜜經之】醍醐。此等之禍咎(災禍),日本一州之內四百餘年間未有糾明之人。【如今】予所存之【批】難【之】勢遍滿於一國,彼【真言宗之】邪義必被破歟。此等且止之【不再論】。【正法時代之】迦葉、阿難、龍樹、天親等,【及像法時代之】天台、傳教等之諸大聖人,知而未弘宣之肝要法,法華經之文赫赫(明明白白)也。同時,以往之一切論、釋等不載(不揭示此事)亦明明也。生知(天生之聖人見經文)自【己】可知;賢人值遇明師,應信之。而罪根深重之輩以邪推(錯誤偏見的想法)而輕【蔑】人【師】不信之。然而,如果有姑且停耳聽聞本意之念頭的話,則思當教導令聞之。

於大集經第五十一卷,大覺世尊語於月藏菩薩云「於我滅後五百年中解脫(得悟者)堅固(很多),次五百年禪定(行禪定者)堅固〈已上一千年〉。次五百年讀誦多聞(精進於經典之讀誦和說法之聽聞者)堅固,次五百年多造塔寺(為了得到利益而盛造寺院及佛塔者)堅固〈已上二千年〉。而次之【第五之】五百年,於我法中鬪諍言訟(互相主張己說之優越而爭論不休)白法隱沒(正確之法遂消失)」。今入末法二百二十餘年,相當於「於我法中 鬪諍言訟 白法隱沒」之時也。於法華經第七卷藥王品,教主釋尊與多寶佛共語於宿王華菩薩云「我滅度後後五百歲中(第五之五百年中) 廣宣流布 於閻浮提 無令斷絕 【不可讓】惡魔、魔民、諸【之】天、龍、夜叉、【食人之精氣之】鳩槃荼等得其便(得到趁隙而入之機會)也」。以大集經之文【思】案之,前四個五百年如佛之記文(預言),既令符合了,第五之五百歲之一事豈唐捐(豈可成虛事歟)。(所以)當世為体(今世之情況),大日本國與大蒙古國鬪諍交戰,【此豈非】相當於第五之五百年【之經文之實現】歟。以彼大集經之文惟此法華經之文,則「後五百歲中 廣宣流布 於閻浮提」之【藥王品之】鳳詔(珍貴之佛詔),豈非【指此】扶桑國乎。

彌勒菩薩之瑜伽論云「東方有小國,其中唯有大乘種姓(其國之眾生唯依大乘之教來救濟)」。慈氏菩薩(彌勒菩薩)相當於佛滅後九百年赴無著菩薩之請,從兜率內院下來中印度演說瑜伽論。是乃或隨於權機(相應於權教之機根),或【隨】順於【佛之】付囑,或依於時【代】,而弘通權經(方便之教)。然而法華經涌出品之時,彌勒菩薩見地涌菩薩們儀表堂堂之姿,而疑教導之師釋尊之近成(近時之成道)之間,佛【於是】赴於請(應彌勒菩薩之請)而演說壽量品,顯自身之久遠之成道。至分別功德品【時】,獎勸地涌菩薩云「惡世末法時 能持是經者」。彌勒菩薩非於自身之付囑故,雖不弘之,然親於靈山會上聽聞「惡世末法時」之金言故,所以說瑜伽論之時,末法於日本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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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涌菩薩【出現】可令流布法華經之肝心之由,(預先)示之也。〈即前述之「東方有小國,其中唯有大乘種姓」〉。肇公(鳩摩羅什之弟子僧肇)之翻經記(法華經翻經後記)云「大師須梨耶蘇摩左手持法華經,右手摩鳩摩羅什之頂而授與云『【就像所謂】佛【之】日(太陽)入於西【山】【其教雖隱沒】然遺耀(殘光)將(照)於東【之天空一樣】,此經典有緣於東北,汝慎傳弘』。予拜見此記文,兩眼如瀧(兩眼不禁漾出了淚水),一身遍悅。「此經典有緣於東北」也。西天之月支國乃未申之方(位於日本之西南方),東方之日本國乃丑寅之方(正恰好位於印度之東北方)也。於天竺有緣於東北者,豈非日本國哉。遵式之筆(遵式之天台別集)云「【佛教】始自西傳,猶月之(出自西空)。今復【自】東返,猶日之昇【於東天】」。【佛教】正像二千年【之間】,自西流東,如暮月(夕月)之始自西空。【今回】末法【之初之】五百年【間】【佛法】自東入西,似朝日之出自東天。

根本大師之記(傳教大師之法華秀句)云「語代則像【法時代之】終末【法時代之】初,尋地(若問國土)則唐【土之】東(靺鞨國)【之】西【之邊國日本】,原人(若探求眾生如何)則五濁之生(受生於五濁充滿之惡世中)【互相展開】鬪諍之時。【法華】經【法師品】云『【而此經者 如來現在】猶多怨嫉 況滅度後』,此言良有以故」,又於守護國界章云「正像稍過已,末法太有近。法華一乘機(依法華經之一佛乘之教來救濟眾生之時代),今正是其時。何以得知,安樂行品云『末世法滅時』也」。此釋,(言辭)【優】美【故,】【所以其】心【大部分】隱【了起來】,【因此】讀之人難解(其正確之意思)歟。傳教大師之語似我時(在說自己之時代),【然內】心【實則在】示末法【時代】也。大師出現之時,佛滅後一千八百餘年也。以大集經之文勘之,大師存生之時,相當於第四【個五百年】多造塔寺堅固之時,全非第五【個五百年】鬪諍堅固之時。今於守護國界章有「末法太有近」之言,從而定知法華秀句之「鬪諍堅固」之筆非指我時(傳教大師自己之時代)也。予仔細思案事之情,大師作為藥王菩薩,(列)於靈山會上,(釋尊),上行菩薩出現之時,兼記(事先預言)之故,【所以大師作為藥王菩薩之後身】【只】粗喻(稍微觸及)之歟。

