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題]
本抄,先前從四條金吾及智妙房得到鎌倉八幡宮失火的消息,當時雖有對兩人示其理由,但覺得應更体系地徹底告知門下其意義,而在半個月之短期間內寫成的著述。
首先示,末法今日之諸宗以時期不相應之爾前經作為依經,非只如此,還於所依之經盛加自己之見解,而成了涅槃經所說的「爾時諸賊,以醍醐故加之以水。以水多故,乳、酪、醍醐一切俱失」之謗法之徒。
次云,八幡大菩薩自毀於佛前所立「守護法華經之行者退治謗法之徒」之誓言,被梵天及帝釋天等所罰,其宮殿被燒失矣。此與「1280.12.16 四條金吾許御文」及「1280.12.18 智妙房御返事」所言鎌倉八幡宮燒失之理由不同,然本抄所述者才是真正之原因。
而對宗祖嚴厲指摘、諫曉叱責八幡大菩薩之咎,門下之中有人認為「日蓮御房與八幡大菩薩為敵故,所以得不到守護」,對此宗祖以『付法藏經』說大迦葉尊者之因緣之例來加以反駁,而示「瞋恚乃通善惡之物也」。
又門下之中更有人批判云,雖有正確之道理然卻值大難者,乃因「四個格言」惡口批判故也。對此宗祖反駁云,諸宗非僅宣揚自宗,更是下貶『法華經』之謗法者也,若要對彼等授與『法華經』,則除了「折伏毒鼓」以外別無方法也。又示釋尊大難覺悟上,一為了不讓眾生因自己所說之未顯真實之經而墮於地獄,一為了回避自己因不說真實之罪而墮於地獄,遂說『法華經』;並述云,自己亦同樣地為了一切眾生又為了自身,不畏大難而強盛地破折謗法、弘通正法也。
最後以月和日之光譬喻在世之佛與滅後之聖人,月自西向東移動,此乃月氏之佛法當向東流布之相也,日自東出而向西,此乃日本之佛法當返回月氏之瑞相也。月之光沒有日之明亮,故佛在世時,法華經但八年。日,光明勝月,此乃可照五五百歲之長闇之瑞相也。末法,妙法蓮華經之強敵必當充滿,正是不輕菩薩「逆緣毒鼓」之利益之時也,鼓勵弟子等各各努力吧勤奮吧,而結束本抄。
本抄乃此時期宗祖示法義信條之最後之大著,特別最末第四十七紙雖簡短,然可說正顯當時宗祖之新境地也。
本抄之章節如下:
一 諸天與神神之威力
二 佛法之利益與加水
三 被處罰之神神
四 法華經實義之聞法
五 八幡大菩薩之罪與罰
六 挖一切眾生之眼
七 神之大小
八 責備本尊
九 「觀經八幡」之道理
十 諸宗批判之理由
十一 同一之墮地獄之苦
十二 正直之守護
十三 釋尊與八幡大菩薩
十四 八幡之守護法華經之行者
十五 佛法西漸與不輕菩薩之利益
可依上之章節尋得本抄之要點。
[年系]
真蹟本抄末尾無年次之記載。『刊本錄內』本抄末尾可見到「弘安三年庚辰十二月
日」之年次之記載。又文中有「今日蓮自去建長五年至今弘安三年十二月,二十八年之間,捨棄他事,只以妙法蓮華經之五字七字令唱於日本國之一切眾生之口這樣來精進」之文,故弘安三年十二月妥當也。
[對告]
門下全体。真蹟本抄無對告之記載。本抄為著作,又文末有「我弟子等,各各努力吧,勤奮吧」之語,故給「門下全体」應是妥當也。但本書於其末尾可看到大石寺四世日道之「建武第三丙子六月六日奉讀誦畢」之識語,而日道與南條家關係深厚,認為本書當初應是傳於南條家。若如此則可能直接的是給南條時光。
[真蹟]
真蹟,自第十六紙至第四十七紙〈末紙〉之三十二紙,靜岡縣大石寺藏。
諫 曉 八 幡 抄 弘安三年一二月 五九歲
一 諸天與神神之威力
夫馬一、二歲之時,設即使骨之關節變長,圓脛(小腿骨)亦細長,腕亦變長,整体的感覺雖然孱弱,但卻看不到有什麼疾病。然而到了七、八歲時,身体變肥,血管變粗,隨著上体越來越大,四肢卻越來越追不上,宛如小船積大石,小木結大果實一樣,各種病開始出來,對人也沒有用處,力氣漸漸變弱,壽命亦變短。諸天及神神等又如斯。此世界剛形成之成劫之初,前世之果報出色之眾生作為神神而生來上,人之惡亦大都沒有故,身之光既鮮亮,心亦清潔,如日月之鮮明,如師子、象之勇猛,但成劫漸漸過去而成為住劫時,前代以來之諸天及神神年事已高,就宛如下旬之月之衰去。新生出來之諸天及神神大部分是果報衰減之下劣之眾生,因而一天之下三災(火災、水災、風災)漸漸發生,四海之內七難粗出現故,一切眾生才領會到苦和樂。此時佛出現,將佛教之良藥給與諸天、人和神神故,宛如灯添油,老人令持杖一樣,諸天及神神還增威光,並令增長勢力,就宛如成劫之時代一樣。
二 佛法之利益與加水
諫 曉 八 幡 抄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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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佛經又分乳、酪、生蘇、熟蘇、醍醐等五味之趣味。佛在世之眾生,雖不如成劫之時,但也有果報並沒有那麼衰退之眾生,故即使嚐五味中之任何一味都能夠增威光及勢力。然而佛滅度後,正像(正法、像法)二千年過去,到了末法時代,在世(佛在世)以來之諸天、神神、阿修羅及大龍等都年老了,身体也疲憊了,心也衰弱了,又今新生來之天、人、修羅等,或果報劣,或好(喜好)惡之天、人等也。因此縱使再怎麼服用小乘及權大乘之低劣之教之乳、酪、生蘇及熟蘇味,也宛如給老人粗食,奉麥飯(大米攪大麥做的麥飯)於身分高之人一樣,一點也不滋養。
