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題]
本狀為甲斐國(今山梨縣)下山鄉之領主—下山兵庫五郎光基,因氏寺(一族之祈願所)平泉寺之住僧—因幡房日永,於朝夕讀經時,捨阿彌陀經而改為奉讀法華經,而將其趕出平泉寺之際,宗祖代替日永寫給下山兵庫五郎光基,從宗教之五綱開始,展開論述其非的一封書狀〈『富士一跡門徒存知事』參照〉。
又,本抄除開頭日永敘述自身之部分、次段「但止阿彌陀經之讀誦-----聖人將諸經之經文與法華經對照比較故,連愚人也能分辨-----因此,此法門大体上人都知道,非今始驚異之事也」之部分及末尾「這樣一再談者,僅書寫了千萬分之一,尚請御覽」以降之文外,全都作為日永聞自宗祖之話,以宗祖作為說話者來書寫。此點上,雖同為代筆,然與「1277.7. 賴基陳狀」、「1279.10 瀧泉寺大眾日秀日弁等陳狀案」異趣。
[年系]
『日澄本』末尾有「建治三年六月日御作也」。『刊本錄內』、『境妙庵目錄』、『日諦目錄』、『日明目錄』、『高祖遺文錄』等為建治三年六月一日,『定本』、『新定』、『對照錄』為建治三年六月。今,一日之根據不明故,尊重『日澄本』而作為建治三年六月。
[對告]
下山兵庫五郎。『日澄本』末尾有「下山兵庫五郎殿御返事 僧日永〈因幡也〉」。
[真蹟]
真蹟斷簡分藏。
[寫本]
「門下寫本」用靜岡縣北山本門寺藏日澄寫本。
下 山 御 消 息 建治三年六月 五六歲
朝夕勤行之時,第一要讀誦阿彌陀經,父上這樣吩咐;但此事在未蒙吩咐以前,於代理父親(日永之父,平泉寺之主僧)之職務時,又我(日永)自己,此四、五年之間無退轉地按時奉讀阿彌陀經。然而自去年春末夏初以來,止阿彌陀經之讀誦,而一向(專心致志)讀誦法華經壽量品之自我偈;又同樣地,努力欲奉讀【法華經】一部。此又完全是為了現當(現世安穩、後生善處)之御祈禱也。
但止阿彌陀經之讀誦及念佛之事,乃近來聞名於日本國之日蓮聖人,昔文永十一年〈公元一二七四年〉夏之頃,隱居於同為甲州的飯野御牧之波木井鄉內名身延之嶺的深山中,於是有地位之人人雖表明想來請教法門,然皆被制止而不能進入,若無強緣的話,是難以實現願望的,幸聽聞有人要參見聖人故,但這並不意味我(日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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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欲信仰其法門而來,只是想見一下姿容,從閑所(無人之處)溜進躲於庵室之後,而能夠聽聞到對人人之不審(疑問)粗略說明之御法門。恭聽到了【聖人】先說給法華經與大日經、華嚴、般若、深密、楞伽、阿彌陀經等經經之勝劣、淺深等,知道了法華經與阿彌陀經之勝劣非只一重二重,而是天地雲泥之差別也,就譬如帝釋與猿猴、鳳凰與烏鵲、大山與微塵、日月與螢炬之高下勝劣也。聖人將諸經之經文與法華經對照比較故,連愚人也能分辨,白白也赤赤(赫赫)也。因此,此法門(法華經勝諸經),大体上人都知道,非今始驚異之事也。
又修行佛法之方法,必須辨經經之大小、權實、顯密上,更應好好地知時、鑑機(人們之機根)也。然而今世之日本國,幾乎每個人都以阿彌陀經及彌陀名號為本,而忽視法華經。世間敬仰為智者之人人,雖都認為是我是我知時機知時機,然持小善打大善,以權經失實經之罪科,就如同小善還成大惡,藥變為毒,親族還成怨敵一樣,誠難治之人人也。又於佛法雖像是賢明之人,然於依時、依機、依國、依佛法流布之先後之事,若不能辨明的話,則雖勞苦身心來修行,然無驗(效果)也。設雖有於一向小乘流布之國弘通大乘之事,然於一向大乘之國勉強弘小乘經則為忌事也,若硬是弘通的話,則國災起,且人難免於惡道。
又初心之人,不可許其二法(小乘和大乘、實教和權教)並(同時)修行。月氏之習【慣】,一向小乘之寺之人不可行於王路(帝王所行之路),一向大乘之僧無踏左右之【小】路之事。又小乘之行者和大乘之行者無同飲一個井水或河水之事,何況住於同一坊(僧侶之居所)耶。因此,於法華經【譬喻品】,佛說一向大乘之寺之初心之行者「但樂受持大乘經典(法華經),乃至不受餘經一偈」;又【於安樂行品】云「又不親近求聲聞(求小乘教)【之】比丘、比丘尼、優婆塞、優婆夷」,又云「亦不問訊(亦不自此等之人受教)」。因此,設雖為親父,然為一向小乘寺之住僧及尼的話,一向大乘寺之子息不可禮拜、親近;何況修行其法耶。大小兼修之寺,【大乘之】初心者決不可進入。
然而今日本國,最初佛法渡來之時,大小雜行(大乘和小乘混雜而弘)。人王四十五代聖武天皇之朝代,唐揚州興龍寺謂鑑真和尚之人,雖有從漢土【始】渡法華經、天台宗於我朝,然覺得圓機未熟(日本之人人之機根尚不能理解法華經之圓教)乎,而將此法門(法華經之法門)收於己心,不【說】出口。又大唐終南山豐德寺之道宣律師於日本國三地(奈良東大寺、筑紫觀音寺、下野藥師寺)建立小乘戒【壇】。此完全是為了法華宗(法華經)流布之方便也,非大乘出現之後可並肩修行也。這就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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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儒教之本師孔子、老子【、顏回】等三聖,作為佛之御使遣於漢土,教導作為內典(佛教)之初門之禮樂之文於諸人。因此,天台大師於摩訶止觀引【金光明】經云「我遣三聖化彼震旦」,又妙樂大師【之止觀弘決】云「禮樂前馳,真道後啟」。釋尊雖【暫】且說大乘之初門之小乘戒,然時過矣則禁止之,涅槃經云「若有人言如來無常,云何是人舌不墮落」【這樣訓戒】。
其後,於人王第五十代桓武天王之朝代,出現謂傳教大師之聖人。初始非只極習華嚴、三論、法相、俱舍、成實、律等六宗,非僅究竟探求達磨宗(禪宗)之淵底,亦尋顯(尋學)本朝未弘之天台法華宗、真言宗二門,而存【諸宗之】淺深勝劣於心中。其後,於延曆二十一年〈公元八〇二年〉正月十九日,桓武皇帝行幸高雄寺,召集南都(奈良)七大寺之長者善議、勤操等十四人和最澄法師(傳教大師),糾明【南都】六宗與法華宗之勝劣淺深及得道之有無。首先六宗之碩學,雖各各提出我宗才是一代超過(一代聖教中最勝之教)一代超過之理由,然澄公一言,萬事破畢矣。其後,皇帝再口宣,以和氣弘世為使者,諫責南都七大寺之碩學等故,七大寺六宗之碩學一同獻上謝表矣。十四人之謝表云「此界含靈(此娑婆世界之人人),而今而後,悉載【於】妙圓(妙法圓教)之船,早得濟彼岸」。傳教大師【宣言】云「【以前所受小乘之】二百五十戒忽捨畢」;又【於守護國界章】云「正像稍過已,末法太有近」,又云「【法華】一乘之家都不用權【教】」,又云「無以【小乘教之】穢食置(入)【法華一乘之人之】寶器」,又云「佛【在】世【時】之大羅漢已被此呵責(已被佛呵責執著小乘教),【佛】滅後【如】小蚊虻【者】何不隨此【法華一乘之教】」。此又非私(傳教大師個人)之責,因法華經云「正直捨方便,但說無上道【之法華經】」,涅槃經云「【直至聞法華經之前皆為】邪見之人」。謂「邪見」「方便」者,華嚴、大日經、般若經、阿彌陀經等四十餘年之經經也。捨者,天台云「廢【止方便之教】也」;又云「謗者,背也」。正直初心之行者,修行法華經之【方】法,必須拋棄上所舉之經經宗宗,而一向行法華經,方是真之正直之行者也。所以初心之行者,若像深位之菩薩一樣,一並修行彼彼之經經與法華經的話,則成不正直者矣。所謂賢人不侍二君,貞女不嫁兩夫者,此也。
