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2月31日 星期五

1271.7. 行敏訴狀御會通


 

[解題]

本書為回答良觀房等之訴狀之書,總共列舉十條。然而其內容可大致集中為三個項目。

第一、所謂「日蓮云只有『法華經』是正法,其他之爾前經皆謗法,而對念佛宗、禪宗、律宗等盡無數之惡口」之事。對此宗祖反論云,此等主張非日蓮之自義,而是根據道理經文乃明白之事也,並非惡口。

第二、所謂「同調於日蓮之信徒燒毀從來崇敬之彌陀及觀音並放諸流水,又毀謗念佛持戒」之事。對此反駁云,門第若有做這樣之事,則應示出確實之証人,若無法示出,則此當是良觀為了陷害日蓮門下而出之狂言也,而要求要徹底解明此事件。

第三、所謂「日蓮等稱為了法華守護而將武器攜進家內,並窩藏凶徒」之事。對此反論云,抑凶徒者以何云之呢,若是依『勸持品』,則以邪教陷害民眾之良觀等云第三類之凶徒也,彼等之住處云惡所也。更就儲存兵杖之事,「為了法華經守護而持武器乃『涅槃經』等所允許之事也」邊這樣反駁邊說云,然而實際上因凶徒而受害者乃我方也,此正是良觀等之策謀也。

再者,本書為對行敏第二度難狀之回答,行敏者,宗祖在世時之淨土教者,於日興之『諸宗要文』可以知道行敏之訴狀與良觀寫給治部入道、信濃判官入道之批判宗祖之書狀共被採錄,而訴於幕府,由此可窺知當時之良觀已於各方面策劃宗祖逮捕之事〈『日興上人全集』四九頁〉。而在兩個月後的九月十二日幕府終於展開逮捕行動,急襲了松葉谷宗祖之草庵。

[年系]

『境妙庵目錄』、『日明目錄』視為與前篇「1271.7.13 行敏御返事」同日,作為文永八年七月十三日。『高祖遺文錄』為文永八年七月。『縮冊遺文』、『定本』、『新定』作為文永八年,月日則沒有特定。

於日興筆『諸宗要文』〈『日興上人全集』四六頁〉作為「文永八年太歲辛未良觀房訴狀」而將良觀之訴狀全文筆寫下來,文中有「行敏今月八日遣狀問云,四個條事」,此乃指七月八日之「行敏初度難狀」,故第二度難狀當在此日之後,所以本書應在「1271.7.13 行敏御返事」之後不久,但日則無法特定。

[對告]

良觀房等〈雜掌 = 直接訴人行敏〉。訴狀行敏雖為訴人,但於日興筆『諸宗要文』有「良觀訴狀,雜掌行敏也」,宗祖之會通亦有「良觀聖人---念阿彌陀佛、道阿彌陀佛等諸聖人等訴訟日蓮之狀云」,故實質上為良觀房等。因而回答之對象亦為良觀等。

[真蹟]

十九紙,身延久遠寺曾存。

 

行敏訴狀御會通(會釋)      文永八年七月    五〇歲

                                            

當世日本第一持戒僧良觀聖人,並法然上人之孫弟子念阿彌陀佛、道阿彌陀佛等諸聖人等訴訟日蓮之狀云「欲早召日蓮對決,以摧破其邪見而興隆正義之事」。日蓮云「摧破邪見興隆正義者,有如一眼龜入浮木之穴也」,幸甚幸甚。

【訴】狀云「右【述】八萬四千之教,乃至,是一而非諸(只以一教為正,其餘諸教皆誤)此理豈可然哉」。又云道綽禪師云「當今末法是五濁惡世,唯有淨土一門是可通入【悟之境地】之路」,善導和尚云「【念佛以外之教】千中無一【人成佛】」,法然上人云「【法華經之教】捨閉擱拋【吧】」,念阿上人等云「是一非諸,謗法也」。相違於本師三聖人(指道綽、善導、法然)之御義,豈非逆路伽耶陀者(違背先師之義者)乎。將又(或又)忍性良觀聖人,與力於彼等(念阿等)之立義,而存此為正義歟。

【訴狀】又云「而日蓮偏執法華一部,並誹謗諸餘大乘」。【然而】無量義經云「四十餘年 未顯真實」,法華經云「要當說真實」,又云「宣示顯說【真實】」。多寶佛加証明云「皆是真實」,十方諸佛亦「舌相至梵天」【而証明之】。非毀(非難)已、今、