而今世不辨此之學者等,學習古人,於日本國之一切諸神等之御前為了法樂而讀誦阿含經、方等經、般若經、華嚴經、大日經等,而朝廷則任用俱舍宗、成實宗、律宗、法相宗、三論宗、華嚴宗、淨土宗、禪宗等之僧為護持僧,簡直就像是給老人粗食,強哺飯於小兒一樣。何況今之小乘經和小乘宗,大乘經和大乘宗並非古之小大乘之經宗。之所以這樣說,乃因佛法從天竺傳向漢土時,小大乘之經經之佛之金言混入了翻譯者之私言矣。大乘、小乘之諸宗,又天竺、漢土之論師、人師,或爭小乘為大乘,或云大乘為小乘,或於小乘中書混大乘,或於大乘中插入小乘,或爭先說之經為後說,或以後說之經為先說,或將經之前部付於後部,或云顯經為密經,或云密經爲顯經故,猶如入水於牛乳,加毒於藥一樣。
佛於涅槃經之壽命品預言未來之事云「爾時諸賊,以醍醐故加之以水。以水多故,乳、酪、醍醐一切俱失」。阿含部之小乘經如乳味,方等部之大集經、阿彌陀經、解深密經、楞伽經、大日經等如酪味。般若經等如生蘇味,華嚴經等如熟蘇味,而法華經、涅槃經等如醍醐味。設即使是最低的小乘經之乳味,若是完全照佛所說,則不可否認的當有一分之藥效。況酪味以上之諸大乘經,何況最高之醍醐味之法華經,其藥效自是理所當然之事。
然而從月氏傳至漢土之佛經,其翻譯者一百八十七人也。其中除羅什三藏一人外,前後之一百八十六人,加水於純乳,入毒於藥之人人也。不辨此理之一切人師及末學等,設即使讀誦一切經,十二分經浮於胸(意指能夠暗記於心),也難離生死之迷。又現生(此生)之祈縱使有一分之驗,然卻不能成為感動天地之程度之祈。又即使有魔王、魔民等加守護,而好像有一時之祈之驗,但其自身也好檀那(信徒)也好終不能得安穩之驗。譬如邪法之醫師雜(混雜)毒於藥,其弟子等或盜取,或不知而取出,而治病人之病一樣,如何可安穩乎。
今世日本國之真言等七宗及淨土宗、禪宗等之諸學者們,弘法、慈覺、智証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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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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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於「法華經最第一」之醍醐味加入「法華第二」或「法華第三」之私水而不自知。如何能脫佛於涅槃經所說的「乳、酪、醍醐一切俱失」之大過(過失)乎。 大日經是比法華經劣七重之經典,而弘法等卻顛倒而定「大日經最第一」而弘通於日本國,變成於一分之法華經之牛乳中加入了七分之水的大日經。其結果,既非水也非乳,既非大日經也非法華經,而變成了既似法華經又似大日經的東西。
大覺世尊(釋尊)集此情形於涅槃經卷九之如來性品記云(對未來世預言)「於我滅後○正法將欲滅盡。爾時多有行惡比丘。乃至,如牧牛女為欲賣乳貪多利故,加二分水。乃至,此乳多水。○爾時是經於閻浮提當廣流布。是時當有諸惡比丘,抄略是經,分作多分,能滅正法色香美味。是諸惡人雖復讀誦如是經典,滅除如來深密要義。乃至,抄前著後,抄後著前,前後著中,中著前後。當知,如是諸惡比丘是魔伴侶」這樣告誡。
三 被處罰之神神
思案今日本國之情形,從代始(開國)以來已經歲月久遠矣。故年久的守護善神必定已福盡壽減,威光及勢力亦衰退矣吧。儘管如此,只要嚐真正的佛法之味就能夠增長神神之威光勢力,然肝心之真正的佛法之味皆失矣,而神神也都老了,如何能拂國之災,守護子氏呢。又今之日本國,謗法之國也,說是氏神故而不責氏子所犯之謗法,反而守護之,自毀於佛前所立守護正法之行者之誓言之神也。所以今之八幡大菩薩,就如儘管愛子犯了罪卻仍不捨愛子之父母一樣,不處罰怨恨法華經之行者之國主、國人等,依其說是氏子故而守護之之失,被梵天及帝釋天等所罰,其宮殿被燒失歟。此事乃一大事也,可秘可秘。
某經典中,佛集此娑婆世界和他方世界之梵天、帝釋天、日天、月天、四天王、龍神等,吩咐云「在我滅後的正法、像法、末法三時代,氏神等若見聞第六天魔王、惡鬼神等入國王、人民之身而惱亂我持戒、破戒、無戒之弟子等而不治罰,則梵天及帝釋天必吩咐四天王加以治罰。若氏神不加治罰,則梵天、帝釋天、四天王等當加治罰於氏神,梵天、帝釋天又如斯,此世界之梵天、帝釋天、日天、月天、四天王等若怠於治罰,則他方世界之梵天、帝釋天等當治罰此世界之梵天、帝釋天、日天、月天、四天王等」,對此吩咐,諸天於釋迦、多寶、十方諸佛之御前書置如下之起請文「若違背此吩咐,則遺漏於三世諸佛之出世,永失梵釋等之位,終當沉於無間大城(無間地獄)」。