又【修行佛法】不可有私見之異議。【所以者何】如來鑑及未來,我滅後之正法一千年與像法一千年與末法一萬年之間,弘通我之法門之人人與所弘通之經經,皆已一一分配好了。因而若有背此之人出現於世,設縱為智者、賢王,亦不可用也。【即】所謂(釋尊云)「我滅後之次日起五百年之間,當一向弘通小乘經,迦葉、阿難乃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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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那奢等之十餘人也;後(正法後半)之五百餘年,權大乘經,所謂華嚴、方等、深密、大日經、般若、觀經、阿彌陀經等,馬鳴菩薩、龍樹菩薩、無著菩薩、天親菩薩等四依之大菩薩、大論師應弘通之」。而此等阿羅漢及大論師,對法華經之深義沒有不知之理。然流布之時未來,且為未自釋尊得到付囑之大法故,心雖存知,然口不宣給。或雖口粗略發表之,然實義則一向隱止矣。【接著】入像法一千年之內矣,則月氏之佛法漸渡來漢土、日本。世尊於眼前(於在世時)對藥王菩薩等迹化之大菩薩及他方國土來之大菩薩們,讓給法華經半分(前半)之迹門十四品【囑於像法之時弘通】。此又為【本化】地涌之大菩薩,於末法之初令出現,對一閻浮提之一切眾生唱給【法華經】本門壽量品之肝心之南無妙法蓮華經之五字之先序(先驅)也。所謂迹門弘通之眾乃南岳、天台、妙樂、傳教等是也。
今時,世既已是末法之初也,依釋尊之記文、多寶及十方諸佛之証明,相當於五百塵點劫以來一向修行習學本門壽量之肝心之【本化之】上行菩薩等御出現【而弘法華本門之教】之時刻也。
就例如寅時(早上五點)閻浮(南閻浮提)日出,午時(中午十二點)大海潮減。縱使盲人看不見,但有眼之人不會疑。而余(日蓮)以愚眼見此,先相(先兆)既現歟。而如前所述的,諸宗所依之華嚴、大日、阿彌陀經等,若論其流布之時,則為正法一千年內之後五百歲乃至像法之初,當弘之經經也。然而人師等不只迷惑於經經之淺深、勝劣等,還忘佛之讓狀(付囑)、不勘時機,而擅構各自之宗旨作為像末之行(像法及末法之修行)。就例如於白田(秋田)下種而求穀於玄冬(冬天)、期滿月於下弦(下弦月之時)、尋日輪於夜中一樣。何況律宗等一向小乘也,正法一千年前半之五百年於月氏所弘之小法也;又在日本國,乃於像法之中頃,法華經、天台宗(傳教大師之天台法華宗)當流布之前,且為了調養眾生之機根而弘通之法也。就例如日出之前,明星輝耀,下雨之前,雲先起一樣。日出、雨下後,星、雲有何用。而今【律宗弘通之】時已過矣;因此,入末法之今若修行之,就像重病授輕藥,小船載大石一樣故,縱令修行也是苦身、費時而無驗也,就宛如只開花而不結果、只雷鳴而不下雨一樣。故傳教大師於像法之末出現,法華經迹門之戒定惠三學之內,建立其中圓頓之戒壇於叡山時,小乘之二百五十戒忽捨畢矣。隨又鑑真之末流之南都七大寺之【僧統】十四人與三百餘人【之大眾】亦加判(於誓約加署名)而成大乘之人,遂舉一國捨畢小律儀(小乘之律儀)矣。此事,可見其授戒之書,分明也。然而今邪智之持齋之法師等,取出昔捨棄之小乘經,一戒亦未能持之徒有其名之二百五十戒之法師們,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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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家(朝廷)、武家(將軍家)而自詡為國師。甚至發我慢心,輕蔑大乘戒之人為破戒無戒。此就例如狗犬之吠師子、猿猴之蔑帝釋一樣。今律宗之法師們,於世間之人人看來雖像是持戒實語者,然若論其實的話,則天下第一之不實者也。其故(其理由),彼等作為本文(所依之文)之四分、十誦等之律文,於大小乘中一向為小乘,又小乘之中最下之小律也,為在世(釋尊成道)十二年之後,移至方等大乘,其間暫且為了靜身心而說之教法也,釋尊滅後正法千年之前五百年,一向於小乘之寺修行之教也,而此又讓後來的一向大乘之寺遭到了毀謗之命運。因此於日本國,在像法之中頃,鑑真和尚以之(小乘律宗)作為大乘之手習(學習大乘教法之準備階段)而弘通於日本。傳教大師破折彼【律】宗,將人(彼法師們)納入天台宗,所以律宗可說已經消失了,然【傳教】大師為了讓後世能夠知道事之緣由,遣自己之大乘弟子扶助其之存續。然而今之學者等不知此由,而認為六宗原來未被破。愚蠢也愚蠢也。
又有一類【律宗】者等,若以天台才學見之,則我律宗幼弱故,於是漸漸移於【大乘】梵網經【之戒】;結果,將法華經【圓頓】之大戒盜入於自己之小律(小乘之律),而還笑圓頓之行者為破戒、無戒者。然而不知詳情之國主,為今時【彼等】形貌尊貴之氣色所騙,而奪取已捐獻於天台宗之寺之田地而給與彼等【律宗之寺】,萬民又拋一向大乘寺之歸依,而移彼寺矣。【此正如律宗之僧等】雖不親自點火,然卻燒失日本一國之大乘寺,雖非拔目鳥,然卻拔一切眾生之眼矣。佛【於般泥洹經】記給之「似阿羅漢之闡提」者,是也。