而予雖非地涌菩薩之一分(雖沒有一分擔任地涌菩薩之職務),然兼知此事,故先於地涌之大士之前,粗示五字。就像【作為】西王母【來時】之先相之青鳥【之現姿】,【又】客人之來之鳱鵲【(山鳥名,能知未來事)的預先鳴叫】一樣。令弘通此大法之【方】法(為了弘通此妙法五字之大法),必安置(具備)一代之聖教,習學八宗之章疏,然則(因此)予所持之聖教多多有之,雖然(雖然這樣),但是兩度御勘氣(伊豆和佐渡之兩度之流罪)及眾度之大難之時,或一卷二卷散失,或一字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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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落,或魚魯之謬誤(文字書寫錯誤),或一部二部損朽。若默止(就這樣)過一生之後,弟子等定謬亂出來之基(必成為弟子們錯誤、混亂出來之原因)也。爰以(所以)【在】愚身老耄(衰老)以前欲糾調(調正)之。而如風聞(所聞)者,貴邊【之下總國曾谷之領地內】及大成金吾殿之越中【國】御所領之內(之領地內),以及近邊之寺寺有數多之聖教。【而您】兩人共為大檀那【也】,令成所願(請希望能夠實現我的願望)。涅槃經云「內有弟子解甚深義,外有清淨檀越,佛法久住(內外相應,佛法永受護持)」。天台大師相語毛喜等(教化毛喜等而接受其之歸依),傳教大師恃怙國道、弘世等(依仗國道、弘世等為同伴)。

仁王經【受持品】云「令千里內七難不起」,法華經陀羅尼品云「令百由旬【內】無諸衰減」。國主弘通正法【的話】必【能】備此德(得如上之功德)。【所以】臣民等守護此【正】法,豈【有】不拂家內之大難【之事】。又法華經第八卷之普賢品云「【受持讀誦 是經典者】所願不虛 亦於現世 得其福報」,又云「【若有供養 讚歎之者】 當於今世 得現果報」,又云「【若復見受持 是經典者 出其過惡 若實若不實】 此人現世 得白癩病」,又同第八卷之陀羅尼品云「【惱亂說法者】 頭破作七分 【如阿梨樹枝(阿梨樹之花)】」,又第二卷之譬喻品云「見有讀誦書持經者 輕賤憎嫉而懷結恨 乃至 其人命終入阿鼻獄」,第五卷之安樂行品云「若人惡罵 口則閉塞」。傳教大師云「讚者積福於安明(福德高積如須彌山) 謗者開罪於無間」,安明者須彌山之名也,無間【地獄】者阿鼻【地獄】之別名也。國主誹謗持者(法華經之行者)的話,則失【其】位;臣民毀呰行者的話,則喪【其】身。舉一國而不用【行者之言】的話,定可令自反(自界反逆)、他逼(他國侵逼)【之難】出來也。

又【誹謗】上品(上位)之行者,【將起】大之七難;【誹謗】中品(中位)之行者,【將起】二十九難之內【之一難】;【誹謗】下品(下位)之行者,【將起】無量之難【中】之隨一(一難)。又於大之七難有七人(大之七難乃因有七人誹謗上位之行者而起)。【七難之】第一乃日月之難也。【而】第一【之難】之內又有五大難。所謂【一】日月失度(失光)時節反逆,(二)赤日出或黑日出,【三】二三四五日【並】出,(四)日蝕無光,(五)日輪一重二三四五重輪現。又經云「二月並出」。今此【日本】之國土只差沒有二日二月等之大難,其餘之難大体有之。今以此龜鏡(以此等之經文為鏡)浮見日本國必有法華經之大行者【出現】歟。既謗之者(誹謗大行者之人)有大罰,則信之者何無大福。今【您】兩人勵微力(盡您們之力),副力於予之願(努力於讓我的願望[即之前所提的「為了弘通此妙法五字之大法,必具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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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之聖教」之事]能夠實現),【以】試一下佛之金言【是否真實】吧。若如經文(實踐)之而無(任何之利益)的話,則釋尊正直之經文、多寶証明之誠言、十方分身諸佛之舌相,【將成】為有言無實歟。【若如此,則】過提婆【達多】之大妄語,超瞿伽利之大狂言。若變成這樣的話,則日月落地,大地反覆,【人人】仰天而發聲(呼喊),臥地而(揪)胸。今日本國之狀況和【漢土之】殷湯王【為了祈雨而將自己】之玉体積於薪,【印度之】戒日大王【為了祈鎮火而將自己】之龍顏入於火之時相同也。若見聞此書,有宿習(過去和法華經之結緣)的話,必發得其心(起信仰之心)。請令使者持此書,早早差遣往北國,取得大田金吾殿之回報,速速讓我聞是非(是否能夠幫我蒐集聖教)。此願若成,【就如同】崑崙山之美玉不求而自然收【於】藏,大海之寶珠不招而在掌【一樣】,【無上之喜悅也】。惶恐謹言。

 

下春(三月)十日                            蓮 (花押) 

 

曾谷入道殿

大田金吾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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