今思案之,成為日本小國之王和神者,於小乘則見道以前之外凡位之三賢位之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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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薩也,於大乘則五十位最初之十信位之菩薩也,於法華經則名字(六即之第二即,聞法華經之名而起信之名字即之菩薩)或五品(滅後五品之觀行即之位之菩薩)之菩薩也。所以縱令有氏神如何地修無盡之功德,然聞法華經之名字而不起信心,不守護一念三千之觀法的話,則成自退菩薩之位之人,當永沉無間大城矣。
四 法華經實義之聞法
故扶桑略記中云「又傳教大師為了八幡大菩薩,於宇佐之神宮寺自講法華經,乃聞竟(聽完此御講)大神(指八幡大菩薩)託宣『我不聞法音久歷歲年,幸值遇和尚得聞正教,兼為我修種種功德,至誠隨喜(真的非常歡喜),何足謝德矣。兼有我所持法衣(幸好有我秘藏之法衣可作為供養之御禮)』。即託宣之主(於是受託宣之神主)自開寶殿,手捧紫袈裟一、紫衣一,『奉上和尚,大悲力故幸垂納受』這樣說。是時禰宜、祝(神官名)等各歎異云『元來(從來)不見不聞如是奇事哉』。此大神所施法衣,今在山王院(位於日本天台宗之比叡山)也」。
今謂,八幡(指八幡大菩薩)乃人王第十六代之應神天皇也。其時佛教尚未傳來故,理應沒有袈裟及衣。於人王第三十代欽明天皇之治第三十二年顯為神,自那時以來至弘仁五年(公元八一四年)傳教大師講經(指於神宮寺講法華經)之間,禰宜、祝等神官代代相傳守護八幡大菩薩之御寶殿。應當是哪個天皇之時,神宮寺受納了此袈裟及衣。然而禰宜等云「元來不見不聞」。此八幡大菩薩是如何持有此袈裟及衣的呢,真的是不思議之事也。又從欽明天皇至嵯峨天皇弘仁五年,有二十二代之天皇,佛法傳日本亦經二百六十餘年也。其間三論宗、成實宗、法相宗、俱舍宗、華嚴宗、律宗、禪宗等六宗七宗傳來日本國故,在八幡大菩薩之御前講經之人,不知其數,又也必定有讀誦法華經之人。又八幡大菩薩之御寶殿之旁有號神宮寺之講法華經等一切經之堂舍,傳教大師以前就已存在。因此,其間當必定有聽聞佛法之事。儘管如此,為何今才託宣「我不聞法音久歷年歲」等呢。又那麼多的人講給法華經及一切經,為何沒供養此御袈裟及衣呢。
所以當知,傳教大師以前只是在讀法華經之文字,而未顯其義吧。去延曆二十年(公元八○一年)十一月中旬之頃,傳教大師奉請南都七大寺之六宗之碩德十餘人於比叡山講給法華經,時臣下和氣弘世和真綱兄弟二人聽聞此法門云「慨一乘(法華一乘之妙旨)之權滯(為權教所障礙而停滯) 悲三諦(圓融之空假中三諦之理)之未顯」,又云「長幼(不論年長或年輕的)摧破三有之結(雖皆斷破三界之煩惱) 猶未改歷劫之轍(然猶執著於歷劫修行之教)」等。其後,翌年之延曆二十一年正月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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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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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日,桓武天皇駕臨高雄寺,召集南都六宗之碩德(高僧)和傳教大師,就各宗之宗旨聽聞其勝劣,時南都之十四高僧皆口成了鼻一樣,誰都沒辦法回答傳教大師之責問。其時彼等再度捧上歸伏狀,其狀云「自聖德(聖德太子)弘化以降(以來)於今二百餘年之間,所講經論其數多矣。彼此爭理,其疑未解。而此最妙圓宗(法華圓宗)猶未闡揚」。
以此思之,於傳教大師以前,法華經之御心(實義)尚未顯吧。八幡大菩薩「我不聞法音久歷歲年」之御託宣指的正是此也,其意明白也。法華經法師品云「我滅度後,能竊為一人說法華經,當知是人則如來使。乃至,如來則為以衣覆之」這樣預言。依此經文,未來世當來之彌勒佛必說法華經故,釋迦佛以大迦葉尊者為御使送給衣。同樣的,傳教大師作為佛之御使,必當說法華經故,佛以八幡大菩薩為御使而送給衣歟。
五 八幡大菩薩之罪與罰
又此八幡大菩薩,雖然是於傳教大師出世以前服了加水的法華經,可是依其前世之善根之功德而生為應神天皇。又因其善根之餘慶,而顯為謂八幡之神,並一心守護此日本國,今前世之福之餘慶亦盡矣,正法之味亦失矣。而謗法者充滿國中已經年久了,但因長久以來日本國之眾生一心仰其為神,已經親密慣了,即使氏子等犯了謗法之大罪也難思捨棄,就如年老之親不捨不孝之子一樣,此故,終自身遭受諸天之責,寶殿亦燒失歟。