涅槃經云「我涅槃後,無量百歲【內】,四道聖人(四依之聖人),悉復涅槃。正法滅後,於像法中,當有比丘,似像持律,少讀誦經,貪嗜飲食,長養其身。乃至,雖服袈裟【其窺視世間之姿】,猶如獵師,細視徐行,如貓伺鼠,外現賢善,內懷貪嫉,如受啞法(修無言之行)婆羅門等,實非沙門,現沙門像,邪見熾盛,誹謗正法」,此經文,世尊記置給未來之事也。抑釋尊為我等之賢父上,又明師也,聖主也,以一身備三德之佛之佛眼,鑑給未來惡世而記置給之記文云「我槃涅後,無量百歲」,可見到佛滅後【正像】二千年以後矣。又「四道聖人,悉復涅槃」者,指付法藏之二十四人歟。又「正法滅後」等,可聞為像、末之世也。又說「當有比丘,似像持律」等。於今末法之代若撰出「當有比丘,似像持律」,則於日本國當引出誰人歟,而可奉大覺世尊為不妄語之人。俗男、俗女、比丘尼,不載於此經文,但計比丘也。而比丘於日本國不知其數。然而其中,若身不帶三衣(大衣、上衣、中衣)一鉢,則難定為「似像」。【因此】唯計持齋(持戒)之法師相似也;而於一切之持齋之中,於次下之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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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持律」故,律宗以外【之僧】又脫矣。又次下之經文云「少讀誦經」故,此若非相州鎌倉極樂寺之良觀房的話,則又可指出是誰以助經文乎。次下之經文云「猶如獵師,細視徐行,如貓伺鼠,外現賢善,內懷貪嫉」,若非兩火房(良觀房)則誰又可為三衣一鉢之獵師、伺貓(伺鼠之貓),而可信佛說(可為佛語之証明)。哀哉,今時之俗男、俗女、比丘尼等、檀那等,像山鹿、家鼠一樣,為似獵師、貓之兩火法師所伺、所騙,而今生遭守護國土之天照太神、正八幡等所棄,又被他國之軍兵所破(打敗),如貓之捺取鼠,如獵師之射死鹿一樣,俗男、武士等遭射倒、斬倒,俗女則被捺取而送往他國,如王昭君、楊貴妃一樣,又後生將無一人不趣(墮)無間大城。而余(日蓮)【預】見此事故,不畏彼(良觀房)之檀那等之大惡心而強盛地責之故,兩火房遂暗中構讒言於諸方,全力欲塞余之口也。
又【維摩】經云「供養汝者,墮三惡道」;供養在世之阿羅漢之人,尚難脫三惡道,何況【供養】滅後之誑惑小律之法師等耶。小戒(持小乘戒)之大科,以此可知矣。【小乘戒】或又譬於驢乳,【因驢之乳若熬煮二十一日則】還成糞【故】;或亦譬於狗犬,【言其】食大乘之人之糞也;或譬於猿猴,或譬於瓦礫。因此不辨時不知機而持小乘戒的話,則成大乘之障。當然,若破大乘的話,則又必招惡果也。加上,今之諸小律者們,於小乘戒中盜入大乘戒,【好比】於驢乳中入牛乳【一樣】,而欺騙大乘之人,誠為大偷盜者大謗法者也,若論其科,則提婆達多難與並肩、瞿伽利尊者亦不及之閻浮第一之大惡人也。歸依之,國土可安穩乎。余(日蓮)見此事(情況),雖覺得只要自身辨得此事也許就可以了,然日本國中以為自己是智者之人人,卻無一人注意到此事,故國可說已瀕臨滅亡矣。而余重視佛之諫曉上,又為一分之慈悲所催,雖替國捨身命而申,然國主等被彼所騙,以致用之人無一人也。就譬如注冷水於熱鐵,觸手於睡眠之師子一樣,只是越加惹怒彼等而已。
彼謂兩火房(良觀房)之法師,三衣如皮不曾離身,護一鉢如守兩眼,堅持二百五十戒,整足三千之威儀。因此世間無智之道俗,從國主開始一直到萬民,思為地藏尊者自伽羅陀山出現歟,迦葉尊者自靈山下來歟,這樣尊敬此法師。然而余(日蓮)拜見法華經第五卷之勸持品,入末代法華經之大怨敵有三類,認為其第三之強敵【僭聖增上慢者】正是此法師歟。而思余(日蓮)若有機會,一定要責國敵兩火房,倒彼大慢,以顯佛法之威驗(威力和靈驗),而兩火房常於高座歎云「雖思讓日本國之僧持二百五十戒,尼持五百戒,在家之男女持五戒、八齋戒,然日蓮為此願之障」。余(日蓮)常思案欲以現証來決教法之邪正,而彼兩火房則常【向人】披露雨可聽任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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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而下。又古來以雨(祈雨之法驗)來表得失(教法之邪正)之例多矣。所謂傳教大師與護命、守敏與弘法【之祈雨之爭】等也。就在此時,意外地聽到兩火房受上(幕府)之命修祈雨之御祈。此就是兩火房之祈雨,從昔文永八年六月十八日至二十四日也。於是遣使赴極樂寺傳達「【御房欲讓】年來之御歎【之日蓮屈服之事】,此正其時也。若御房祈雨之七日間,縱令只下一【滴】雨,則日蓮作御房之弟子而具持二百五十戒上,還會申明迄今所主張的念佛無間地獄(念佛乃墮無間地獄之教)乃曲讀經文也。若余歸伏,則我弟子等為首,日本國之人人大致皆將傾心於御房矣」,七日之間三度遣使【尋問祈雨之法驗】。然而是怎麼回事呢,一【滴】雨都不降上,還頹風、飆風、旋風、暴風等八風,十二時(晝夜)不止。甚至到二七日(十四日)亦不下一雨,風亦不止。因此,此事倒底是何事歟。連所謂好色之和泉式部(日本平安時代中期之女流歌人,戀愛一生,富才氣善詠熱情之和歌)、無戒之能因法師(平安後期之僧侶歌人)詠彼兩火房所嫌之三十一字【之和歌】都能下雨;又彼月氏之大盜賊,稱南無佛故,得天頭(自在天之像之金頭)。然而彼兩火房及【律宗】諸僧等之二百五十戒與真言、法華之小法大法之數百人之佛法之靈驗,何故竟會有劣於淫女【和泉式部】等之誑言【之和歌】及大盜人之稱佛之怪事也。以此,應可知彼等(兩火房等)【律宗】之大科,儘管如此,竟還信用彼等之讒言,實在是無法想像之事。結局,日本國當亡國之期已來歟。又祈雨之事,設即使令雨下,然以雨之形貌可知祈者之賢不賢。雨有種種也,或天雨(諸天所降之雨)、或龍雨(龍所降之雨)、或修羅雨(阿修羅所降之雨)、或粗雨(暴雨)、或甘雨(潤澤草木之良雨)、或雷雨(伴隨閃電雷鳴而降之雨)等。而今之祈雨都不下一雨上,還二七日間發生遙遙超過之前之大旱魃,且大惡風十二時不止。兩火房若是正直之人,【見此事實】應忽翻邪見、隱跡山林,然尤無其義(不這樣做),且不在乎地面對弟子檀那等,甚至還策劃讒言,欲令【幕府】斬日蓮之頸,又【流放佐渡後】對保管人之地頭寄送假冒之公文書而欲斷我種(我命)之大惡人也。然而無智之檀那等,恃怙(信賴)【兩火房】因而現世國破,後生則墮無間地獄,何其可憐啊。起世經云「有諸眾生,為(沈溺於)放逸,污清淨行(清淨之佛道修行之名),故天不下雨」,又云「有不如法(有違反佛法者),慳貪、嫉妬,邪見、顛倒,故天則不下雨」。又經律異相(書名)云「有五事無雨。〈一二三略之〉四、【祈】雨師淫亂。五、國王不治理(不正確地治理國家),雨師(雨神)瞋故不雨」。以此等經文為龜鏡照向兩火房之身看看吧,一點也無曇(不模糊)【可清楚地見到其錯誤之姿】。一、【兩火房】名雖被歌頌為持戒,然實放逸歟。二、慳貪歟。三、嫉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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歟。四、邪見歟。五、淫亂歟。不脫此五者。又此經文不限於兩火房一人。應鑑昔而知今。昔弘法大師祈雨之時,二七日之間,一雨未下,亦是怪事也;然而誑惑之心強盛之人故,竟盜取天子御祈雨【所得】之雨而云為我【祈】之雨。又漢土真言宗之善無畏三藏、金剛智三藏、不空三藏祈雨之時,雖有下小雨,然三師共大風連連吹,遂遣勅使驅逐三人,情何以堪。相對的,天台大師、傳教大師,於須臾及三日間,帝釋即下雨,連小風都不吹,誠尊貴也、尊貴也。
