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8月8日 星期日

1276.2以前 減劫御書 ( 智惠亡國御書 )


 

[解題]

本信為隨高橋六郎入道之去世,寫給其妻娘家〈西山殿=河合殿〉之書信。

[註︰高橋六郎入道之妻為河合入道〈西山入道〉之女兒,相當於高弟日興之姨母,於御書中有妙心尼、持妙尼、窪尼等稱呼]。

開頭示減劫之時,人之貪瞋痴漸漸強盛,故救濟眾生之法,順次從外典移向內典,於內典又從小乘經移向大乘經,這樣次第說相應之法。進而述云,然而今末法之愚惡之凡夫之貪瞋痴強盛故,外經不用說,小乘經、大乘經、就連一乘法華經亦無法救濟了,於這樣的時代修此等之善根,就猶如於火注油,反招大惡也。接著述云,故為了救今日之國難,除了如大覺世尊之智者與如仙予國王之賢王合力,破折以天台真言為首之諸宗以外,別無方法也,但儘管於正嘉之大地震、文永之大彗星之時作了諫曉,然國主不用,今即使又如預言的,發生了文永九年之自界叛逆難、同十一年之他國侵逼難,亦不用,誠愚痴之事也。並述云,但此等之大惡正是法華經之肝要「南無妙法蓮華經」廣宣流布之前兆也。最後述云,高橋六郎入道去世之後,至今未能參拜御墓者,乃因自身是不能輕動之身故,因此先遣弟子大進阿闍梨令於御墓前奉讀自我偈,此事請体諒我的心情吧。

再者,於本信示「法華經」與「要法五字」之不同,與建治一年「1275.7.12 高橋入道殿御返事」之「然入末法,迦葉、 阿難等,文殊、彌勒菩薩等,藥王、觀音等所傳之小乘經、大乘經及法華經,縱使有文字但已不能成為眾生之病之藥。所謂病重藥輕也。其時,上行菩薩出現,當以妙法蓮華經五字授予一閻浮提之一切眾生」相通,且與弘安元年「1278.4.1 上野殿御返事」之「今入末法,則餘經也好法華經也好全無用了,但唯南無妙法蓮華經是也」亦相通也。

又,「如大覺世尊之智惠之智人出現於世,與如仙予國王之賢王合力」者,「1273.4.25 觀心本尊抄」之「賢王」與「聖僧」之意識歟。

[書名]

『縮冊遺文』、『定本』為「智惠亡國御書」,『日蓮聖人遺文全集講義』為「邪智亡國御書」,『新定』、『真蹟集成』為「減劫御書」。

[年系]

真蹟末尾一紙欠日期、署名、收件人姓名,年次之記載不明。『定本』、『日蓮聖人遺文之文獻學的研究』年系為建治元年。

『池田論文』〈『興風』一三號一九六頁以下〉推定高橋六郎入道之去世為建治元年十月終或十一月初,而將年系作為其後不久之建治二年初。今大致上支持池田說的同時,文中有「文永九年之同室操戈及十一年之蒙古侵攻之時」,文永之役云為 「十一年」而不云「去年」者(本信年系若是建治元年的話[即文永十二年,於四月二十五日改元為建治],則道理上應會云去年),想此正是在示本信之年系為建治二年也,今推定為建治二年初頃。

[對告]

西山殿。真蹟末尾一紙欠收件人姓名。『縮冊遺文』〈續集〉作為「六郎入道一家」,『定本』作為「妙心尼」,『日蓮聖人遺文之文獻學的研究』作為「持妙尼」。

『池田論文』〈『興風』一三號一九六頁以下〉以有同樣內容「遣弟子一人參拜御墓」之「1276.2以前 高橋殿後家尼御前御返事」之對告者為高橋六郎入道之妻,而將本書作為寫給妻之娘家河合入道,並推定建治二年二月河合入道、持妙尼由宗祖授與本尊者,應與高橋六郎入道之追善有關聯。妥當之見解也,但若將其總領放入視野,讓範圍增廣,則如「1275.6.22 三三藏祈雨事」、「1277.5.11 寶輕法重事」一樣,對告作為「西山殿」應是穩當也。

[真蹟]

真蹟本文十紙完〈但末尾一紙欠日期、署名、收件人姓名〉,靜岡縣富士大石寺藏。

 

減劫御書智惠亡國御書   建治二年二月以前   五五歲

                                         

云減劫者,隨著人心內之貪、瞋、痴三毒漸漸強盛,人之命也漸漸縮短,身材也越變越小。

漢土、日本國於佛法傳來以前,以三皇、五帝、三聖(老子、孔子、顏回)等之外經來調整民心而治世,但次第地人心善漸衰惡漸榮,而外經之智淺薄故,難規勸惡之深失。依外經已無法治世故,漸漸從月氏傳來佛經而治世間之際,世才得到平穩。此完全是有賴於佛教之賢智,能夠詳明人民之心也。然現在所謂之外典已非本來之外經之心。佛法傳來之時,外經和佛經雖有爭論,然外經漸居劣勢,王和民皆不用故,外經於是成為內經之所從而不再爭勝負,但這當中,外經之人人拔取內經之心而增添彼等之智惠,並入於外經【而偽稱外經本來就有之】,愚痴之王遂以為外典賢也。又人心善智惠漸衰,惡智惠漸榮故,雖欲以佛經中小乘經之智惠來治世間,但代不能安定。其時於是弘大乘經而治代之際,(世中)才稍微安定矣。其後,大乘經之智惠又不足以治世故,於是取出法華一乘經之智惠來治代故,代才稍微暫時安定矣。