又此件來自八幡大菩薩之袈裟,只有說「法華經最第一」之人才可以穿,傳教大師之後,第一之座主義真和尚能說「法華最第一」故,所以有穿此袈裟之資格。不過第二之座主圓澄大師雖是傳教大師之御弟子,然又是弘法大師之弟子也,似有些許之謗法故,所以沒有穿此袈裟之資格。至第三之座主慈覺大師圓仁,名雖是傳教大師之御弟子,然心完全是弘法大師之弟子,說「大日經第一,法華經第二」之人故,一點也沒穿此袈裟之資格。設即使穿了,也非法華經之行者。
而且其後直到今世之天台宗之座主,一直都是真言密教之座主也。又今世鶴岡八幡宮之別當(僧官名),或汲智証大師及弘法大師(此等大師說大日經第一)之流的園城寺之長吏,或東寺之高僧,此等之人遠則為釋迦、多寶、十方諸佛之大怨敵,近則為傳教大師之仇敵也。就譬如提婆達多穿了大覺世尊之御袈裟一樣,又如同獵師披著佛衣而剝師子之皮一樣。今世叡山之天台座主,穿著傳教大師從八幡大菩薩所賜之御袈裟,奪取法華經之所領而作為真言之所領矣。就譬如阿闍世王以佛之怨敵提婆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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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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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多為師匠一樣。儘管如此,八幡大菩薩卻沒有剝掉此等之人此之袈裟,此乃第一之大罪也。
此大菩薩(指八幡大菩薩)於法華經之會座雖書了於佛滅後必守護法華經之行者之起請文,然此數年間,不處罰法華經之大怨敵,實在是不可思議之事。偶然見到法華經之行者之出現,即使沒有守護其人,但我目前受到國主北条一門之迫害就宛如犬之吃猿,蛇之吞蛙,鷹之殺雉,師子王之殺兔一樣,卻一次也沒有懲罰北条一門。設即使似有懲罰,也只不過是表面上的,此故,八幡大菩薩受到梵釋、日月、四天等之責矣歟。例如,欽明、敏達、用明三代之天皇,依物部之尾輿及其子守屋等之勸誘,下宣旨燒金銅之釋尊像,放火燒御堂,並迫害僧尼,可是卻從天降下火將皇宮燒失了。又日本國之萬民沒有什麼罪過卻得了惡瘡之病,死亡超過大半矣。最後,上述之三代天皇、二大臣,此外大多數的王子、公卿等,同樣地或因惡瘡或因交戰而滅亡矣。其時,日本國一百八十個神所住之寶殿亦皆燒失矣。這都是因為守護與釋迦佛為敵者之大罪故也。
又園城寺雖是比叡山延曆寺建立以前之寺,然因智証大師之傳真言,故稱呼其寺主為長吏,所以是比叡山之末寺無疑。然而卻奪取因傳教大師之盡力才得以建立之比叡山之大乘戒壇,而立於園城寺,而堅決主張不用服從比叡山而對立。宛如小臣跟大王為敵,子卻不孝親一樣。如斯之惡逆之寺,新羅大明神卻不思慮分別而守護之,所以度度因叡山之攻擊而燒失其寶殿。今八幡大菩薩同樣地,因守護法華經之大怨敵,寶殿為天火燒失歟。例如,漢土之秦始皇之先祖襄王,後來變成蛇神而守護秦始皇,但秦始皇起大慢心,燒毀三皇五帝之三墳五典,又丟失三聖(孔子、老子、顏回)之孝經等之典籍,然出現稱沛公(即漢高祖劉邦)之人,用劍斬死了此秦始皇之氏神之大蛇,其後不久秦就滅亡了,今又同此也。安芸國之嚴島大明神乃平家之氏神也,因令平家太過於發展之罪,而受到伊勢大神宮及八幡大菩薩等之神罰,其後不久平家就滅亡了。此又同今也。
六 挖一切眾生之眼
法華經寶塔品云「佛滅度後能解其義 是諸天人世間之眼」。今日蓮弘通法華經之肝心妙法蓮華經之題目於日本國,非諸天世間之眼乎。眼有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等五眼。此五眼自法華經生出也,故法華經之結經觀普賢經云「此方等經是諸佛眼,諸佛因是得具五眼」。此稱「方等經」者,「法華經」之事也。又此經云「人天福田(帶來福德之田地) 應供中最(指供養法華經乃最勝之福田)」。若如此等之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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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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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
則妙法蓮華經,人天之眼,二乘、菩薩之眼,諸佛之御眼也。因此,怨法華經之行者之人,挖人天之眼者也。而不處罰其人之守護神,守護挖一切人天之眼者之神也。