法華經勸持品云「或有阿練若(離開人里而適合佛道修行之寂靜之場所),納衣(袈裟)在空閑(僧侶修行之好場所),乃至,貪著利養故,與白衣(俗人)說法,為世所恭敬,如六通羅漢」,又云「常在大眾中,欲毀我等故,向國王、大臣、婆羅門、居士及餘比丘眾,誹謗說我惡,乃至,惡鬼入其身,罵詈毀辱我」,又云「濁世惡比丘,不知佛方便,隨宜所說法,惡口而顰蹙,數數見擯出」。又涅槃經云「有一闡提作羅漢像,住於空處誹謗方等大乘經典,諸凡夫人見已,皆謂真阿羅漢,是大菩薩」。今余(日蓮)以法華經與涅槃經之佛鏡,浮今時之日本國而見其影,則誰僧受國主尊敬如六通羅漢,而且讒言法華經之行者而欲令斬首歟,又誰僧受萬民尊仰如大菩薩歟。誰之智者,法華經之故,度度處處受逐,問斬,弟子被殺,兩度遭流罪,最後幾乎及於頸(及於斬首)歟。除了無眼無耳之人,有眼有耳之人請好好見聞經文吧。今之人人每個人都一邊說,我亦有讀經文,我亦信,然一邊卻,只是所憎者計日蓮也【此乃因沒有好好思維經文之含意之故也】。若言信經文的話,則請確實指出經文所說的【三類之】強敵是誰,以作為信讀經文之証明吧。若不爾者,只是對如經文來讀誦【修行】之日蓮發怒,則非對經文發怒乎,是輕蔑佛【之】使也。今代之兩火房若非法華經第三之強敵,則釋尊乃大妄語之佛,又多寶、十方諸佛【之証明】乃不實之証明也。又經文誠然的話,則御歸依【兩火房】之國主,現在被【法華】守護之善神所棄,國成為他人之物,後生又阿鼻地獄無疑也。而彼等(國主等)尊【兩火房之】大惡法故,遂出來不講理之政道。推量彼國主僻見之心,則「日蓮乃阿彌陀佛之怨敵,又為己之父母建立之堂塔之讐敵故,所以縱令歪曲政道也不會違背佛意(阿彌陀佛之意),又天神亦會許給」這樣認為歟,愚蠢愚蠢。雖可更詳細來述說,然此乃小事故,就不再說了。有心者自然可推知矣。而比起上所書舉之事,有如雲泥【之差別之】大事之日本第一之大科,於此國出現年久間,此國既已被梵釋、日月、四天大王等諸天所捨棄,守護之諸大善神亦還成大怨敵,又法華經守護之梵帝等命鄰國之聖人治罰【謗法之】日本國,思遂(實現)佛前之誓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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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正像之古雖說世亦有入濁世之時,始(佛入滅還沒多久)故國土還不會那麼亂,聖賢亦間間(時時)出現,福德之王臣亦不絕故,所以政道也就無歪曲之事。萬民亦正直故,為對治小科,三皇、五帝、三王、三聖等出現,作墳典(三墳、五典)而治代。世雖暫時安定,然漸漸成為亂世,聖賢亦不出現,福德之人亦變少,三災變多變大,七難亦超過先代,故外典【之力】已難及。其時遂改治,用內典治世,隨之世暫安定,然而隨著世接近末法,人之惡日日增長,政道月月衰減歟之故,又三災七難比以前愈益增長,小乘戒等之力已無驗故,其時遂改治,止小乘戒等而用【權】大乘。然而【權】大乘又無法實現治世了,於是於叡山建立法華經圓頓之大戒壇而治代。所謂(即)傳教大師破失日本三處之小乘戒【壇】及華嚴、三論、法相之三大乘戒,是也。
此【傳教】大師不僅責落【奈良】之六宗,亦極習禪宗,甚至勘出【當時】於日本國尚未弘通之【天台】法華宗與真言宗,而懸其勝劣於明鏡,示顯【教之法華經與】密【教之真言】之差別【如】黑白【之分明】也。然而猶難散世間之疑故,於昔延曆年中御入唐,漢土之人人他事雖賢,然關於法華經與大日經、天台與真言二宗之勝劣淺深則無法分明地讓其理解故,於是御歸朝之後,如本來之御存知的,將妙樂大師文句記第十卷中含光(不空之弟子)所語之不空三藏悔改之言(真言之教不及天台)引載於依憑集(依憑天台集,傳教大師撰),而定給天台勝、真言劣之証明。甚至【於內証佛法血脈譜中】削去真言宗之宗之一字。其故,【傳教大師認知到】善無畏、金剛智、不空三人,欺騙一行阿闍梨(天台宗之學僧),將天台己証之【法華經之】一念三千法門盜入於本無此義之大日經中,乃令人之珍寶成為己物之大誑惑者也。此就例如澄觀法師於華嚴經中盜入天台大師之十法成乘之觀法(十乘觀法),而還下天台宗為末教一樣,【傳教大師】御存知此事,故削去【真言宗之】宗之一字【不認其為一宗】,叡山唯制定七宗(奈良六宗加天台宗)。
然而當時謂弘法大師【空海】之天下第一之自讚毀他之大妄語之人,【傳】教大師御入滅之後,沒經過對論之程序,奉承公家(朝廷)而立真言宗,而主張八宗矣。然而紹繼本師之跡之人人,本應主張叡山唯七宗,但【傳】教大師第三之弟子慈覺大師與叡山第一(初代)之座主義真和尚之末弟子智証大師,此二人渡漢土時,因【天台與真言之勝劣】在日本國被當成一國之大事而諍論故,所以遇到天台、真言之碩學等每尋問其之勝劣淺深。然而其時【漢土】之明匠等(學僧們),雖或言真言宗勝,或言天台宗勝,或言二宗齊等,或言理同事異,然均舉不出確切之証文,二宗之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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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都不過是胸臆(臆測)之言也。
然慈覺大師未極習【天台、真言之勝劣】就歸朝,而作疏十四卷,所謂金剛頂經之疏七卷、蘇悉地經之疏七卷也。此疏之為体(要旨),謂法華經與大日經等三部經,理同事異(其教理同,但大日經說事相之印契和真言這一點不同)也。此【二】疏之心是在示大日經之疏(善無畏講述,一行阿闍梨記之)和【大日經】義釋(一行阿闍梨同門之智儼及溫古對大日經疏加以再治之釋)之心,然猶難達觀不審(疑惑)歟,故【慈覺大師】於本尊之御前安置【此二】疏,而祈誓此【二】疏是否合乎佛意時,夢見【以矢】射日輪。大師認為這是吉夢,合乎佛意,遂思真言勝之事無疑,而【向朝廷】申請宣旨,欲弘通日本國,但大師不久罹疫病,四個月後在睡夢中去世矣。而【義真和尚之弟子】智証大師又為慈覺之御弟子故,遵照遺言申下宣旨。【其內容乃】所謂,真言法華齊等也,譬如鳥之二翼,人之兩目,又叡山應【認真言為一宗而】為八宗。此兩人(慈覺、智証)雖【身為座主】臥於叡山之雲之上,然心卻沾滿東寺(弘仁十四年〈公元八二三年〉嵯峨天皇賜東寺於空海,此後成為真言密教之根本道場)里中(街中)之塵;雖像是紹繼本師(傳教大師)之遺跡,然還輕忽聖人(傳教大師)之正義。將法華經【安樂行品】所說之「於諸經中,最在其上」之「上」字顛倒過來,反置於大日經之下,不僅成為【傳教】大師之怨敵,還意外地成為釋迦、多寶、十方分身、大日如來等諸佛之讐敵矣。所以慈覺大師之夢見射日輪,是也(此也)。【日本國】佛法之大科自此開始,誠為日本國亡國之先兆也。