行敏訴狀御會通                                                     

 

行敏訴狀御會通                                                      

當三說而只讚歎法華經一部者乃釋尊之金言也,諸佛之傍例(傍証)也,非敢為日蓮之自義也。且此種質難乃昔弘曆、大同、弘仁之頃,南都德一大師欲論破傳教大師之言也,【但】其質難已為傳教大師所破而建立法華宗矣。

又【訴狀】云「所謂(日蓮云)法華以前所說諸經,皆是妄語」。此又非日蓮之私言。無量義經云「未顯真實」〈「未顯真實」者妄語之異名也〉。法華經第二【卷之譬喻品】云「【舍利弗 於汝意云何 是長者 等與諸子 珍寶大車】寧有虛妄不【舍利弗言 不也 世尊 是長者 但令諸子 得免火難 全其軀命 非為虛妄】」,第六【卷之壽量品】云「【其父聞子 悉已得差 尋便來歸 咸使見之 諸善男子 於意云何 頗有人能】說此良醫 虛妄罪不【[諸善男子答云]不也 世尊】」。涅槃經云「如來雖無 虛妄之言 若知眾生 因虛妄說[則說諸經]」。天台【大師】云「則為如來 綺語之語」。【所以】稱四十餘年之經經為妄語,又非日蓮之私言。

又【訴狀】云「【日蓮云】念佛乃無間【地獄】之業」。【此又】法華經第一【卷之方便品】云「【自証無上道 大乘平等法 若以小乘化 乃至於一人】我則墮慳貪 此事為不可」,第二【卷之譬喻品】云「【見有讀誦 書持經者 輕賤憎嫉 而懷結恨 此人罪報 汝今復聽】其人命終 入阿鼻獄」。【即使是】大覺世尊,若但說觀經念佛等四十餘年之經經,而不演說法華經的話,則【亦】難脫三惡道。何況末代之凡夫,一生之間但自留於念佛之一行,然即使不勸進他人念佛,【但所行乃方便之教,非佛之本意故】豈不墮無間。就例如民、子不隨王、親一樣。何況道綽、善導、法然上人等修行念佛之輩,舉法華經之名字相對於念佛來論勝劣難易等,而謂「【法華經】未有一人得者」、「【念佛】十即十生、百即百生」、「【法華經】千中無一」等者,如何可不招無間之大火乎。

又【訴狀】云「【日蓮云】禪宗乃天魔波旬之說」。此又非日蓮之私言。彼宗之人人云「教外別傳」。佛之遺言【涅槃經】云「我經之外 有正法者 天魔【之】說也」。「教外別傳」之言豈脫此科乎。

又【訴狀】云「【日蓮云】大小戒律乃誑惑世間之法」。日蓮【之意見】云,小乘戒,佛【在】世猶破之。且月氏國有三寺,所謂一向小乘寺、一向大乘寺、大小兼行寺。一向小與一向大如水火,將又通路(通達之路)分隔。於日本國則昔聖武皇帝與孝謙天皇之代,建立了三所(奈良東大寺、筑紫觀世音寺、下野藥師寺)小乘之戒壇。其後於桓武【天皇】之代,傳教大師責破之。其詮(其理由)為「小乘戒不(相應、相稱)末代之機」。【南都】護命、景深之本師等,非僅負於其諍論,六宗之碩德更各

行敏訴狀御會通                                                     

 

行敏訴狀御會通                                                      

退狀(歸伏狀)云「歸依傳教大師,傳受圓頓戒体」。其狀於今不朽,汝自開見吧。然而良觀上人卻云,當世日本國之小乘不存昔(過錯)。

又【訴狀】云「【日蓮將】年來之本尊彌陀、觀音等像,入於火,流於水」。此事應確實指出証人。若無証據,則當為良觀上人等自取本尊入於火、流於水,而欲負科(嫁禍)於日蓮歟。委細糾明之時,當無其隱歟。但無御尋【問】間,此等重罪就讓給良觀上人等吧。破失二百五十戒之因緣,莫如此大妄語。【墮】無間大城之人,不必求於他處也。