而真言密教之弘法及慈覺、智証等特別著書,或「法華經無明邊域非明分位(法華經之教主釋尊猶為無明之邊域,尚未達悟之境界)」,或「望後作戲論(相對於大日經時,法華經成無益之談論)」,或「法華經等之顯教尚不足為真言密教之轎夫及脫草鞋者」這樣書,此後四百餘年之間,日本國上自一人下至萬民一同輕蔑法華經,像這樣守護挖一切眾生之眼者之事豈非八幡大菩薩之大罪乎。日蓮去弘長元年(公元一二六一年)五月十二日被流放於伊豆國,又文永八年(公元一二七一年)九月十二日龍口法難之時,日蓮無一分之失(無任何之罪),只是弘南無妙法蓮華經,卻稱其為大罪,作為國主幕府執權之處置,被帶至八幡大菩薩之御前,讓國中之謗法者們所笑,此豈非八幡大菩薩之大罪乎。若說八幡下了告誡的話,那麼大概就是發生於文永九年(公元一二七二年)二月之幕府之同室操戈了。不用說八幡當然是稱應神天皇之日本國之賢王,乃與天照太神爭誰第一誰第二這樣出色之神也。又正直之神故,雖然認為應該不致有偏頗,可是依據一切經和法華經之規章來判斷,沒有守護正法之行者故,此神大罪過之神也。
日本六十六個國和壱岐、對馬二島,一萬一千三十七個之寺寺所安置之佛皆為畫像或木像,而這些寺中有的是真言宗傳來以前之古寺,有的是傳來以後之新寺,然其所安置之佛皆自法華經生出故,當以法華經為眼。所謂「此方等經(指法華經)是諸佛之眼」是也。妙樂大師文句記云「然此經(法華經)以常住佛性為咽喉,以一乘妙行為眼目,以再生敗種(指二乘腐敗之佛種)為心腑,以顯本遠壽(顯佛久遠實成之本地)為其命」。然而日本國之習俗,真言宗不用說,諸宗一同以真言密教之佛眼尊之印來為佛像開眼,以大日如來之真言來令佛像具足五智。對此等自法華經生出而成佛者,卻用方便權教之真言經來供養,更別說是開眼了,如此一來還成了殺佛,挖眼,斷壽命,切咽喉等之人人也。提婆達多出教主釋尊之御身血,而以彼提婆達多為師之阿闍世王值現罰而生惡瘡之病故,所以提婆達多遭受現罰之姿,一定不會劣於阿闍世王。
七 神之大小
八幡大菩薩乃應神天皇,小國日本之王也。而阿闍世王天竺謂摩竭陀國之大國之大主也。其勝劣有如天與人,王和民一樣。而雖是大國之大主的阿闍世王,然與釋迦佛為敵,猶遭全身惡瘡之罰。何況小國日本的八幡大菩薩,見輕賤釋尊和法華經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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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諫 曉 八 幡 抄 一四
者之人而不處罰,如何可脫其罪歟。去(過去之意)文永十一年(公元一二七四年)大蒙古國的軍隊向筑紫進攻時,不只日本國之兵士多數被滅亡,八幡之寶殿宇佐八幡宮亦被燒失矣。其時為何沒有懲罰彼大蒙古國之兵士呢。由此事實當可知,彼大蒙古國大王之力勝此日本國之神之事顯然也。就如之前已述的,稱襄王之蛇神雖是漢土第一之神,然為漢之沛公之利劍所切矣。可以此來思所謂神之大小之事。
道鏡法師得稱德天皇之寵愛而欲奪取國位之時,清丸受勅命於宇佐八幡宮祈請時,八幡御託宣云「夫神有大小好惡(大神、小神、好神、惡神),乃至,彼眾我寡,邪(惡神)強正(善神)弱。乃(因此)當仰佛力之加護為紹隆皇緒」。
由此當可知,八幡大菩薩是以正法為力才得以守護王法也。雖然這樣,但承久之變時朝廷仍以叡山、東寺等之真言之邪法來調伏權大夫北条義時,因為這樣,反而北条義時獲勝,而後鳥羽上皇戰敗。「還著〔加在,落在〕於本人」(此經文出於法華經觀世音菩薩品,意指用邪法來呪的話,反而會落在自己身上)此也。今又日本國一萬一千三十七個之諸寺及三千一百三十二社之神神,正在為國家安穩而祭拜。然而其諸寺之別當及諸社之神主(社主)等,皆違背彼等所崇之本尊及神神之御心。因為此等之本尊之佛和神神,其身雖是異体,然其心同心也,皆為法華經之守護神也。但是別當及社主等或真言師,或念佛者,或禪僧,或律僧也,皆一同是八幡大菩薩之御敵也。儘管是這樣,然卻守護此等謗法不孝者,而令正法者值遇或流罪,或死罪故,八幡終於受到諸天的責罰。
八 責備本尊
我弟子中還殘留著謗法之留戀的人,認為日蓮御房與八幡大菩薩為敵故,所以得不到守護。此乃不明白所謂「儘管有應受守護的確實理由,但卻未見守護的時候,責其本尊」這樣之事的人的想法也。付法藏經卷一說大迦葉尊者之因緣云「時摩竭國有婆羅門名尼俱律陀 於過去世久修勝業○(此符號表中略之意)多饒財寶巨富無量○比摩竭王千倍為勝○雖饒財寶無有子息 自念老朽死時將至 庫藏諸物無所委付 於其舍側有樹林神 彼婆羅門為求子故即往祈請 經歷年歲無微應(絲毫之回應) 時尼俱律陀大生瞋忿語樹神曰『我事(祈請事奉)汝(指樹林神)來(以來)已經年歲(數年) 都不見為垂一福應 今當七日至心(一心,誠心)事汝 若復無驗(應驗)必相燒剪(燒失汝之祠)』。