【如斯,佛法之】棟樑之法華經既成為大日經之椽梠(椽,承屋瓦之圓木;梠,屋簷)矣。【所以】王法亦下剋上,王位(國主)亦服從於臣下。【但】其時,又有一類之學者堅決諍論此法門上(對慈覺、智証之教導強烈地主張異義故),【叡山之】座主亦兼顧兩方而事(法華經和大日經之勝劣)尚未決定故,世(日本國)才沒有立刻滅亡歟。此就例如外典所說的「大國諍臣七人,中國五人,小國三人諍論(向國王諫言)的話,則縱令政道出現謬誤,然國不破。乃至,家有諫子(向親諫曉之子)則【其家】不墮不義」。佛家亦又如是,天台、真言之勝劣淺深之事未決定故,雖出現少少之災難歟,然不為青天所棄,亦不為黃地(黃指土之色,大地之意)所犯,但只限於一國之內之事(災難)。然而,正當人王七十七代後白河法皇之朝代,天台座主明雲捨棄傳教大師止觀院之法華經三部,而付(隨從)慈覺大師總持院之大日經三部,【叡山遂徒成】天台【宗之】山只有名而【實質已】成真言之山,法華經之所領【悉】成為大日經之地矣。【此事】天台【宗】與真言【宗】、【叡山】座主與大眾敵對之序(起源)也,【日本】國又王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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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諍論而王服從於臣之序也,又一國亂而被他國所破之序也。因此,【座主】明雲被義仲所殺,院(後白河法皇)亦服從於【平】清盛矣。
然而,公家(朝廷)也好叡山也好共不知事態之原因,於世不平靜之過程中,災難次第增長,至人王八十二代隱岐法皇(後鳥羽上皇)之朝代,如所謂的一災起則二災跟著起,禪宗、念佛【宗】合起矣。善導房書「法華經於末代是千中無一【人成佛】」,法然云「【於末法法華經等聖道門之教】捨閉擱拋吧」。又禪宗為了失法華經而大聲吵鬧云「教外別傳,不立文字」。【如斯】此【真言、淨土、禪】之三大惡法,並鼻(列鼻,一同)出現於一國故,此國既已被梵釋二天、日月、四天所捨棄,守護之善神亦還成大怨敵矣。因此,被相傳之所從(代代之臣下,指北條氏)所討伐,主上(天皇)、上皇共流放於夷島(遠島),都不能歸來,空成【孤】島之塵矣。此結果乃因,奪取實經(法華經)之所領而作為權經真言之知行(支配之領地)上,又加上日本國之萬民等,【信】用禪宗、念佛宗之惡法故,出來天下第一先代未聞之下剋上矣。而相州(幕府執權北條義時)非謗法(誹謗法華經)之人上,又為究竟文武【之道】之人故,天許其為國主。因此,世暫時平靜。然之前才令王法(王位)失墜之真言【惡法】又漸漸落下(傳來)於關東矣。意外地受到崇重故,鎌倉(北條氏)又還成大謗法一闡提之【真言之】官僧、禪僧、念佛僧之檀那,【為惡法】建立新寺而捨【之前歸依之】舊寺故,天神瞋眼而睨此國,地神含憤而震身,長星(彗星)覆於一天,地震【搖】動四海。
余(日蓮)驚於此等之災夭,【為探其原因】粗略引見(披見)內典五千【卷】、外典三千【卷】等,【而知此乃】先代亦稀之天變地夭也。然而此前代未聞之天變地夭之原因,儒家之典籍並未記載,而佛教又自迷(現在之信奉者皆迷)故,亦不知。但此災夭非起自平常政道之乖違與世間之謬誤,思量其一定是自佛法事起歟。於是首先以正嘉元年〈公元一二五七年〉八月發生之大起震為契機,著書(立正安國論)一卷,於文應元年〈公元一二六〇年〉七月奉【呈】於故最明寺【北條時賴】入道殿。對此,【幕府】既不御尋【問】亦不御用故,於是謗法者認為既是國主不御用之法師,所以縱使殺之也不會有罪歟。而念佛者及其檀那等,又得到幕府之人人之同意,遂於夜中數千人向日蓮之小庵湧過來而欲加殺害,然而有何故歟,【不思議地】其夜之害亦逃脫矣。然合於幕府之心故,來襲者何咎也沒有,但亦因此破了大事之政道。
因日蓮還活著實在難以置信也,於是被流放伊豆國(今靜岡縣東南部)。所謂人太過於憎恨他人,以致連自己會滅亡之罪都不顧了歟。所以連御式目(鎌倉幕府之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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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法典,亦稱貞永式目)都遭破壞了歟。見【貞永式目之】御起請文,列舉出梵釋、四天、天照太神、正八幡等之名,其誓約嚴然也。若余(日蓮)說出太意外之法門,以致不能詳細理解,則召來日本國(幕府)御歸依之僧等令對論,若這樣猶不能解決,則可尋漢土、月氏之學僧。若說這樣尚有不審的話,則日蓮之主張當有何種理由,而能暫且待時,這才是道理。不能辨事之詳情之人人,忽視自身之會趨滅亡,而讓大事之【式目之】起請文遭到破壞之事,實在難以理解。雖似自讚,然實隨從本文(經文)而申,余(日蓮)對日本國之人人上自天子下至萬民,有三故(三德)。一父母也,二師匠也,三主君之御使也。【法華】經云「即如來使」,又云「眼目也」,又云「日月也」。章安大師涅槃經疏云「為彼除惡,則是彼親」。然而【信】用謗法一闡提之國敵之法師們之讒言,不辨其義,輕易地大事之政道就遭歪曲,是故意要招來災難歟。愚蠢愚蠢。然試著讓事態平息下來,而後悔流罪無科者歟,故不久於弘長三年〈公元一二六三年〉二月就被赦免而返回鎌倉,然故最明寺入道殿又很快地於同年的十一月去世矣。
即使執權(幕府實際上的最高權力者)到了北條時宗殿之時代(公元一二六八年~一二八四年),對余(日蓮)之迫害還是繼續,或身蒙傷,或弟子被殺,或處處被逐,或居所遭襲,故地上無一日片時可賴以棲身之所。就此,佛已【於法華經安樂行品】「一切世間,多怨難信」這樣說置,又諸菩薩亦「我不愛身命,但惜無上道」這樣宣誓。若如【法華經法師品】「加刀杖瓦石」之文及【勸持品】「數數見擯出」之文一樣,被流罪,遭刀砍,則覺悟到此正是以身來讀法華經一部,而特地如不輕菩薩及覺德比丘,又如龍樹菩薩、提婆菩薩、佛陀密多、師子尊者一樣,彌強盛地來申說【法華經】。
今度見法華經之大怨敵,如經文所說的,就如同父母、師匠、朝廷、宿世之敵一樣,而嚴加責備的話,則【日本國中之】萬人定怒,國主亦聽入彼等之讒言,而流罪,甚更及於頸矣。其時,於佛前立【守護法華經行者之】誓狀之梵釋、日月、四天之願之實現,又迫害法華經行者之人決不須臾饒恕之起請(誓約),就以我身來試之吧。又釋尊、多寶、十方分身諸佛,對法華經之行者或共宿、或覆衣、或守護,這樣殷勤說給之事,亦可知實歟、虛言歟而增長信心,並能不退轉地努力弘通。而不違所【思】案的,前文永八年〈公元一二七一年〉九月十二日,都無一分之科而被流罪往佐土國(佐渡國)。表面上聽起來雖似乎為遠流,然實則內定為斬首矣。余(日蓮)又早已推知此事故,曾向弟子云「我願既遂矣,喜悅盈身。人身難受而易破。過去遠遠劫以來,雖失【命】於無由(毫無價值)之事,然為了法華經而捨命之事,無也。我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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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頸被刎是『繼師子尊者之絕跡,超天台、傳教之功,付法藏之二十五人加一而成二十六人,越不輕菩薩之行,釋迦、多寶、十方諸佛當歎那該如何才好呢』,故不惜言,以前之事,及此後當會有之樣樣之事,將說給來逮捕之侍所之平金吾(平左衛門尉賴綱)聽」。此語煩雜故,委細就不書了。