又【訴狀】云「集凶徒於室中」。法華經云「或有阿練若【納衣在空閑 自謂行真道 輕賤人間者】」。【關於此文】妙樂【大師亦有】云,東春(漢土唐代東春沙門智度)【亦有】云,輔正記(妙樂大師弟子道暹所撰之注釋書)【亦有】云。以此等經釋引向(對照)當世日本國,則汝等所舉之建長寺、壽福寺、極樂寺、多寶寺、大佛殿、長樂寺、淨光明寺等寺寺,正是妙樂大師所指之第三【僭聖增上慢所住之】最甚之惡所也。東春云「即是出家處 攝一切惡人」,又云「兩行(指法華經勸持品二十行之偈「常在大眾中」以下兩行,即「常在大眾中 欲毀我等故 向國王大臣 婆羅門居士 及餘比丘眾 誹謗説我惡 謂是邪見人 説外道論議)向公處(指國王大臣)」等。

又【訴狀】云「【日蓮貯藏】兵杖【等武器】」。【關於此事】涅槃經云,天台云,章安云,妙樂云,為守護法華經,【持】弓箭兵杖乃佛法所認定之法也。例如為守護國王而集刀杖一樣。

但良觀上人等所弘通之法,難脫日蓮之責難之間,已可令顯露【其乃惡法】歟。故為隱彼邪義,乃相語於諸國之守護、地頭、雜人等言「日蓮並弟子等將阿彌陀佛入火流水,是汝等之大怨敵也」,而「斬頸、趕出領地吧」等這樣來勸進故,致日蓮之身蒙傷,弟子等被殺害者及於數百人也。此全起自良觀、念阿、道阿等上人之大妄語。有心之人人「應驚應怖」矣。

毘瑠璃王(波瑠璃王)殺七萬七千諸得道人;月氏國大族王毀滅卒都婆(佛塔)、廢僧伽藍(僧院)凡一千六百餘處;乃至大地震動而墮無間地獄矣。毘盧釋迦王(波瑠璃王)生捕釋種(釋迦族)九千九百九十萬人而殺戮之,積屍如莽,血流成池。弗沙彌多羅王興四兵(古印度之四種軍兵組織,即象兵、馬兵、車兵、步兵)回五天【竺】,殺僧侶燒寺塔。設賞迦王毀壞佛法。訖利多王斥逐僧徒,毀壞佛法。【日本則】欽明、敏達、用明三王詔曰「炳然(顯然)宜斷佛法」。【受旨】二臣(物部尾輿、中臣鎌子)自詣於寺,砍倒堂塔,破毀佛像,縱火燒之,取所燒佛像棄於難波之堀江,喚出【善

行敏訴狀御會通                                                     

 

行敏訴狀御會通                                                      

信、禪藏、惠善】三尼奪其法衣,並加笞【打】。【又】大唐武宗滅失四千六百餘處之寺塔,僧尼還俗者計二十六萬五百人。【日本則】昔永保年中山僧(叡山之僧)燒拂園城寺,御願所十五所、堂院九十所、塔婆(佛塔)四基、鐘樓六宇、經藏二十所、神社十三所、僧坊八百餘宇、舍宅三千餘等【全部燒失】。昔治承四年十二月二十二日,太政入道淨海(平清盛)燒失東大、興福兩寺,並殺僧尼等。

此等,佛【於法華經勸持品】記云「此等惡人非佛法怨敵。如三明六通羅漢之僧侶等,滅失我正法(法華經)」;所謂守護經【亦】云、涅槃經【亦】云。

 

                                                                                                     蓮 花押

 

 

 


2021年12月30日 星期四

1271.9.12 一昨日御書


 

[解題]

本書為對地位僅次於幕府執權(幕府政治之實際掌權者)之內管領平左衛門賴綱,訴說為了救國難,應如「立正安國論」所示的,除了止邪教而歸依『法華經』以外無他法也。開頭有「前天能夠見面之事,誠覺喜悅也」,對本書執筆前兩天與平左衛門會談之事甚覺喜悅,但二日後卻遭逮捕,若思考此事則感覺有點奇異,然內容、文体等沒有疑問。想平左衛門因九月十日之會見,反而對宗祖之感觸持著危機意識,遂造成十二日之急襲歟。

又本書對賴綱有「抑貴邊者,今時天下之棟樑也」之語,示其乃實質的權力者之見解,值得注意。因執權北條時宗年若歟,故亦是在示此時賴綱政治上的地位。

再者,「1276.春頃 種種御振舞御書」在敘述文永八年九月十二日之逮捕之事中有「從九月十日評定所之偵訊到被逮捕的九月十二日之間,對平左衛門尉詳細地講述了真言宗之失,禪宗、念佛等之失,良觀祈雨而不降等之事,然或時而突然嘲笑,或時而發怒,等等之事煩瑣故,就省略不述。-----以此當應知,汝等各各之往生成佛是不可能實現的,良觀受責而泣,遂恨日蓮而進讒言於北條氏之未亡人們,等等之事一一說給平左衛門尉聽,然平左衛門尉等終究是良觀之同夥,沈默不語,此外之事煩瑣故,就省略了」,想應就是在述說見於本書的九月十日之會見,以及十二日逮捕之前的情形。