明(清楚地)樹神聞已甚懐愁怖 向四天王具陳斯事 於是四天往白(告訴)帝釋(帝釋天) 帝釋觀察閻浮提 內無福德人堪為彼子 即詣梵王(梵天王)廣宣上事 爾時梵王以天眼觀見 有梵天(一梵天之眾生)臨當命終 而告之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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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若降神(降格生於人界)宜當生彼閻浮提界婆羅門家(指尼俱律陀婆羅門家)』。梵天對曰『婆羅門法多惡邪見 我今不能為其子也』。梵王復言『彼婆羅門有大威德 閻浮提人莫堪(沒有人有足夠之福德可以)往生 汝必生彼 吾相護終不令汝入邪見也』。梵天曰『諾』,敬承聖教。於是帝釋即向樹神說如斯事 樹神歡喜尋詣其家語婆羅門『汝今勿復起恨於我 却後(今後)七日當滿卿願』。至七日已婦覺有娠 足滿十月生一男兒 乃至 今迦葉等(此男兒就是今之大迦葉尊者)是也」。
於此經文中可以見到「應(相應於)時(一直都沒有應驗之時),尼俱律陀大生瞋忿」。若是照一般的話,向氏神生大瞋恚之人,今生當亡身,後生當墮惡道也。然而尼俱律陀長者之情況是,因向氏神吐大惡口生大瞋恚反而成就大願,得到賢子迦葉。由此當知,瞋恚乃通善惡之物也。而由於尼俱律陀之情況乃善之場合,所以責備本尊之事是被允許的。
九 「觀經八幡」之道理
今日蓮自去建長五年(公元一二五三年)至今弘安三年(公元一二八○年)十二月,二十八年之間,捨棄他事,只以妙法蓮華經之五字七字令唱於日本國之一切眾生之口這樣來精進。這就如同母親盡最大的努力令赤子飲乳一樣的慈悲也。今日蓮法華經題目之弘通正當其時也,已經是正當佛記「我滅後,第五個五百歲之末法之初當弘通法華經」之時了。天台、傳教之御時雖法華經流布之時未來,然仍有少數之眾生能領受其教故,所以對此少數之眾生來流布法華經。何況今,時(後五百歲廣宣流布之時)已至矣。設(假設)縱使無機(無能夠領受法華經之教之眾生),而只有如水火般敵對法華經之眾生,為何就不能弘通法華經呢。只要即使值遇如同不輕菩薩折伏弘通之大難,仍一心一意地努力於法華經之弘通,則此教流布之事必無疑;對此,受了真言宗、禪宗、念佛宗等之讒奏,無智之國主留難(迫害)日蓮而妨礙法華經之流布。雖然如此,應該治罰此等之人的氏神八幡大菩薩卻沒有治罰彼等謗法之大罪故,為此日蓮諫曉氏神,此可有違背道理乎。此與尼俱律陀長者之諫曉樹神無異也。
蘇悉地經之成就具支法品云「治罰本尊如治鬼魅」。文心(文意),就如同經文所說的,是在說「為了所願成就,數年之間行修法而不能成就所願的話,則或捆綁或打本尊來責備之」。比叡山東塔之無動寺,開山之相應和尚,有時會捆綁不動明王而祈願,有這樣的傳說,或許是見過此經文吧。但是今日蓮之諫曉八幡大菩薩,並非像相應和尚一樣只是為了自己一人之願。日本國之一切善人,或持戒,或行布施,或為了父母等之孝養而建寺塔,或為了成佛得道,將原本應該養妻、子的財物拿來供養諸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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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
然受供養、布施之諸僧乃謗法者故,就宛如不知是謀反者而借其住宿之人一樣,又如同不知對方是一個不孝者而與其結為夫妻一樣,因為這個原因,今生招種種之災難,後生則必墮惡道,對此有什麼辦法可以扶助他們呢,我是以此為願日日來精進之身也。然而應當守護日本國之善神等卻加入了彼等謗法之僧之行列而成為正法之敵故,對此加以責備,乃照經文(指前述之蘇悉地經之經文)也,乃跟從正確之道理也。
十 諸宗批判之理由
我愚癡之弟子等認為「我師日蓮御房儘管有弘通法華經,然非但不能廣布,還屢屢值遇大難者,乃因倡言『真言亡國(真言乃亡國之惡法),念佛無間地獄(念佛乃墮無間地獄之惡業),禪乃天魔之所為,律僧國賊(律僧乃損國之賊)』之故也。就例如於訴訟中儘管有道理,但卻於其中混入惡口一樣」。日蓮反問我這樣之弟子云,汝若爾,則請回答我下面的問題。首先,請向一切之真言師、念佛者、禪宗等勸其唱南無妙法蓮華經看看,則彼真言師們當會云「我弘法大師有書,法華經戲論(無益之談論)也,連真言密教之扶轎者及脫鞋者都不及,又釋迦佛乃無明之邊域(處於迷之中)。與其讀誦不成物之用的法華經,不如用其口誦我真言一回之小呪,當多少比較好吧」。
又一切在家之念佛者當會云「善導和尚云『法華經,千中無一(依法華經而成佛者,千人中無一人)』,法然上人云『捨閉閣拋(念佛﹝指阿彌陀佛﹞以外之一切佛一切經典捨吧,閉吧,擱吧,拋吧)』,道綽禪師定給『未有一人得者(以念佛以外之教而得道者未有一人)』。汝之勸(勸導)南無妙法蓮華經,是我念佛之障礙也。我等設即使造惡業,也決不會唱題目」。