抑,【鎌倉殿】成為日本國之主,萬事皆任其心,乃任何事都可召兩方對論,然後決其勝負定其成敗之人也,然為什麼只限日蓮一人,不召諸僧等對論就行以大科,此全然非尋常之事也。縱令日蓮為大科者,【然無視法律做出處分而亂國之政道,則】國不會安穩。見御式目,立五十一個條目,其末書載有起請文(誓文)。第一第二條為關於神事佛事,乃至,第五十一條等。對手握神事佛事之肝要之法華經者,不召讒人等對論,就照彼等所說的,而及於頸,因此縱雖他事之中亦有相違於此起請文之政道,然此【關於神事佛事之事】乃第一之大事也,只因憎恨日蓮而國改朝,又身亦當滅失歟。昔漢土之魯哀公【謂孔子】曰「忘事之第一者,移宅而忘妻也」,孔子云「有忘身者,成為國主而曲政道者是也(又有好忘甚於此者,丘見桀、紂之君乃忘其身)」。將又(或者)國主【鎌倉殿】未委細知此事歟。但縱使如何地推說不知道,然將無罪之日蓮當作罪人,可脫成為法華經之大怨敵之重罪乎。
於法華會座,在多寶、十方諸佛之御前,教主釋尊作為申說者,說給末代今世之事故,諸菩薩記云「惡鬼入其身,罵詈毀辱我,乃至,數數見擯出」,並宣誓為了弘法華經皆當忍其難。又四佛現於四方証明釋尊之教為真實之最勝王經云「由愛敬惡人,治罰善人故,乃至,他方怨賊來,國人遭喪亂」。因此,縱令欲輕賤日蓮,然教主釋尊之金言及多寶、十方諸佛之証明決不能成空。雖從以前即歸依一切之真言師、禪宗、念佛者等謗法之惡比丘,然無人讓其知道此乃謗法之大科故,天亦稍微允許,又善神亦不捨此國歟。然而今,日蓮出現,不畏一切之人,捨身命而指摘其誤故,若為賢明之國主則應當聽聞其詳情,然卻不聞,亦不採用,誠不思議也,甚至欲及於頸,實為沒想到之狀況也。因此用【誹謗正法之】大惡人之大科與侮辱正法之大善人之大罪,此二惡並鼻出現於此國矣。就譬如恭敬修羅而射守護法華之日天一樣。故前代未聞之大事起於此國也。是又非無先例。夏之桀王刎龍蓬之頭,殷之紂王剖比干之胸,秦之二世王殺李斯,優陀延王蔑視賓頭盧尊者,檀彌羅王斬師子尊者之頸。北周武王與惠遠法師諍論,唐之憲宗王遠流白居易,北宋之徽宗皇帝押火印於法道三藏之面。此等皆是不僅不用諫曉,還成怨(加迫害)之人人,現世亡國失身,後生則墮惡道矣。是又侮辱人、納讒言而不講理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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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於前文永十一年(公元一二七四年〉二月從佐土國被召返,於同【年】四月八日面對平金吾時,向其詳細傳達了此度一連之懲罰乃不合道理之處分;又遺憾之事乃,此國將為他國所破,而歎其淒慘時,金吾「何時大蒙古國會攻來歟」這樣問故,余「經文雖沒有分明指出年月,然拜見天之御氣色,意外地正在睨此國,故覺得今年一定會來攻矣。若攻來的話,將無有一人可與對抗。此又天之責也。此乃貴殿等不用日蓮之意見而起之事故,力不及也。啊,不勝惶恐、不勝惶恐。但決不可讓真言師等行調伏。若行之的話,事態將會越發惡化」這樣吩咐而歸矣。結果上下共如先前一樣不用余之意見,此又為原已知道之事。而為報國恩當三度諫曉,若不用則隱身山林,此乃從前以來即有之打算也。又古來之本文(教訓)云「若三度諫言不用的話則去」,於是聽任本文,且罷入山中矣。加上,國主既不用,則即使對其以下之人來說法門,又有何用。縱令說之於國亦無助,於人亦不認為可以成佛。
又所謂念佛【乃】無間地獄【之教】,【故】不可讀阿彌陀經,此非余(日蓮)隨便之言【乃基於佛說之言也】。夫所謂彌陀念佛,其源出自釋迦如來五十餘年說法之內,前四十餘年內之阿彌陀經【、觀無量壽經、無量壽經】等三部經。然而如來之金言故,信其定是真實,但於【最】後八年之法華經之序分之無量義經,佛為了說給法華經,具數舉之前四十餘年之經經及年紀(年期)等而「未顯真實,乃至,終不得成無上菩提」這樣唯一言而打消若干之經經及法門之事,就譬如大水之消小火,大風之吹落眾草木之露一樣。然後至正宗【分】之法華經之第一卷宣「世尊法久(長時間說法)後,要當說真實」,又云「正直捨方便,但說無上道」這樣說給。就譬如於闇夜大月輪之出現,大塔立後拆除鷹架一樣。然後定實義云「今此三界皆是我有,其中眾生悉是吾子,而今此處多諸患難,唯我一人能為救護。雖復教詔而不信受,乃至,見有讀誦書持經者,輕賤憎嫉而懷結恨,其人命終入阿鼻獄」。【實際上】此經文之情形不似普通之性相之法(佛之教導)。普通是定五逆七逆之罪人才墮阿鼻地獄,但此【經文】則不是如此,佛在世及滅後之一切眾生,堅執阿彌陀經等四十餘年之經經而不移於法華經之人,或縱使入(信仰)法華經,然不捨本執【之經經】,彼彼之經經與法華經一並修行之人,又或謂自執之經經勝於法華經之人,或即使如法修行法華經但卻侮辱法華經之行者之人,指此等諸人而定給「其人命終入阿鼻獄」也。
此事即使只是釋迦一佛之說,如非外道【之人】則不應疑,然法華經乃大異於已今當諸經(其他諸經)之說,為了顯重事(重要之教旨),寶淨世界之多寶如來親自遠道而來【法華經之會座】作証人,証明釋迦如來之先判(先前所說的)堅執大日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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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經、念佛等,而不入後狀(後來所說的真實之教)之法華經之人人,入阿鼻獄一定也。又阿彌陀佛等十方諸佛捨各各之國國而詣靈山虛空會,坐寶樹下出廣長舌付大梵天【証明法華經之真實】,宛如無量無邊之虹升於虛空。心(若尋其意則),釋尊於四十餘年中之觀經、阿彌陀經、悲華經等,說法藏比丘等諸菩薩發四十八願等,來迎凡夫往九品淨土之事,實乃法華經以前暫且安慰之言也;【所以】實際上並沒有如彼彼經經之文,來迎往十方及西方【淨土之事】,【故】不可思其為真實;【真實之教乃】如釋迦佛之今說【於法華經的】,【故】實際上釋迦、多寶、十方諸佛是為了讓一切之人人信仰【法華經】壽量品之肝要之南無妙法蓮華經之五字而出給廣長舌也;且【十方分身諸佛】又「我等與釋迦佛是同程度之佛也,釋迦佛如天月,我等水中之影之月也。釋迦佛之本土實為娑婆世界也,天月【之釋迦佛】若不動,則我等【水中之月之分身諸佛】決不會移。又【我等】居住此土而守護法華經之行者之事,就如臣下之敬仰主上,如父母之愛一子一樣地給與守護也」這樣思而出之【廣長】舌也。