然而今代紛亂之世,外經也好、小乘經也好、大乘經也好、一乘法華經也好,都

                                                       

 

                                                       

已經無效了。所以者何,則乃因眾生之貪、瞋、痴之心之聰明宛如大覺世尊之大善之聰明也。譬如犬,鼻之敏銳超過人,又其鼻分辨鳥、獸之氣味之能力不劣於大聖之鼻通(鼻根之神通力)。又梟之耳能聽見微小的聲音,鳶之目能看見遙遠的東西,雀之舌能自在地旋轉,龍之身能敏捷地運行,是皆優於伶巧之人也。如是,末代濁世之人心之貪欲、瞋恚、愚痴之聰明,縱令是如何之賢人聖人亦難(治理)也。其故(原因是),對貪欲佛以不淨觀之藥(醫治)之,對瞋恚佛以慈悲觀之藥治之,對愚痴佛以十二因緣觀之藥治之,但今病氣太重故,說此等之法門反而會令人墮落,而益增貪欲、瞋恚、愚痴。譬如對火用水消之,對惡用善打之。然而對出自水之火,若用水來澆的話,則水宛如變成油,反而越發成為大火也。

今末代惡世,比起世間之惡,出世【間】之法門生出大惡矣。人人不知此故,以大惡之法門作為所依而修善根故,遂愈益發生代之衰亡之事。供養今代之天台、真言等諸宗之僧等,外見雖似修善根,然內實【犯了】超過十惡五逆之大惡也。因此,欲治代(治世)之事,如大覺世尊之智惠之智人出現於世,與如仙予國王之賢王合力,完全止掉今世外表之善根(善行),對修大惡而卻被認為是八宗之智人者,或責,或流放,或止布施,或斬首,這樣,代才可能稍微安定。

法華經第一卷之方便品所說之「諸法實相,乃至,唯佛與佛,乃能究盡」者,是也【諸法與世間之實相非分別之物也】。又云「本末究竟」,此之「本」者,惡之(根本)、善之根也,云「末」者,惡之終、善之終也(自善惡之根本所衍生出之善惡之枝葉也)。而極悟善惡之根本枝葉云佛也。又天台大師摩訶止觀釋云「夫一心具十法界」,章安大師觀心論疏釋云「佛尚此為大事,何可得易解也」,妙樂大師止觀弘決釋云「乃是終窮究竟極說」。又法華經法師功德品云「【佛所說之法】皆與實相不相違背」,天台大師法華玄義承之云「一切世間治生產業,皆與實相不相違背」。

智者不於世間法外行佛法(不行與世間法無關之佛法)。即能【一方面】仔細心得世間治世之法【一方面又修行佛法之人】云智者也。殷代濁而民苦惱之時,太公望出世而斬殷紂之頸而止民嘆。又二世王(秦二世)【酷政】,民之口嚐盡苦味,張良出而治代,令民之口甘。此等雖為佛法【傳來】以前之事,然太公望及張良作為教主釋尊之御使而救民也。外經之人人雖不知,然彼等(太公望及張良等)人人之智惠,於內心實夾有佛法之智惠者也。以今代言之,當連續發生正嘉之大地震及文永之大彗星等災難時,若有智惠賢之國主,則當會用日蓮也。又即使其時不用,於文永九年〈公元一二七二年〉之同室操戈及十一年之蒙古侵攻之時,也應如周文王之迎太公

                                                       

 

                                                       

望,如殷高丁王之自七里邀請傅悅一樣,起用我日蓮也。【光輝之】日月於生盲者不為財(沒有一點用處);愚王之憎恨賢人者,是也(就如同此事也)。繁瑣故,就不再寫了。法華經之御心(「諸法實相」之心)者,就如上述之教導,請不要以為是離現實之姿太遠之理論。大惡【起】乃大善當來之瑞相也。一閻浮提內【大惡】紛亂的話,則【唯一之大善之法華經之題目】閻浮提內廣令流布之事,無疑者也。

【今度】遣大進阿闍梨參拜故【高橋】六郎入道殿之墓。昔聞我之法門並共實踐之年久之人人有過世之場合,若在關東之內,我都會想要前往參拜並於墓前讀誦自我偈。然而今時之情況,若日蓮前往彼處的話,則其日立刻聞於一國,鎌倉甚至又將騷動歟。即使是有志之人也,一旦前往拜訪,亦會恐於周遭之人目矣。所以至今不能前往拜訪故,想【高橋六郎入道之】聖靈當何等地想念我歟,實在不能再無所作為了。在此情形下,先遣弟子大進阿闍梨令於御墓前奉讀自我偈也。此(緣由)請御承知。恐恐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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