又一切之禪宗當會云「我宗乃所謂教外別傳,於一切經之外所傳(禪宗稱是從心至心)之最上之法門也。一切經如指月之指,而禪則如天上之浮月。天台等之愚人守指而亡月。法華經乃指也,而禪乃月也,見月後,則指月之指又有何用呢」。他宗者如斯說時,該如何做才能讓南無妙法蓮華經之良藥入於彼等之口呢。有必要好好地思案。
釋尊一旦小乘之阿含經說後,就思該次第引導德行眾入於法華經。可是一切聲聞等只執著於阿含經,怎麼也無法引入於法華經,其時釋尊是如何對處的呢。就此,佛於維摩經之佛道品云「設即使造五逆罪,即使供養五逆者,其罪設即使成為成佛之種子,二乘所作之善根也不成為成佛之種子」,這樣來強烈呵責聲聞及緣覺之執著小乘之心。
十一 同一之墮地獄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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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教法雖有小乘、大乘之不同,然同為佛說也。大乘破斥小乘而小乘成為大乘,又於大乘中破斥權大乘而入實大乘之法華經,破斥之對象雖有大小之不同,然最終當引入於法華經之思志是一也。
所以,釋尊於法華經之開經無量義經破斥以前說過的一切大乘經云其「未顯真實」,並於法華經方便品這樣說「此事為不可(經文如下﹕佛自住大乘
如其所得法 定慧力莊嚴 以此度眾生 自証無上道 大乘平等法 若以小乘化 乃至於一人 我則墮慳貪﹝指貪得法華經而吝惜給與眾生﹞ 此事為不可)」。此乃佛自云「我出世說華嚴、般若等經,若不說法華經就入涅槃的話,則就如同對愛子惜財(捨不得將財產讓與愛子),不給病者良藥而致死一樣」,佛並自己記云(預言)「則我將因慳貪法華經之罪而墮地獄」。為何會這樣呢,這是因為「此事為不可」之「不可」乃地獄之異名也。像這樣,最終要導眾生入於法華經乃佛之本懷故,法華經說後,猶執著於以前之經經而沒有移到法華經者,就宛如民之不從大王,子之不侍(侍奉)親一樣。設雖沒直接毀謗法華經,然卻讚美法華經以前之諸經,則跟毀謗法華經是一樣的。妙樂大師文句記卷三云「若稱歎昔(指法華經以前之諸經)豈非毀今文(指法華經)」,又卷四云「雖欲發心(發心修行),不簡(區別)偏(不完全之教)圓(完全之教),不解誓境(所謂「救一切眾生」之「佛之根本目的」),未來聞法,何能免謗」。
所以,真言宗之善無畏、金剛智、不空、弘法、慈覺、智証等,設即使不論法華經相對於大日經之勝劣,而只是弘通大日經,然因為是佛滅後才出生之三藏人師故,當很難能免謗法之罪。何況善無畏、金剛智、不空等三個三藏法師「法華經乃略說,大日經乃廣說也」這樣主張,謂二經乃相同之經典,而將法華經之行者騙入大日經;又弘法、慈覺、智証等三大師,指名法華經而記上「戲論(無意義之言論)」等;然彼等這樣的大謗法沒有人知道故,此四百餘年之間,一切眾生皆成為謗法者矣。昔大莊嚴佛滅後之末法時代,苦岸、薩和多、將去、跋難陀等四比丘讓六百萬億那由他(指無數之意)之人墮於無間地獄;又師子音王佛之末法時代,勝意比丘迷惑以喜根比丘為首之無量無邊之持戒之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而將其皆導於阿鼻大城;與此同樣的,今跟隨弘法、慈覺、智証三大師之教化之結果,日本國之人口或云男女四十五億八萬九千六百五十九人,或云四十九億九萬四千八百二十八人之一切眾生,這樣大凡四十九億之人人,此四百餘年之間,死後皆墮無間地獄矣,又其後自他方世界換生此國者,同樣地死後亦皆墮無間地獄矣。如斯,墮無間地獄者,比大地微塵還多,此皆三大師之罪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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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
日蓮雖見此等之情形,然佯裝不知而不說的話,則俱(共同,一同)成墮地獄者,必定以無一分之罪之身經巡十方之大阿鼻地獄。所以怎可不捨身命來呵責諸宗之謗法,來弘通法華經呢。於涅槃經迦葉品,迦葉菩薩稱歎佛云「一切眾生受異苦
悉是如來一人苦」。今日蓮效法此,云「一切眾生同一苦 悉是日蓮一人苦」,當可這樣說吧。
十二 正直之守護
人王第五十一代平城天皇之御世,八幡大菩薩御託宣云「我是日本之鎮守,八幡大菩薩也,守護於百王有誓願(曾經立過守護百王之誓願)」。