又阿彌陀佛第一第二之弟子觀音及勢至兩菩薩,如同阿彌陀佛之鹽梅也、雙翼也、左右臣也、兩目也,為御供奉阿彌陀佛從極樂世界遠道而來此娑婆世界,而於無量義經之時,釋迦佛說阿彌陀經等之四十八願等未顯真實,乃至於法華經【化城喻品】「一名阿彌陀」這樣舉【阿彌陀如來之】名,而說此等法門(阿彌陀如來之教)非真實,然聽眾之觀音及勢至不覺得此為真實之事,但見阿彌陀佛適時來到且同意此事,於是才知道「我等為了來迎念佛者等往九品淨土之蓮台與合掌之印【契】(象徵所証之義)原來皆是虛的」,而思「那麼我等又將如何還本土」,於是遂【歸】入八萬二萬之菩薩內【成為同伴】,或於觀音品(又於觀世音菩薩普門品)說「遊於娑婆世界」,而懇切誓言守護此土之法華經之行者故,於是從釋迦佛賜給一閻浮提內靠近日本國的【一個】謂南方補陀落山的小所,並定為宿所。
【結果】阿彌陀佛被左右臣下之觀音、勢至所捨,亦不還西方世界,而願留於此【娑婆】世界來守護法華經之行者故,於是【釋迦佛】賜給此世界內,欲界第四之兜率天,彌勒菩薩之所領內之四十九院中之一院,懸額為阿彌陀院而居住,此正如所聽聞的。又於阿彌陀經,佛對舍利弗說給凡夫往生【淨土】之樣(旨)。佛,舍利弗啊、舍利弗啊,又舍利弗啊、舍利弗啊,於短短的一部經典中,呼叫了二十餘處,想必非常嘈雜吧。然而【儘管這樣呼叫了好幾次,但阿彌陀經】四紙一卷之內,全沒有許舍利弗等諸聲聞之往生及成佛。來到法華經,始記給【舍利弗】華光如來、【迦葉】光明如來歟。連一閻浮提第一之大智者舍利弗,於淨土三部經尚削其往生成佛之跡(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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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實現往生成佛),何況末代如牛羊之【愚痴之】男女,能於彼彼之經經離生死乎。
不辨此由之末代之學者等,及修行法華經之初心之人人,不勝感激地讀阿彌陀經、稱念佛,或並鼻於法華經(與法華經一並讀誦),或於法華經之後讀誦阿彌陀經作為法華經之肝心,賴功德於阿彌陀經等,而思回向往生西方【淨土】者,就譬如飛龍以驢馬作乘騎,師子之依賴野干(狐)一樣歟。將又(或者)【若以阿彌陀經比於法華經則宛如】日輪出現之後之眾星之光、大雨盛降時之小露也。故【傳】教大師【顯戒論】云「賜【大】白牛【車後】,朝不用三車(羊車、鹿車、牛車),得家業【後】,夕何須除糞。故【法華】經云『正直捨方便,但說無上道』」,又云「【法華經之】日出【諸經之】星隱,見【法華經之】巧知【諸經之】拙」。法華經出現之後,捨已今當之諸經之事勿論(當然不用論)也。縱使說修行諸經正可作為法華經之所從(有助於法華經之教),然今日本國之人人,堅信道綽之【淨土門以外之教】未有一人得【往生成佛】者、善導之【依法華經等之修行,能往生極樂者】千中無一、惠心之往生要集之序【極樂往生之行容易,法華經之修行難】、永觀之【往生】十因【之文】、法然之【法華經等之諸經】捨閉擱拋等,或拋法華經而一向(專門)稱念佛者有之,或以念佛為本(正行)持法華經為助(助行)者有之,或彌陀念佛與法華經並鼻(並列)左右念之而【修】行二行者有之,或思念佛與法華經乃一法之二名也而修行者有之。此等【之人雖】皆居於教主釋尊之御屋敷之內,【然卻】不顧師、主,於釋迦如來之御所領之內,於每國、每鄉、每家並立阿彌陀堂,而或一萬二萬、或七萬返、或一生之間一向修行【念佛】,而忘了主師親是誰,誠不思議之事,甚更奪取親父教主釋尊之御誕生、御入滅之兩日,而以十五日(御入滅之日)作為【西方】阿彌陀佛之日,以八日(御誕生之日)作為【東方】藥師佛之日。這樣,將【釋尊】一佛之誕生與入滅之兩日作為東西二佛之死生之日矣。是豈非不孝者乎,豈非逆路(逆路伽耶陀之略稱,喻違背師說者)七逆者乎。【今日本國之】人雖每有此重科,然人卻每思我身無科,【誠為】無慚無愧之一闡提人也。
【釋尊】於法華經第二卷【之譬喻品】說給主和親和師之三個大事,【此乃】一經之肝心也;其經文云「今此三界皆是我有,其中眾生悉是吾子,而今此處多諸患難,唯我一人能為救護」,又對背此經者,經文說云「雖復教詔而不信受,乃至,其人命終入阿鼻獄」。因此,念佛者之本師導公(善導和尚)「其中眾生」之外歟;【彼】破「唯我一人【能為救護】」之經文而云「千中無一」故,現身成為狂人,【登】上楊柳【樹】而投身,落於堅土而沒立即死去,從十四日到二十七日,十四日之間顛倒而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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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矣。又真言宗之元祖善無畏三藏、金剛智三藏、不空三藏等,下貶兼親父之教主釋尊法王而崇大日他佛故,善無畏三藏不僅蒙受閻魔王之責,又墮無間地獄矣。汝等若懷疑此事,則請看一看眼前之閻魔堂之畫吧。金剛智、不空之事煩雜故,就不書了。又【漢土隋朝】禪宗之三階【教之】信行禪師下貶法華經等一代聖教為別教,崇重自己所作之經為普經故,雖被敬如四依之大士,然受責於法華經之持者之優婆夷而失聲,現身變成大蛇,吞食數十人之弟子。
今日本國之人人,即使持法華經,並崇重釋尊為釋尊,但若同時亦尊崇真言宗、禪宗、念佛者的話,則無間地獄難免也。更何況渴仰三宗者們(真言宗、禪宗、念佛宗之僧們)如日月而自身亦事(修)念佛者耶。有心之人人對念佛、阿彌陀經等應比對父母、師、君之宿世之敵還忌(厭惡)也。就例如官兵無舉逆臣之旗之事、寒食之節(冬至後第一〇五日,為漢土之古習,此日風雨激烈,故不用火而吃冷食)忌【諱】火一樣。因此古之論師【月氏之】天親菩薩發誓小乘經不置舌上,又【漢土之】賢者吉藏大師【雖作法華玄論讚講法華經,然聞天台大師對法華經正確之解釋而知自己解釋之錯誤而決定】此後不【對弟子講】讀法華經。此等共為了消滅以小乘經破失大乘經,以法華經毀謗天台大師,此謗法之重罪也。今日本國之人人,沒有一人不是如輕毀不輕【菩薩之四眾】,如【誹謗普事比丘之】苦岸【比丘】、【毀謗喜根菩薩之】勝意【比丘】等,【日本】一國之萬人皆是必墮無間地獄之人人也。佛於涅槃經「於末法誹謗法華經者多於大地微塵」這樣記給者,是也。
