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 正 安 國 論 文應元年七月一六日 三九歲
【第五問答 災難之實例】
客殊作色曰「我本師釋迦文(釋迦牟尼),說淨土三部經以來,曇鸞法師捨四論(中論、十二門論、百論、大智度論)之講說而一向(一心)歸淨土,道綽禪師閣涅槃廣業而偏(專心)弘西方之行,善導和尚拋雜行而立專修,慧心僧都集諸經之要文而宗念佛之一行;貴重彌陀誠以然矣,又往生之人其幾哉(不知其數)。就中(尤其)法然聖人幼少而昇天台山(登比叡山),十七【歲】而涉【略天台大師之法華玄義、法華文句、摩訶止觀及妙樂大師之玄義釋籤、文句記、止觀弘決等】六十卷,並究【極】八宗具得大意。其外一切經論七遍反覆,章疏傳記莫不究看,智齊日月德越先師。雖然如此猶迷【於】出離【生死】之趣,不辨涅槃之旨。故遍覿(見)、悉鑑、深思、遠慮,遂拋諸經專修念佛。又蒙一夢之靈應(夢中出現之善導和尚之口諭),【而開始】弘四裔(四方)之親疎(一切親疏之人人)。故或號勢至之化身,或仰善導之再誕。然,則十方貴賤低頭,一朝之男女運步【來訪】。爾來,春秋(年月)推移,星霜相積(念佛之人遍滿國中)。而(可是貴師)忝疎釋尊之教(卻不勝惶恐地對釋尊之淨土教等閒視之),【而】恣譏彌陀之文(肆意地誹謗阿彌陀佛之教)。何以近年之災課(歸咎)聖代之時(法然在世之後鳥羽上皇之時),強毀【念佛行之】先師,更罵聖人(法然上人)。吹毛求疵,剪皮出血。自昔至今,如此惡言未見,可惶可慎。罪業至重,科條爭遁(處罰難逃)。對座猶以有恐,攜杖而則欲歸矣」。
主人笑止曰「習蓼葉之辛(好食蓼葉則習慣其辛味),忘溷廁之臭(入廁久了則忘了其臭)。【同樣的,受惡影響久了】聞善言而思惡言,指謗者而謂聖人,疑正師而擬【於】惡侶。【貴殿】其迷誠深,其罪不淺。應聞事之緣起,願委談其趣。釋尊說法之內,一代五時之間,立先後辨權實。而曇鸞、道綽、善導,既就權忘實,又依先捨後,未探佛教之淵底者也。就中法然雖酌其流(淨土教三師之流),然不知其源(佛教之根源乃在法華經)。所以者何,【法然於選擇集】以大乘經六百三十七部,二千八百八十三卷,並一切諸佛菩薩及諸世天等,置捨閉閣拋之字,【侵】薄一切眾生之【善】心。是偏(此完全是)展私曲之詞,全不見佛經之說。妄語之至,惡口之科,言而無比(無可言比),責而有余。而人皆信其妄語,悉貴彼選擇【集】。故崇淨土之三經而拋眾經,仰極樂之一佛而忘諸佛。誠是諸佛諸經之怨敵,聖僧眾人之讐敵也。此邪教廣弘八荒(八方)周遍十方。抑,汝因【我】以近年之災非難往代【念佛流布】之由而強恐之,聊引先例,可開悟汝迷。止觀第二引史記云『周末有被髮袒身不依禮度者』。弘決第二釋此文引左傳曰『初平王之東遷也,於伊川見被髮者而於【曠】野祭【祀】。識者(周之大夫辛有)曰,不及百年【周將滅亡】其禮【已】先亡【故也】』。爰知(由此可知),徵前顯,災後致。【又止觀續云】『又阮藉(晉朝之文人)逸才(有才華),蓬頭散帶。後公卿【之】子孫皆教(仿效)之,奴苟相辱(以下品之言語相辱)者方達自然,撙節兢持(遵守禮儀)者呼為田舍(鄉下人)。為司馬氏(晉朝)之滅相(滅亡之相)』以上。
又案慈覺大師之入唐巡禮記云『唐武宗皇帝會昌元年,勅令章敬寺鏡霜法師於諸寺傳彌陀念佛之教。每寺三日巡輪不絕。同二年,回鶻國之軍兵等侵唐堺。同三年,河北之節度使忽起亂。其後大番國更拒命,回鶻國重奪地。凡兵亂同秦項之代(秦末漢初之時代),災火起邑里(村里)之際。何況武宗大破佛法多滅寺塔。不能撥亂遂以有事』(以上取意)。
以此惟之,法然者後鳥羽院御宇建仁年中之僧也。彼院御事(此後鳥羽上皇於承久之亂時戰敗而被流放到隱岐之島之事實)既在眼前。然,則大唐殘例(念佛帶來災難之先例)吾朝顯証(亦顯証於我朝)。汝莫疑汝莫怪,【今】唯須捨【念佛之一】凶歸【法華之一】善,塞【災害之】源截【謗法之】根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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