[年系]

『日朝本』為文永八年九月十二日,『刊本錄內』為「文永八年九月十二日,異本八月二十二日」。文永八年,諸說一致。日期,『境妙庵目錄』為九月十四日,『御書鈔』為「八月二十二日,異本九月十二日」,『錄內啟蒙』、『日明目錄』為八月二十二日,『高祖遺文錄』、『定本』、『新定』為九月十二日。

本文中見不到特定日期之記述。「九月十二日」為比較古之寫本之日期,但當日為宗祖逮捕之日,鑑於此而生出八月說歟。今隨從「解題」所示「1276.春頃 種種御振舞御書」之記述,以及古寫本之說,作為九月十二日可也。

[對告]

平左衛門賴綱。依本書末尾收件人姓名。『日朝本』、『平賀本』收件人姓名之上無「謹上」二字,『刊本錄內』等則有之。

[寫本]

山梨縣身延文庫藏日朝寫本。

 

一昨日(前天)御書      文永八年九月一二日    五〇歲

                                           

前天能夠見面之事,誠覺喜悅也。抑人之在世,誰不思後世。佛之出世專為救眾生也。爰日蓮從成比丘以來,開種種之法門,已覺諸佛之本意,早得出離【三界】之大要。其要者,妙法蓮華經是也。一乘(妙法蓮華經)之崇重,三國(月氏、漢土、日本)之繁昌,(事實)流【於】眼前。誰(留)疑網哉。【然】而【人人今】專背正路偏行邪途。如斯之間,聖人捨國善神成瞋,七難並起四海不(平靜)。方今(現在)世悉歸關東【幕府所轄】,人皆貴土風(此土之風俗)。尤其日蓮得生於此土(關東),豈不思吾國哉。因此造「立正安國論」,於故最明寺入道殿【在世】之御時,經由宿屋入道進覽【於最明寺入道殿】矣。而近年之間多日之程(頻繁之意),犬戎亂浪夷敵伺國(指蒙古國窺伺欲侵略日本國)。先年所勘申(指「立正安國論」所勘申之事),近日令普合(符合)者也。彼太公【望】(姜子牙)之【攻】入殷國也,依西伯【厚迎】之禮。張良之(審量)秦朝也,感漢王之誠。是皆當於時得於(褒美);(廻)謀於帷帳之中,決勝於千里之外者也。

夫知未萌者,【儒家所謂】六正(聖臣、良臣、忠臣、智臣、貞臣、直臣)【中最

                                                     

 

                                                   

上之】聖臣也。弘法華者,諸佛之使者也。而日蓮忝開鷲嶺(喻法華經)鶴林(涅槃經之別名)之文,覺鵞王、烏瑟(比喻佛之語)之志。更勘【吾國之】將來,粗得普合。【其功績】雖不及先哲,【然】定可希【有於】後人者也。知【妙】法思國之志,尤應有蒙賞之處,【但】邪法邪教之輩讒奏讒言之間,【雖】久懷大忠而未達微望。甚者前天不快之晤談,令淨愁【邪法】難治之情勢者也。伏惟(謹慎思維之),【則】不昇泰山者不知天高,不入深谷者不知地厚。因此為了【貴殿之】御存知,立正安國論一卷進覽之。所勘載之文,九牛之一毛也,未盡微志耳。抑貴邊(貴殿)者,今時天下之棟樑也,何損國中之良材哉。【請】早回賢慮,須退異敵。安世安國【云】為忠【云】為孝矣。是全不為自身而述。為君為佛為神為一切眾生,所令言上也(所進言者也)。恐恐謹言。

 

文永八年九月十二日                          花押

 

謹上 平左衛門尉殿

 

 

 


2021年12月29日 星期三

1271.9.15 土木殿御返事 ( 富木殿御返事 )


 

[解題]