而今法華經之行者若出現,則縱使【日本】一國之萬人皆如吉藏大師一樣【悔自己之過而】止法華經之讀誦,並隨從天台大師而以身作肉橋(踏台),又如輕毀不輕之四眾一樣還信伏隨從不輕菩薩而侍奉之,這樣於一日二日、一月二月、一年二年、一生二生之間,誹謗法華經之重罪也尚難消滅,而今世之人人不但無其義(沒這樣悔改)反而四眾俱起一慢【心】。所謂(即),念佛者乃捨法華經而稱念佛之人,然卻云,雖說日蓮持法華經,然不恃(依賴)念佛,與其相比,我等既持念佛亦信法華經,更持戒,行一切之善。然而,此等就宛如野兔之隱跡(野兔為了逃避敵人而隱身)、金鳥(雉)之入頭於穴(雉只將頭埋於穴中而卻認為已經躲藏起來了)、魯人之忽視【聖人】孔子、善星【比丘】之威嚇佛一樣。【誠為】易迷惑於鹿和馬、難區別鷹和鳩者也【這樣的日本國之人人當然無法判斷法之正邪】,愚蠢愚蠢。
今時余(日蓮)昔所預言之事漸漸吻合歟之故,【幕府之關係者們】雖心中想思案該怎麼做,然年來太過於逾法惡口誹謗故,難忽翻為相信日蓮之言,而蒙古又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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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來,該怎麼辨,遂只能像【從前之平】宗盛、【源】義朝一樣地嘆息也。啊人應要有心哉(任何事都應慎重哉)。孔子,九思一言;周公旦,【若有人來訪,則正在】洗髮之時三度擰頭髮,【正在】吃飯之時三度吐口中之物【然後才前往迎接】。賢人如此用意(心)也。世間之法亦云若逾法則可思其為奇怪之事。假使治國之人,因為人這麼說故,而不尋委細,就強將日蓮處以罪科,諒必會後悔矣。夏之桀王遭湯王所攻時,吳王被越王生捕時,悔不用賢者之諫曉。阿闍世王身出惡瘡,為他國所襲時,發誓眼不見耳不聞提婆,乃至,宗盛戰敗為義經生捕,被送往鎌倉示眾時,歎【昔日之】燒失東大寺、射【日吉】山王(叡山之地主神)之御輿也。
今世又無一分之不同也。賤日蓮而貴諸僧故,自然成為法華經之強敵,不辨此事,又出乎意料地背政道而行間,終於成了梵釋、日月、四天、龍王等之大怨敵。又不知守護法華經之釋迦、多寶、十方分身諸佛、地涌千界【之菩薩】、迹化他方【之菩薩】、二聖(藥王菩薩、施勇菩薩)、二天(毘沙門天、持國天)、十羅剎女、鬼子母神入替他國賢王之身而罰【日本國之】國主並欲令其國滅亡。此若真為天責的話,則即使以鐵圍山圍繞日本國,以須彌山覆蓋日本國,且集十方世界之四天王並立於海邊做防守,然既成為法華經之敵,且以法華經第五卷打教主釋尊所遣之貴重之行者日蓮之頭,又將【法華經】十卷全都扯散並狠狠地踐踏之大禍,現當二世(現世及來世)都難逃也。守護日本之天照太神、正八幡等又如何會救助如斯之國呢,反而會急急加治罰,以努力脫自身之科也。而日本國之諸神們,因推遲處罰故,已為四天大王所責歟,此難知之事也。
【傳】教大師【於所著之「山家學生式」】云「竊以(我認為)菩薩【乃】國【之】寶【之事】載【於】法華經,大乘利他摩訶衍說(廣救眾生之方法說於大乘經)。彌天【之】七難【若】非【依】大乘經【則】以何為除。未然(將來)大災【若】非【大乘之】菩薩僧豈得冥滅(消滅於明顯出現以前)」。而今見調伏大蒙古國之公家(朝廷)武家(幕府)之日記,則或【修】五大尊【之法】,或【修】七佛藥師【之法】,或【修】佛眼【法】,或【修一字】金輪【法】等,然此等小法可消大災乎。【反】成「還著於本人」而使國忽滅亡矣。或雖於日吉【山王】社行法華之護摩【法】(真言密教之祈禱法之一),然以不空三藏錯誤之【修】法為本而行間,非祈禱之儀(決得不到祈禱之效果)。又今之高僧等,或【用】東寺之真言,或【用】天台之真言也,東寺為弘法大師【之真言】,天台為慈覺、智証【之真言】也,此三人乃如上所申之大謗法之人人也;其以外之諸僧等,或【於】東大寺之【小乘】戒壇【受戒】之小乘者也;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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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之【法華之】圓頓戒又為慈覺之謗法所曲矣,【但】彼圓頓戒【原本就是】迹門之大戒故,非今時之機(不適合今末法之時機);所以各各皆不能實現蒙古調伏之祈禱。現在國土將破矣。迄此不後悔地,「誠可憐可憐之事也」這樣一再談者,僅書寫了千萬分之一,尚請御覽。
我(日永)身分下賤,心亦愚鈍,但認為此事(上述日蓮聖人所說之事)誠有道理也,然國主不御用,鎌倉究竟是何理由呢,誠覺不審(疑惑)也。一再以愚意(心)而思之事乃,這樣重要的國之大事為何沒有御尋問【諫言之日蓮聖人】而就兩度處以流罪呢,對那些不想聽理由的人們,或謂【此事】有道理,或謂乃僻事(錯誤),然我不認為其等能夠判斷。又此身(我日永)停止讀【誦】阿彌陀經,乃是為了貴殿,又為了父母也。若不講理地命令我讀誦的話,則其時我會再度申說。縱使會有如何之事,我也不會唯命是從,我不能隨從片面推義(推測)之人們的指示,即使身隨,心也決不隨也。又雖不勝惶恐,但想還是儘早讓您知道。此御房(日蓮聖人)乃【日本國】唯一人【之聖僧】也,若【聖人萬一】有事時,必後悔矣。世間之人人不【信】用,是一旦(一時)之愚痴也,上(國主)有御用時,則誰人會不用乎。【但】其時即使【信】用又有何用,【只是】信人而不【是】信法也。又世間之人人之思維,皆認為子一定要隨從親,君臣、師弟亦【應】如此。此等乃不辨外典、亦不知內典之人人之邪推(錯誤之推義)也。外典之孝經有子父
、臣君應【諫】諍(父、主君若有錯,則子、臣應諫諍)之【文】段。於內典則佛「棄恩入無為,真實報恩者」這樣定給矣。悉達太子乃閻浮第一之孝子也。背父王之命【而出家】正是為了要引導父母也。比干諫曉紂王,胸雖被掘,然流【傳】賢人之名。輕賤我(日永)而不用【我】小法師之諫曉,則當成為現當(現世及來世)之御歎矣。我(日永)不讀阿彌陀經正是為了親也,所以今即使如何地受命令也決不會隨也。恐恐申上。
建治三年六月 日 僧日永
下山兵庫五郎殿御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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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山 御 消 息 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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