若自今回顧過去,則從人王第八十一代安德天皇、八十二代後鳥羽天皇至八十三代土御門天皇、八十四代順德天皇、八十五代仲恭天皇等諸皇,已因源賴朝及北条義時而破畢矣,殘餘之二十餘代之諸王今亦被捨畢(棄而不顧)矣,乍看之下,像是百王守護之誓願(指前述之八幡大菩薩之誓願)已破矣。對此日蓮認為,所謂守護百王者,非守護人王歷代之百王之意也,而是誓願守護正直之王百人也。此乃因為八幡大菩薩之御誓願中有「以正直之人之頂為栖(棲),不以諂曲之人之心為宿」之話也。這正如月宿影於清水,而棲於濁水之事無也。抑(發語詞),所謂王者,不妄語之人也,就此點而言,右大將家源賴朝及權大夫殿北条義時乃不妄語之人,可說是正直之頂,成為八幡大菩薩所棲之正直之百王之內也。
正直有二,一是世間一般之正直,云「王」之字,表示貫天、人、地三者之意也。天、人、地「三」者,橫也;貫穿之「︱」,縱也。又赤、青、黃、白、黑五色之中央為黃色故,王又稱黃帝。天之主、人之主、地之主統稱為王。流放隱岐之島的後鳥羽法皇,雖名為國王,然身為妄語之人,故乃橫人也。而權大夫殿北条義時,雖名為臣下,然身為大王,不妄語之人也,正是八幡大菩薩誓願守護之頂也。
二是出世間之佛法之正直,爾前七宗等之經論釋皆妄語也,法華經天台宗則正直之經釋也。
十三 釋尊與八幡大菩薩
八幡大菩薩,本地乃說不妄語之法華經之釋迦佛,迹(垂迹)則為守護不妄語之人之八幡大菩薩也。蓮華之花之八葉,八幡也;蓮之實(果實)之中台,教主釋尊也。釋尊,四月八日寅日生,經八十年之二月十五日申日入滅。豈不有(難道不會有)教主釋尊於日本國換生為八幡大菩薩者乎。九州大禺之正八幡宮之石文(刻於石碑上之銘文)云「昔在靈鷲山說妙法華經
今在正宮中示現大菩薩」,法華經譬喻品云「今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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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
皆是我有 其中眾生 悉是吾子」,又壽量品云「常在靈鷲山」。依據以上之話語,遠者,三千大千世界之一切眾生,釋迦如來之子也;近者,日本國四十九億九萬四千八百二十八人,八幡大菩薩之子也。不知這樣的大事,今日本國之一切眾生,一方面表現出對垂迹之八幡大菩薩崇敬的態度,一方面卻捨棄肝心之本地的釋迦佛,這就宛如敬影(影子)而輕体(本体),向(傾仰)子而罵親(其父母)一樣。本地之釋迦如來於月氏國出世,說給正直捨方便之法華經;垂迹生於日本國,並住於正直之人之頂。
為了救濟眾生,諸權化(變身出現)之人人之本地,雖然都是法華經之實相之一理,可是垂迹之門(垂迹之姿)無量(形形色色)也。例如,髮俱羅尊者示三世不殺生戒之典範,而鴦崛摩羅則示生生行殺生之惡業,又舍利弗尊者生外道之家,如是垂迹之姿,門門不同也。此皆本為凡夫時,初發道心,積得道之修行,成佛後,出化他門(教化眾生)時,示我得道之門(最初身為凡夫時進入佛道之門)也。妙樂大師止觀弘決卷二云「若從本說亦如是,昔於殺等惡中能出離,故是故迹中亦以殺為利他之法門」。
十四 八幡之守護法華經之行者
今八幡大菩薩,以本地身在月氏說不妄語之法華經,迹於日本國成為正直二字,誓住於賢人之頂。若爾者(若是這樣),此八幡大菩薩即使燒寶殿而登天,但只要日本國有法華經之行者,則必定要歸來並住於此行者之頂。法華經安樂行品云「諸天晝夜
常為法故 而衛護之(指法華經之行者)」之文。依此經文,則唱南無妙法蓮華經之人,大梵天王、帝釋天、日天、月天、四天王等一定是晝夜守護。又如來壽量品云「或說己身(佛身)或說他身(此外之身)
或示(示現)己身 或示他身 或示己事(佛之形形色色的事情)或示他事(此外各式各樣的事情)」之文。連觀世音菩薩都可現三十三身,妙音菩薩亦現三十四身來教化眾生。那麼教主釋尊為何不現為八幡大菩薩呢。天台大師亦於玄義卷七云「即是垂形十界作種種像」。
十五 佛法西漸與不輕菩薩之利益
天竺國謂月氏國,月乃明亮之物故,此乃佛當出現之名也。扶桑國稱日本國故,豈非如日般明亮之聖人當出現乎。月自西向東移動,此乃月氏之佛法當向東流布之相也。日自東出而向西,此乃日本之佛法當返回月氏之瑞相也。月之光沒有日之明亮,故佛在世時,法華經但(只)八年。日,光明勝月,此乃可照五五百歲(意指佛滅後第五個五百歲之末法時代)之長闇之瑞相也。佛不治(救濟)毀謗法華經者,佛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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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謗法者故也。末法,一乘(指妙法蓮華經)之強敵必當充滿,不輕菩薩逆緣毒鼓之利益之時也。我弟子等,各各努力吧,勤奮吧。
弘安三年〈太歲庚辰〉十二月 日 日 蓮 花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