本信為文永八年九月十二日逮捕後不久,於依智本間六郎左衛門之館邸寫給土木殿之書信也。十二日酉時逮捕,十三日丑時離開鎌倉,以本間六郎左衛門之代官右馬太郎之收押人之身分逗留在本間邸,信中書寫了上述之事,為逮捕後不久之貴重資料也。接著述云,此度之大難乃本來就覺悟之事,今因色讀了法華經而轉重輕受,消滅了過去的重罪,而得以成佛,這樣來激勵土木殿等門下。

[書名]

『日常目錄』、『日祐目錄』有「自依智御狀」,想應是指本信。『本滿寺錄外』、『三寶寺錄外目錄』、『刊本錄外』、『縮冊遺文』、『定本』、『新定』、『對照錄』、『真蹟集成』為「土木殿御返事」,『境妙庵目錄』為「土木殿抄」,『日諦目錄』、『日明目錄』為「與富木氏書」,『高祖遺文錄』為「報富木氏書」。

[年系]

『境妙庵目錄』為文永八年九月二十二日,『日明目錄』為十月五日,『定本』為九月十四日,『高祖遺文錄』、『對照錄』、『新定』為九月十五日。見真蹟則乃九月十五日也。

[對告]

土木常忍。依真蹟末尾收件人姓名。

[真蹟]

真蹟二紙完,京都府本滿寺藏。曾為千葉縣中山法華經寺所藏。

 

土木殿御返事           文永八年九月一五日    五○歲

          (富木殿御返事)

                             

遭國主之責故,正顯我信仰法華經之姿。月缺必月盈、潮退必潮漲之事無疑也。我今之情形亦然,有罰故必有功德也。為何需要哀嘆呢。

於十二日酉時下午六時頃接受了國主之懲罰。作為武藏守(北條宣時)殿之收押人,於十三日丑時凌晨二時頃離開鎌倉,流放往佐土之國,今在名依智之地,以在押人之身分收押於本間六郎左衛門尉殿之代官名右馬太郎之人,在此像是要留四五日的樣子。雖您之哀嘆是當然之事,但我本來就已覺悟故,今更無種種可嘆的。無寜說,至今不斬頸才非我本意也。如果過去世有為法華經捨命的話,當不會出生為這樣的凡夫之身歟。又如法華經勸持品所說的「數數見擯出」,度度為了法華經而受懲罰,消滅了過去世所犯的重罪,才能成佛故,我致力苦行之事乃心之所願也。

 

九月十五日                                   花押

 

殿                                                   

 

殿                                                    

土木殿御回信

 

 

 


2021年12月28日 星期二

1271.9.21 四條金吾殿御消息


 

[解題]

本信為龍口法難九日後,在依智本間邸寫給四條金吾的書信。開頭,以感慨的語氣述云,十二日龍口法難之際,貴殿伴同去到龍口,又說若有萬一將切腹,真是意想不到的不思議也。此與後來弘安三年十月八日「1280.10.8 四條金吾殿御返事」中所述的「貴殿赤足倚靠著馬韁邊走邊悲泣,說若是真的處斬的話,則要跟著切腹,此情此景何世能忘歟」之情景符合。然後述云,若如方便品「十方佛土中 唯有一乘法」之經文,則頸座所在之處的相模國片瀨之龍口正是寂光土也,又於靈山當向釋尊報告,四條金吾者正是為了法華經之故,要切腹之法華經之行者也。接著述云,月天子現為光物而於龍口救助日蓮之頸,明星天子則於四五日前下來參見日蓮,現在只剩日天子了,想必今後定會有守護歟。最後舉『法華經』之經文,說加護法華經之行者之事決非虛事,又強盛之信力,真的非常可貴。

[年系]

『本滿寺錄外』本信末尾有「文永八年九月二十一日」之年次之記載。諸本無異說。

[對告]

四條金吾。依『本滿寺錄外』本信末尾收件人姓名。

[寫本]

山梨縣身延文庫藏日朝寫本。

 

四條金吾殿御消息        文永八年九月二一日    五○歲  

                                           

度度收到您的來信,此厚情,言語難盡也。而且之前十二日之法難之時,貴殿伴同去到龍口,又說萬一之際將切腹,完全意想不到的不思議也,真的不知該如何說。    

日蓮過去世為了妻子、所領及眷屬等而捨棄身命之所當何其多歟。或捨於山捨於海,或捨於河捨於湖濱等,亦當有捨於路邊歟。然而這些都不是為了法華經及題目之苦難故,所以所捨之身也好所蒙之難也好都不是為了成佛。不是為了成佛故,所以捨身之海、河亦非佛土。今度作為法華經之行者,其難已及流罪、死罪。流罪者伊豆國伊東,死罪者相州龍之口也。相州龍之口正是日蓮捨命之處,當不遜於佛土,此乃既為了法華經之故也。法華經方便品云「十方佛土中 唯有一乘法」,當為此意乎。此經文所說之一乘法(一佛乘之法)者,法華經之事也。所以,十方佛土中除了法華經之外,全無他法也。此亦可由接下來之經文「無二亦無三 除佛方便說」而明白也。若然,則日蓮每次值難之所當成佛土歟。此度,娑婆世界之中日本國,日本國之中相模國,相模國之中片瀨,片瀨之中於龍口,日蓮捨置命之事,的確是為了法華經之故,當亦可云寂光土歟。法華經神力品云「若經卷所住之處 若於林中 若於園中 若山谷

四條金吾殿御消息                                                   

 

四條金吾殿御消息                                                   

曠野 是中皆應起塔供養 乃至 諸佛於此而般涅槃(入涅槃)」,此當亦相同之意歟。

伴同這樣的日蓮【去到龍口】,以法華經行者之身分(指四條金吾)說欲切腹之事,比起彼弘演切腹而入主君懿公之肝(漢土東周春秋時代,出使歸來之弘演,見到主君衛懿公為北狄所攻殺,遺骸遭毀壞,於是切開自己之腹置入主君之肝而息絕),百千萬倍勝也。日蓮若參詣靈山淨土,首先要報告之事,就是四條金吾為了法華經故欲切腹來同日蓮共死,當這樣報告於釋尊。

又依鎌倉殿之命令,聽說好像要暗中遣往佐渡之國。三光天子之中,月天子現為光物而於龍口救助日蓮之頸,明星天子則於四五日前下來參見日蓮,現在只剩日天子了。想必今後定會有守護歟,可賴也可賴也。法華經法師品云「若人欲加惡 刀杖及瓦石 則遣變化人 為之作衛護」,對此金言不可有疑。安樂行品云「刀杖不加」,普門品云「刀尋段段壞」,此等經文當決非是虛事。強盛之信力,真的非常可貴。恐恐謹言。


文永八年九月二十一日                           蓮 花押

 

四條金吾殿

 

 

 


2021年12月27日 星期一

1271.10.3 五人土籠御書


 

[解題]

本信為文永八年法難之際,寫給被投獄於土籠之日朗等五弟子之書信。首先示御自身將於十月七日〈後延至十月十日〉遠赴流刑地佐渡國。次對被投獄之弟子說云,諸位因法華經之故而被投於土籠,可說已身讀了法華經一部,其功德當及於親族,並吐露出「即使受著今夜之寒冷,卻越發讓我遙想到比我身更甚的各位之苦難」這樣的心境,而激勵其等若蒙釋放的話,明年春天一定要來佐渡晤面。更述及大進阿闍梨之事,謂留其在鎌倉處理種種事情,且亦能夠看到各位今後之情形。

再者,於前言中則掛念著五人,謂只一人服侍你們,覺得可憐,應可再添加一名幼僧也。

[年系]

文永八年十月三日。文永八年乃依文中佐渡流罪之記載,日期則依本信末尾之真筆。

[對告]

日朗為首之五人。本信末尾收件人姓名為「五人御中」,但信封上有「五人御中 日朗」,可以知道是寫給日朗為首之五人。

[真蹟]

真蹟二紙完,京都府妙覺寺藏。

 

      文永八年一〇月三日    五○歲

                                           

只一人服侍你們,覺得可憐而申之,可再添加一名幼僧也。

今月七日將遠赴流刑地佐渡國。諸位每人都法華經一部身讀了故,自身不用說,其功德當亦回向於父母、兄弟及諸精靈。即使受著今夜之寒冷,卻越發讓我遙想到比我身更甚的各位之苦難,實在無言可說。若出牢的話,明年春天請一定要來佐渡晤面。

若認為派少輔殿唯一的一個下僕來照顧我應該是可以的,而無一人感到這樣做實在是沒有憐憫心的話,則將是各位生涯之恥也。

又大進阿闍梨在鎌倉須做種種處理,又各位御身之上會如何呢,為了讓其能夠看到貴殿等今後之情形,就將其留置在鎌倉了詳細之事就由其本人說於貴殿等吧。恐恐謹言。

 

十月三日                                     花押

 

五人(日朗等五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